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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最需要学习新生事物的的岗位,剪辑在节目组里绝对是头一号,特别是现在已经开始吃网络放松这碗饭,要适应新的观众群体,与时俱进一刻都不容松懈。
所以张渔总是梳着年轻的发型,穿着年轻的衣服,用着年轻的用品,交往着年轻的姑娘。尽管如此,进入视频鹅之后还是经常会感到力不从心。上了岁数,好多年轻的梗一点都看不懂。这让他更加勤快地和手下的小年轻们打成一片。
这才刚刚录完入场式和第一个节目,几个年轻剪辑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资料室,开始乱七八糟地讨论起怎么以临时团GP和岳华娱乐的冲突为主干,详略分明地剪出第一集。
就不怕后面有更好的表演?虽然觉得这样不老成,张渔对于这些年轻人的冲动总是非常宽容,比起那些临到播出才临急临忙剪完的老油条,这样的工作热情更加值得鼓励。
他心里权衡一下:这次初评级的表演数超过25组,一组组地表演完起码要20个小时。还真不如现在就进去规整一下主线。
他指定两个老成点的剪辑盯着录制现场,准备自己进场和年轻人们聊一聊对第一组表演的感受——不聊明白了,怎么把这么炸的表演的牛逼之处吹出来?而且肯定有采访要补,摆拍镜头也要补,现在不想好,到时候怎么跟杨娜娜吴长长他们相互甩点子?
而且他也很好奇,GP团这几个萌妹子是怎么把一段舞跳出几种味道的。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很多人关心的,在有人提出问题之后,对舞蹈比较熟悉的剪辑站出来轮流发言了。
“原来如此,”得到了说明的张渔总结道,“第一段和第四段的时候,她们是绷紧了发力,而第二和第三段的时候,她们是放松了肢体发力,而且第一和第四段的时候,虽然节拍不变,但是她们是肢体先到了停顿,然后等拍子过的效果;在第二第三段,则是更刚好和有点拖拍的效果,这才造成了舞台表现上的差异。”
“对,就算是原作,也没有跳得她们那么张力逼人。”另一个小剪辑已经在手机上打开B站,然后连线到投影仪上,墙上熟悉的音乐放出的是一个30人以上的大型群舞,张渔一看就发现GP团的姑娘们还改了服装,除了队长任真那套香奈儿小套装一模一样,其他的队员的服装根本不是日本人那一款。
一个剪辑喷出一团烟雾——刚才在导播室里真的是把他们憋坏了,现在离开了孙总,还不趁机把瘾过足——开口问道:“改衣服是为了什么?不是比原来的更丑吗?”
“这叫意像拼贴,这支舞是本土化过的,就这中国的情形进行了改编。”另一个剪辑也给自己点上一根,顺手把火机递给张渔。
“没错,蓬蓬头,蛤蟆镜这些是80到90年代国内蹦迪的人穿的。”张渔自己点上,插口补充,“这算当然是就这中国80年代的实际情况进行的更改。”其实不止,编舞的人还故意作了个大死,只是不提,这些90后连联想都联想不到,既然如此,他乐于装作不知道。
“但是这一版跟原版的编舞,动作只有副歌段完全一致了吧。”
“因为概念设计和时长的差别,肯定得改,而且舞蹈也简化过,为了队员的水平,降低了难度把,所幸视觉不大差别。”
另一个剪辑开口反对:“简化得不多,主要是微细的手部动作。甩手四圈还是六圈的差别。我看不是真为了降低难度,这不是集体舞,五个人都是视觉中心,摸鱼一看就能看出来,dancer的弦不能一直蹦到死。得留点空余恢复体力。”这个剪辑大学参加过舞社,是真有群舞体验的,知道有些改变的原因不似外人揣测那么简单。
“什么四圈,什么六圈。”这种差别是观众能看出来的么?张渔的不以为然脸上一点都不带出来,嘴里还是不耻下问。
解说那位接过手机,对舞蹈改编的地方按帧放出了两者的对比,果然在几个动作里面有着细致的差别,但是因为选手在台上跳得十分坦然,大家都不会注意得到。
用拿着香烟的手摸着下巴的胡须根,张渔开口问道:“我对跳舞不是太懂,但是这种能同一支舞一下跳得吓死人,一下跳得笑死人,是不是很厉害。”
播放视频的剪辑沉吟了一下,开口说:“真的很厉害,同一段舞跳出了机械舞,迪斯科和社会摇三种效果,这几个姑娘要是年纪小点,一字头的话,全北京的舞室都会收的。”
另一个年轻剪辑也补充:“是啊,肢体什么的都好练,表现力这个是最难弄的,有表现力的人从零练舞室都愿意带。”
“北上广我不知道,至少深圳的舞蹈机构不会拒绝她们。”这个问题上,几个刚才还争的不可开交的剪辑倒是非常一致。
张渔又吐出一个烟圈,将小房间弄得更加乌烟瘴气:“那个带头岂不是非常厉害?”
“什么带头的,这叫舞担。小猪罗子翔说得,能抗台的舞担。”问得不妥当的张渔被一顿直呛,这也是平时没大没小惯得,张渔也不在意。却听到呛人的剪辑开口,“这支舞蹈就是不算是大神级别的,也起码是现象级的。弄出来的这个joye老师其他不说,只凭这三天拉起来架子的训练本事。国内装得下的庙也没几家。”
听到这话,屋子里唯一的女性剪辑过来插话:“真是三天练出来的?别是这几个姑娘吹牛吧?”
“真是三天,那个叫王墨晗的门面就是个综艺咖,NAncy认识,跟她在《吐丝联盟》合作过。”另一个剪辑过来写包票了,“来的时候就一个人拎个包过来的,这五个人吧,进场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
“过了吧,那对韩归是一公司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另一人开始抬杠,但抬杠本也是讨论的一部分。几句之后,张渔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中心:“这么走的话,GP这对韩归该在第一集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一个剪辑开口说:“就是第一集的反派,先手搞事嘛!”
这个话题其实不言而喻,既然岳华女团被安排最后才出场,那么先出场的是GP团就是出来叫阵的野心家。至于是不是反派,真得看任真的人设到底有多少人吃。如果大家都站下克上这边,被摆成天降之子的岳华,被仇富地当一回反派也不奇怪。
“吴头其实已经把架子给搭好了。中心就是任真那个镜头。”播放视频的剪辑开口了,刚才在导播室里面的人,不可能不认同任真的主镜头可以作为主线的hitpoint。“往前延拍一下起因,入场式双方点爆,然后补一补各自的采访,中插其他选手的访谈,最后是刚才这支舞。我觉得其实挺按板子走的。观众也吃这套。”
“我觉得也是,后续差别无非是和岳华女团是怎么撕了,是软还是硬。”
“软怎么说,硬怎么说。你估摸下?”张渔笑眯眯地启发道。
“软的,就是大家各自演出节目,导师对应的评价剪辑一下,一拉一踩。围观选手的言论剪辑一下,一拉一踩。然后外围带些流量。”
还是那个播放视频的剪辑接口:“硬就是直接怼上,后面让岳华和GP团那个舞担直接来一场BATTLE。像《有嘻哈》和《新说唱》里面那样。”
“还BATTLE!比什么?咱们可没多少rap。”张渔笑骂道,心里却暗叹年轻人不够老成,知道一点消息就忍不住往外丢。
“那肯定是女团做什么比什么吧,唱歌跳舞都行。我看GP团的舞蹈这么硬核,不来硬的可惜了。”
是很硬核,但是也要看岳华肯不肯跟你唱对台戏,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偶像养成公司,一怒之下翻脸,肯定不是致亿这公司的小身板能顶住的。一想到这里,张渔不禁有些可惜;但是一想到这些崽子们很有长进,老怀安慰的他还是开口拍板:“你们先粗剪一个版本,细节多抓点抓透了,没有的,不够的,想要的早点开口让编导去补。特别是那几个关键选手的采访。到时候上碰头会我们也主动。”
这是必须的,等录完之后,得马上抓住GP团的那几个妹子“严刑拷打”,不榨点油水,怎么配得上这条主线的精彩呢?
话到这里,被磕了一顿的女剪辑提出了自己的异议:“这么激烈的冲突,而且还是当面DISS,是不是又跟节目的口号不太对位了?”
“你是不是傻?”冒失的讲出“BATTLE”的剪辑开口反驳:“刚才吴头已经说得那么大声了:要翻盘,就要去奋斗。如果没姑娘站出来露野心要上位,那咱们这节目才叫抓瞎呢。而且GP的人光凭颜值就能压你岳华一头,又不是光说不练。就是光明正大地DISS你?怎么了,不服?你要是拿不出我这水准的歌舞,不服就都给我憋着。”
还没进宿舍呢,都已经有粉了。张渔笑眯眯的要走,但是习惯还是让他站住脚,转过身对大家板起一副扑克脸:“老规矩我还是得讲一下,素材进了这个房间,那就等于试题进了高考办,谁要是泄露出去一点,我这帽子肯定是没了,但是谁泄露的我也劝谁早点改行,不说马总,孙总,就我张某人,也保证他在选秀圈里混不下去。”
看到大家不以为然,他又补充:“别以为这是老生常谈,上回《XX》泄露的事才几天,那些来采访的自媒体就在那边的会议室,出点什么事。这房间里的全都要被打板子。”
他将香烟摁熄在桌子上,转身出门,没走几步,就发现一群人把走道堵得满满当当,坐在人群中心的,赫然是刚才才提到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