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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事的风格,那必然不会是张郃的。他这个人务求简练,书信也是如此,能一句话写完的,绝对不写两句,能用二指宽两寸长的帛片,就不会用三寸的。崔博也是起了疑问,到底是谁呢?他印象中好像还真没谁,喜欢搞这般花里胡哨的!
他打开木盒,取出其中的竹简,上面内容甚是简短,只有寥寥数句——
“崔博阁下,烦请真定南清滹亭滹沱河畔一见,荆野拜上。”
荆野…是他!那个短手游侠儿!
崔博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要见自己。
有诈吗?崔博是不知道,就连荆野是善是恶,他都有些分不清楚!
罢了,暂且先不管…面前还摆着这么多书简呐!
然后崔博又打开了一枚蜡丸,想必这应该是张郃那边传来的消息。
这次,张郃传来的书信却是出乎意料的长:“天子崩,宦官隐隐失势,事不协。大将军上书表董卓为右将军,屯兵右扶风以御西方贼。”
没捋去那董贼的兵权么…也正常,崔博此前写信的时候,刘宏还没有死,宦官还有那么一点话语权,若是当时崔博知道刘宏会死的这么早,他根本就不会做这无用功!
哎…罢了罢了,朝中尚有柱石在呐!
接下来,便是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事,譬如沮授在真定搞得风生水起,赵惇却在东南四县遭到了阻碍,不过最后的结果都算是完成了。
舍此之外,竟还有一封战报,夹杂着角落里。
“刘府君命张司马、蒋司马平靖黑山贼氛,大捷,张燕带着残兵逃窜至山中。”
这倒也算是好事儿一桩,想必是当时刘备收到刘宏死讯之后干的事儿,毕竟这群人丧心病狂,之前刘宏遇刺都与他们脱离不了干系。
刘备估计是害怕刘宏死后,他们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直接让两员大将去剿了他们!
咦…不对!
荆野来信,难道说的是这黑山贼之事?
若按照当时崔博分析,这荆野的家主人应当是黑山贼中地位不低的人,很可能就是沮授口中的雷姓大帅。
一封书信,却是让崔博陷入了沉思,去与不去,他在心里反复挣扎。
崔博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去吧!万一这厮是真的又要事呐!万一这厮家主人战死想要从良了呐!
崔博现在手底下班子倒是挺齐全的,有“智囊”张钦,有个脑子不错的射雕手孙昶,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张表。
这么一看,好像还真缺了个刺客型幕僚诶!
去,但不是现在去。
牛羊马匹怎么使用,阵亡重伤者的抚恤、救治金,倒是不需要崔博去考虑。
但鲜卑俘虏安置问题,崔博还要详细的给出刘备一个方案来,毕竟这事儿,是他提出来的,具体怎么做,还需要他和刘备去商榷。
待处理完了手中一应事务,崔博又去了拜访乐隐。
这乐隐自那天被崔博推荐给刘备之后,就被刘备的个人魅力所折服,当场就说“愿为府君幕下一宾客耳!”
但刘备那也是个尊重人才的主儿,大儒当幕僚什么的,也太过了,当即就拜他为决曹掾。
他这也就挂个名号,也不光是主管司法决断,嗯…就是那种,遇事不决问决曹掾就完事儿啦!
现在还没到上班的点儿,待崔博叩了他的门后,有乐隐弟子为崔博开了门。
“啊老师,是崔长史来了。”那人朝里面呼了一声,赶紧给崔博迎了进去。
“郎君别来无恙啊…”乐隐见是崔博来了,也从座上起了身,朝他拱了拱手。
“乐君在这过得可还适应?”本就是崔博的家,他也没和乐隐客气,行了礼之后,兀自往那席上一坐。
他一坐倒,就有乐隐的弟子为他斟茶,瞧那杯中竟还漂浮着几片绿叶,不是茶水又是什么?
“甚好…甚好!”乐隐看着崔博对着水杯一顿猛瞧,尴尬地笑了笑了。
他这段时间在崔宅住的那叫一个舒服,粮是好粮,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出则有舆车,入则着丝缕。
此间乐,不思观津之郊野,正是乐隐最真实的写照。
“乐君每日都起得这么早么?”
此时是卯时,在这个季节,天也才刚亮没多大会儿,按说这乐隐四十来岁,精神已经不及年轻人了,还能起这么早,却是让崔博有些佩服的。
“本来上了年纪,精神不及当年,自从得了这妙物,每日饮上那么几杯,精神却是爽了不少啊!
南人善养生,果不其然也,不想这巴蜀之地,竟还有这等物什,滋味虽苦,效用却是非凡,妙啊妙啊!”
崔博府上的茶叶,那必然是时下最好的茶叶,虽说不是那么新,但也比市面上那些权贵们手中的茶好上许多。
乐隐来到搬到这地儿的时候,恰好就赶上这批不太新的新茶运来,也算是赶上趟了。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终于崔博问了正题——
“如此这般……乐君以为如何?”
此前崔博说要朝夕请教,倒也不是说着玩的,乐隐对于政事,有他自己的见解,崔博来问问,待会儿再问问张钦,最后再与刘备等人商讨,才能榷定下来这个方案。
有些事儿,就不该搞一言堂,多个人提意见,就多一分容错率。倒不是说优柔寡断、好谋无决,仿佛袁绍,实在是数千胡人,不是一个小数目,要尽可能的将他们安排的合理。
毕竟下矿这活计,还是很辛苦的,若是他们聚在一起,保不齐就会拿起锄头反抗了…
乐隐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嗯…崔长史的想法不错,但是还有漏了一些,但是不甚重要,国中是有金曹,统掌于刘府君,但常山国内矿藏丰富之县,还是有大铁官的存在,隶于大司农…”
嗯,盐铁之事,毕竟还是国家之要事呀,要想让着数千胡人都上阵,光去开井陉现有的矿藏,肯定是绰绰有余的,而要再勘测、开采,跟井陉大铁官的联系,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这也不算是啥大事儿,大不了就大棒也枣嘛,想那新任井陉长也算是个好同志,是能团结的,想必在他那边是不会受到太大阻力的。
“嗯…此事我也有了计较,待用过朝食之后,你我同去见府君罢!”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