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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自古陷阵士,难有归来人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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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破越转身,定住了身形。
  
  “待会儿我叫人送饭,记得吃。”
  
  常伴秋风,年岁好葬有心人。门前庭叶,淅淅几许绕矮檐。三笔两画,心头事,总难圆。
  
  她望着吴落甲的脸,熟悉而又陌生,太久没见,他长了一些胡子,太久没见,他亦多了一根白发。
  
  “傻呆子…”
  
  良久之后她红红的眼角笑成了弯月,口中兰香几许,这昏过去的无福郎也不知闻不闻得到。
  
  “你既然不喜欢与人动手就该老老实实的归隐山野当个庄稼汉,然后再娶个块头大,能帮你一起干农活的女子,这样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吧,为什么你这样的人总要遇上一些让你撇不下的人呢?承道这么大,屋舍又这么多,你又如何寻得到我呢?”
  
  “真傻!你别以为你昏过去了我就说不得你了,你个没良心的,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名字都没起呢,你这个当爹就算再没读过书,名字也该由你起不是?”
  
  “我知道你要做个好人,好人会为了素未平生的人奋不顾身,亦会被人嘲弄成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但好人也得顾着自己不是?不能总心疼别人,也该让别人心疼一下自己。我就求你这一次,最后再做一次好人,睁开眼看看我行不行?”
  
  薛红绫望着他虚弱疲倦始终不肯醒来的脸,哽咽道:“你难道真的就这么狠心?我在你心里难道什么都不是?你就狠心一声不吭的撇下我。”
  
  “咳咳…”
  
  忽然,床榻上的那些人扬起身猛地咳嗽了几下,喉骨突兀。
  
  薛红绫见状欣喜道:“呆子!呆子!”
  
  可即便如此,吴落甲依旧是再度昏睡了过去,薛红绫连忙捏住了吴落甲的脉搏,眼角一松,喃喃道:“有救,有救…”
  
  两日后,薛破越坐在中军帐中,时辰已然入夜,他这几日未曾回府,一来是为了妹妹,二来则是许黑子书信与他—近来朝堂是非颇多,君坐阵军营避嫌即可。
  
  他亦派人打听了一下消息,前几日的朝贡上,金人特使派人送来了一口大钟,气焰嚣张,以往的朝贡少不了兽皮珠宝,这一次却只有一口大钟,其中意味让那些大臣险些把眼珠子掉出来了,要知道再过半个月便是皇帝的六十大寿了,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他却送来了一口钟,这与下战书何异?
  
  皇帝却不闹不怒,反倒笑道:“朕之大华,地广土肥,珍奇异宝数不胜数,臣民不计其数,尔等朝贡在朕眼中,乃是友邻心意,无论多寡,朕当欣然笑纳,朕之大华,亦向来都是礼尚往来,你既然给朕送钟,那朕也送给你们大汗一件礼物。”
  
  “敢问大华皇帝,你要送我大汗何礼?”
  
  皇帝笑道:“宝文楠木最好,你不妨带回去送与你家大汗,就说此木有安神定心之用。”
  
  那使者还当大华皇帝怕了,真的傻兮兮的带着楠木回了金国,金人大汗大喜,还真准备晚上就睡在这楠木上,却不料身旁的谋士说道:“大华人死后要进棺材,这楠木便是做棺材最好的木头。”
  
  大汗当即大怒,斩了回使。
  
  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年金族愈发壮大,早有染指中原之地的野心,与当年的越族如出一辙,早些年大华与越一战,早已大伤元气,如今过了二十年方才恢复一些元气,皇帝自然是不愿打仗的,于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这一次怕是忍不住了,最多一年,大华与金会有一场大仗,届时若是戍边军不敌,那最先沦陷的便是宝文,而后便是左军,与二十年前如出一辙,只不过战场从北面到了南面罢了。
  
  越是到了这般时刻,薛破越反倒愈发沉稳了起来,他打仗是陈龙豹一手带起来的,但前几日的朝堂上,一向主战的大将军却是一言不发,事后皇帝问他,他却又说不急于一时。
  
  “这是何意?”
  
  许黑子未曾直说,薛破越却怎么想也想不通,反倒是那些傲骨凌风的文官纷纷以死相逼,逼着皇帝跟金人下战书。
  
  “将军,帐外有人求见。”
  
  薛破越揉了揉眼眶,问道:“何人?”
  
  “许大人。”
  
  薛破越闻言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夜色匆匆,满脸油光,一片汗色的许辅国走进了中军大帐,他的官服怎么看也像是大了几码,肚子根本就撑不下,走起路来像是女人家的裙摆一样。
  
  刚进帐他便不讲礼的拿起了薛破越桌案上的茶壶,一仰头就灌起了壶中的茶水,直到把里面的水全都喝光一滴不剩方才擦了一下嘴角。
  
  薛破越刚想问什么,他却一扬手说道:“嗨呀!你也别问我,你本就不是个玩这些的人,知道多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这次来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叫你好生的厉兵秣马,顺带着来看看你手底下的这些兵。”
  
  薛破越闻言皱眉道:“莫非是…”
  
  许辅国笑道:“你当没那位的口谕,我敢就这么过来?”
  
  薛破越擤出了一口气,淡淡道:“嗨,算了,我也不想问太多,你直接告诉我大将军到底何意?”
  
  他这骁骑营虽说出了皇帝外,谁的脸子也不用看,但终究还是有一个人能管得住他薛破越的,若是陈龙豹心存求和的话,那他还打个屁的仗。
  
  许辅国促狭道:“怎么?这一次你家的那个小太岁不给你出主意了?”
  
  薛破越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旋即说道:“你也莫要把我当成一个只会打仗的傻子,我虽然玩不来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但只要是个理,我还是懂的,当年我跟在大将军手下是便与金人交过手,他可是从未怯战过的,不管打不打得过,就算是落进了老虎嘴里,他亦是不拔牙不松手的。”
  
  许辅国笑道:“那如今呢?你以为他变了?”
  
  薛破越问道:“难道不是?”
  
  许辅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非是不战,反倒是要战,你虽掌管了三万兵马,打了不少仗,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小本买卖罢了,大将军要考虑的可不止这些,粮草,天时地利,最重要的是士气,你也知道,近些年金人扰境,戍边军苦不堪言,屡屡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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