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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破碎神探 / 149 404 125

149 404 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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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之外西风烈烈,黄埃散漫。
  
      城墙之上案前端坐的老人手捻黑色棋子,侧眼瞧着身旁的铁甲铮铮,旌旗肃然。
  
      “喂,你能不能快一些,磨磨蹭蹭叽叽歪歪。”
  
      对面,盘膝坐着一个虬髯虎目,威武得像头狮子似的老将军。老将军须发皆白,但是威风凛凛。等待的间隙,伸手拎过脚边的酒坛子,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
  
      老人勾起嘴角,“下棋嘛,急躁不得。倒是龙老将军,这军中也能饮酒?”
  
      老将军虎目一瞪,却不回答,而是手指棋盘,示意老人快快落子。
  
      老人微笑摇头,随手落下一子。
  
      黑棋落处,拦腰斩断白子棋势,白子根基遭撼动,生机尽灭,不出三合,便可收官,白色大龙挣扎无用,俯首等死。
  
      龙老将军伸手进棋篓里,抓了一把棋子,却怎么也抽不出手来。
  
      输了,此局已然无力回天。
  
      “唉”
  
      老将军长叹一声,放了手中棋子,抓起酒坛,仰首一气将坛中烈酒饮尽,一挥手,酒坛子撞碎在旁边垛口之下。老将军站起身,走到墙边,踩着一地碎片,看着墙外的无边黄沙。
  
      老人一颗一颗将棋子捡回棋篓,盖上盖子,也起身,走到老将军身旁站定,抬眼望着远方。
  
      “这御龙关,我守了三十年。”老将军突然开口,语声失了方才的汹汹气势,多了三分落寞,而城外黄沙天西斜阳还有脚下的漆黑石砖,又在他身上染上了七分寂寥。
  
      这十分,似乎是孤独。
  
      “戍边护国,是将军的职责。三十年北疆安定,百姓乐业安居,天下太平,是将军的功德。”老人抬手一揖,恭敬道。
  
      老将军摇着头,“若是能再选一次,我绝对不会踏足这北疆半步!”
  
      老人回身,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位老人伫立墙头,陷入沉默。
  
      狂风呼啸卷地,扬起白草枯蓬。
  
      老将军又忽然开口:“在有人能代替我之前,我绝不离开这御龙关,我也离不开。”
  
      老人叹息一声,刚要开口,突然伸手捂了胸口,弯腰咳嗽起来。
  
      老将军回身皱眉一瞧,,要去搀扶老人。
  
      老人却伸手拦住,摆了摆手,只是他抬头之时,嘴角却有一条血线滑下。
  
      “无妨,”老人倚着城墙站稳,竟还微笑得出,“日前与南方一湖中妖精争斗,受了些伤。”
  
      龙老将军盯了老人一阵,咧了咧嘴,“要早知你身上有伤,我也不必跟你这么客气了。”
  
      说罢,一拂袖,转身下了城楼。
  
      老人掏出一方手帕,擦去嘴角血迹,想了想,摊开手帕,咬破指尖写了一封血书,末了,将手帕叠成方块,手指一点,轻柔的绢丝手帕突然变成一只微光盈盈的纸鹤模样。
  
      老人手指南边,“去,找到那个小兔崽子,让他带了人来。”
  
      泛光的纸鹤绕着老人转了两圈,猛地升空,入夜的天空中被划出一道白痕,那纸鹤迅疾如流星,朝着南方飞掠而去。
  
      丁林正躺在破庙的茅草顶上唉声叹气。
  
      他花光了身上盘缠,但是仍旧没有追上师父。他只能餐风露宿,打野兔啃野菜,晚上找间破庙义庄也不嫌弃将就着就歇息了。但是前不久刚下了雨,他今日找到的这间破庙里头阴冷潮湿,根本待不了人,丁林深感绝望,翻身上了屋顶,发现茅草顶已被风吹干,勉强能够供他一躺。
  
      丁林本不是娇惯的公子哥,只是他从前也没有这么辛苦过。出门之前,他早跟门内长老们说了,要找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件简单任务,他申请再多些盘缠,却被驳回。
  
      丁林咬牙切齿地盯着幽暗的天空,抱怨着师父那个老东西,都是因为他,连着长老们都不待见自己了。
  
      正暗自骂着,忽然丁林瞅见天边一道白痕掠过,像是一颗流星经天。
  
      他马上坐直身子,双手合十虔诚地许起愿望来。
  
      “流星啊流星,请保佑我能捡到一大袋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也行,实在不行几贯铜钱一奁珠宝首饰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我在找到那老家伙之前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就成!”
  
      许罢愿望,他还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可是等他抬头睁眼,却赫然瞧见那“流星”似乎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坠了下来。
  
      丁林只看见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他确定了,那流星就是朝着他的方向飞来了,朝着脸!
  
      丁林心惊之余浏览了一下四周,他在房顶,避无可避。
  
      没法子了,他从怀中掏出几张暗红色符咒,挥手抖出,符纸在他身前三尺凌空漂浮,丁林手上结印,一个守御的巨大阵法在破庙上空张开。
  
      丁林凝眸屏息,就等着那颗流星坠落下来。
  
      可是,那颗流星落到他头顶之时突然减速停住,绚烂的白色光芒收敛,露出了里头的微光纸鹤。那纸鹤缓缓地落在了丁林的阵法上头,产生的劲力只是在阵法表面微微激起几道涟漪而已。
  
      丁林盯着那只纸鹤,瞳孔骤然放大,他颤抖着撤掉阵法,看着那几张暗红色的符咒漂浮在空中,噗地一声冒出火花,燃烧成灰烬。
  
      丁林突然蹲下,一拳捶在茅草顶上,原本就破败朽坏的破庙竟然被他一拳捶得摇晃起来。
  
      “老东西!那是我最后的几张符!你故意的吧!我已经没钱住店吃饭,现在连符咒都没了!”丁林抬头,盯着那纸鹤大声吼道。
  
      只是那泛着微光的纸鹤并不能听懂他的话,它绕着丁玲飞了几圈,最后在他的面前闪烁两下,恢复成了一方手帕模样,慢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丁林喃喃自语着,“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吧”他伸手接住了手帕。
  
      看到洁白的绢丝上那些血红的时候丁林怔了怔,心中慌张,师父他老人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待他仔细看过血书,才舒了口气。
  
      老家伙没事,就是又给他找了事儿做了。
  
      丁林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着收起了手帕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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