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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文靖旭等人沿峡谷搜寻走得远时,小福才带着旎凌从密草丛中走出,择相反方向逃遁……
然而文靖旭那边毕竟有当地向导带队,前寻无果后,很快又折返过来,并在斜川渡一带追上二人……
眼见情势危急,突然患出二十位余蒙了面的彪形大汉,提刀舞棒直取文靖旭等人,一番交锋,将文请旭导人打得落荒而逃……十余人继续追赶,十余人则挟持着小福与旎凌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这时一个穿青衣蓄八字须的头目走了出来对旎凌与小福问道:“你们既昭天禁卫军缉捕营要拿的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因我们就是专与昭天禁卫军作对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旎凌说道。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们与禁卫军是一伙的,那我们救你二人作甚?莫如现在就直接将你二人送予禁卫军便好……若是说我们想从你们口中套出更多的谋逆血案的逃亡者的讯息,可实在并无必要。说实话,这次血案中的逃出者实在寥寥,且各自逃散,自顾尚难,又如何还能知道他人消息?况且他们恐怕连哪些家族被牵扯进这次的谋逆案中来都还不知道呢……若不是见你们被禁卫军缉拿追赶,我们才懒得管。我们只管营救被禁卫军缉拿的这次谋逆案的遗孤。若你们是那自然再好不过,若你们不是,但凡属受朝廷迫害,受老昭王要诛杀的,也是我们要救的对象……不过若你们是禁卫军故设的奸细与卧底,那我们就必定要杀掉你们……现在我们且要听你们讲来……”那青衣头目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旎凌有些相信了,便说出了自己的家世和情形以及小福对自己的帮助……那青衣头目便说道:“看来你真是李天永大人的女儿李旎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一直在把你苦找,不曾想却在这里将你遇见,实乃天意相助,如此甚好……”
“你既知我父亲名字,想必也定和他有一些渊源……”旎凌说道。
“这个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小爷……”青衣头目说道。说罢便领着二人沿着这山洞又走向了另一个山洞,再拐过几道弯,又七转八回地走了一阵,便进入了一个地下通道,这通道很长,曲折幽深,光线黯淡,仿似一个地下鬼堡,不禁令人有些胆战心惊,毛骨悚然……再走了一阵,终于到达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大厅,堂上坐着几个首领和一个紫衣少男。一番介绍之后,旎凌才知道这个少男就是那个青衣头目所指称的小爷。这小爷正是绰号“小狮王”的黎杰思,乃受冷花剑派掌门柳珮洁所派前来这地下鬼堡洽接并安排事务的……原来这地下鬼堡也是珮洁所建,那几个首领也是冷花剑派的人。有时风声甚紧时,剑派收留的遗孤和其他人等也会暂时前来躲避。这样的地下鬼堡还有好几处,分别设在昭天四围的不同地方……
就这样旎凌同小福便被一道送到冷花剑派,小福在里面从事后勤服务及保障等事务,旎凌则同其他被珮洁收留到战的罹难大臣与将军的遗孤们一起苦练武功剑艺,以便他日能够为死去的亲人们复仇……
旎凌虽然感激小福,但思虑再三之后还是觉得他与她之间并不适合,要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妥当和愿意……尤其是在见到柳静云,蓝皓宇这样的超级帅俊之后,目光自然会被他们吸引,心思也会被他们牵引……反过来小福在这冷花剑派也开了眼界,如云的绝品美姝,极致佳人,汇聚于此,恰似繁花似锦,璀璨斑斓……无论是容貌,气质,肌肤,身段,品相,质地,气度,风韵,纯美,绝美,华贵,矜丽,冷艳,高傲,妖娆,魅惑等等他最偏好的方面都要甩出旎凌十万八千里了……因此当被旎凌拒绝以后心里的失落仿佛也不像以前那么大了……
旎凌的回忆收回到现在,没想到如今自己选择和要嫁与的正是当年那位小爷。其实她原本是更钟意蓝皓宇的,只是蓝皓宇对她一向冷淡,无意,故而她才不想自讨没趣,自寻其辱而转而选择了当年的那位小爷“小狮王”黎杰思。这小狮王虽然不算甚解风情的人,但却也不虚伪,直率得有些可爱。他从来没有豪言壮语,也不寻思过深道理,全是凭着本能本性本心说话做事,虽显幼雅,但也真实。遇到横恶霸蛮之人,他也不多讲道理,只用拳头说话。他认为道理都是空话,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人,更不会使那些施恶为恶的人听从。每当珮活嗔怪他只知动粗鲁莽时,他常说道:“那些人若识得讲道理时,还怎会去以势压人,施恶为恶?”面对有理他也不去辩,只以行动作表示,面对无理他更不会去多说,只用拳头见分晓。他常爱说的就是:“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去作那些无谓的消耗与无用的努力呵……?直接用行动表示多有效……那些贱骨头,除了暴力,什么都不怕,除了惧怕身体的疼痛和肉体的死亡,什么都不在乎……跟他们最有效的交流就是拳头和刀枪……
为此他对云飞龙一向并不喜悦,总觉得他讲道理太多,凡事太过啰嗦与耽搁时间……从还在昭天之时到到了西明津以后直至飞龙作了国君以后,他都多次直接与飞龙发生冲突和顶撞,并且非常不友好地讥讽和挖苦他虚假,伪善,只会讲大话,空谈,虚道理,假仁假义假道德……而飞龙当然只会一味地让着他,并不与他计较与记气,甚至还屈尊躬身致歉以求和睦和谐……然而奕璨和昭熳两人可就不依了,敢冒犯飞龙那就实在是比冒犯她们自己还令她们难受和不可接受……因此就常常与他纠纷,争吵,冲突,甚至还动手……飞龙反而还怪璨熳二人的不是,惹得她俩觉着委屈时泪花都噙在眼里,之后自是嗔怒又带撒娇地对飞龙进行一番拳打脚踢来出气和发泄……害得飞龙又要说出好多安抚的话语来宠慰和哄劝她二人……
为此,若窕也反驳杰思说:“飞龙国君可不是只会讲道德的人,他也很讲规则,讲理智,讲行动……”对此杰思就挖苦曾经同他关系还不错的若窕是成了新的一家人便忘了他这个旧的一家人了……若窕怎是省油的灯?便同他对讽对骂,两人关系也因此闹得挺僵,互不理睬也不说话……绮榄看得烦时,干脆就直接上前动手去教训他,可他武功也不赖,因此绮榄也奈何不了他多少,只能恨眼怒视,捏拳顿足……而慕柔虽然是对他温言相劝,柔语相谈,他也不理,通不认教。只有在珮洁与梦盈出马对他一顿狗血淋头的痛骂之后,他才耷下头来,不再言语……
说白了,他之所以来到冷花朝剑派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梦盈。他家世自是不低,乃朝廷上层贵胄,亦与卓氏谋逆案无染,本可以尽心作他的小狮王跟小霸王。梦盈亦然。但梦盈愿追随珮洁,他亦只好一路跟随而来。怎料最终梦盈却要嫁与飞龙,他为此心里对飞龙也是有几多不悦,几多芥蒂……如今知悉飞龙珮洁皆已不在,梦盈多半也遭遇不测,其它绮榄,奕璨,昭熳,若窕等人亦是人如此……因为有很多传言都是说她们皆已被杀害,而凶手是谁竟然不清楚……而其实这是洪胜达秘密指使人去各地散布的谣言,目的就是想斩断珮洁的一切牵挂,而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跟他儿子相好,并最终能成眷属……但很多人就竟然都信以为真了,杰思也是如此。而冷花剑派的存续情势又需要他服从整个剑派复仇大计的安排,他也的确是想为梦盈她们报仇,这才决定接受慕柔如今的安排,然而心中仍然在期冀着奇迹的存在,期冀着梦盈她们还活着,这种以后仍要去寻找的心并不曾放弃和熄灭……
至于旎凌原本钟意的皓宇,却是一个在骨子里非常傲岸的人。他的家世与杰思旗鼓相当,亦同样与卓氏灭门案无涉,之所以愿到冷花剑派,乃是因奕璨之故。他对奕璨的喜欢相比杰思对于梦盈的喜欢有过之而无不及。话说就他那张美俊至极,英朗逼人,令天下无数少女为之倾倒和的魂牵梦萦的帅酷面庞,以及他那高大魅伟,雄健壮硕的体格身形,再以及他那一身过硬与高强的武功技艺,再加之满腹的书卷与经伦,没有哪个女人不为他的这一切尤其是被他的外表所打动,所动心……连奕璨的父亲方锦威将军亦一向对他是青睐有加,视他与自己的女儿为一对绝世罕有的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金玉良缘……偏偏他的这个女儿却硬是要让他不省心,处处与他作梗,不愿顺着他的愿望来……
然而奕璨并非一个只看重男人外表的肤浅女子,她内心里要得更多,渴求得更多,期翼得更多,也要求得更多……岂是他父亲所能细致了解……?她是一个有着极端性情和取舍的人,要么最好,要么不要,绝弃,绝不沾染……遇不到心中非常中意,心仪和满足的,她宁可终身不娶。要一旦遇上,她就绝不会放手,不顾一切都要得到……所以在遇上飞龙后,她宁可做小做妾也愿跟随他……
奕璨之所以对皓宇无意,也因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一种善的追求和感染力来,但这点她在飞龙身上看到了。奕璨对善的追求也是极端的,反过来这也使她有时候显得有些可怕和恐怖……再则,在她心目中仍然觉得皓宇相比飞龙还欠缺一种内在修为的沉厚,男人的担当,胸襟,气度,勇魄和雄浑等等……
皓宇这人的确也有些胸襟狭隘,气量欠缺,性情偏执,心思嫉恨,然而却又傲慢矜冷,自视甚高,一直对飞龙存有一种歧视的偏见,总觉得他们西明津人在天生的等级上就比昭天人要低出几筹。为此一直总以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优势的口吻居高临下地对待飞龙,与之交谈。飞龙理解而谦让,处处以低姿态应对。珮洁看不过眼总少不了要对他斥责。梦盈则是拿眼睛来恨他。奕璨则故意气他……看到他走来便故意在飞龙面前撒娇,亲昵,恨得他妒火焚心又难奈奕璨。他便去追昭熳来找平衡。昭熳倒是喜欢同他打闹,说笑,可也就把他当小哥哥,并没有要把芳心托付给他的意思……反倒是在后来与奕璨一同嫁给了飞龙作小作妾……不仅奕璨,昭熳是他高不可攀的,甚至连天漪,紫箫也成了他欲求而不得的对象……
这种高傲的自尊心所遭到的无情的打击,使他的性情变得更加阴郁,乖戾和无常起来……最后的怒火,恨意和怨气也就撒在剑派里其他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们身上,于是曼熙,依瑾,梦纯,歌薇,漪蕾等也就成了他的出气筒和受气包……
总之比试先在静云组与皓宇组之间展开,负者对阵杰思那组,胜者再与最初的胜者对决,以比出最终的冠军。
皓宇组的曼熙,依瑾,梦纯,歌薇,漪蕾等人怎是静云组的天漪,紫箫,艳麗,旖丹的对手呢?然而这只能算获得了一半的胜利,另一半还有待双方教头的比试结果。倘若静云输给皓宇,则双方战成平局,那么双方加赛决胜,各由双方教头从自己队中选出一人再进行较量,假如这局要发生,那几乎可以断定最后的对决会是在天漪和曼熙之间进行,而这就存在偶然和变数了……因为皓宇组其他四人虽弱,但曼熙的实力却并不差,之前就比较接近紫箫了,万一天漪到时状态不好,有个疏忽,意外,闪失什么的,最终被曼熙翻盘也并非不可能……
尽管天漪,紫箫赛前对静云再三叮嘱,但静云还是决定故意输给皓宇,一来他原本就是非常让得人的人,二来他也不想使皓宇难堪,伤了兄弟和气,三来也是为整个剑派的和睦相处,和谐共存着想……于是这一局他输给了皓宇。
这下天漪,紫箫就不干了……尤其是天漪,她是知道静云的真正实力的……在一起来西明津的路上,在黑兽园里她是亲眼看到静云是怎样与那黑色巨鹰搏斗并战而胜之的,当时就连飞龙哥都感到震惊……可见静云是多么地深藏不露……就那实力,岂是他蓝皓宇所能媲美与匹敌的?如今却这样就败给皓宇,这不是有意放水还是什么?于是她便撺掇紫箫,旖丹一起对静云不依不饶起来……倒是艳麗在一旁再三劝说,加之静云又始终铁木头一个,任打任骂,也不还口,几人只得作罢。天漪心想:就算你故意输掉这一局,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毕竟最后我还是有信心和把握战胜曼熙的……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最后一局静云却没有派她出场,而是派了旖丹,这天漪就无论如何也不接受了……这摆明了就是要把胜利拱手相让嘛……旖丹显然不是曼熙的对手……
“你要这么派,我就罢赛,这种比赛还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天漪说道。
“你是教头还是我是教头?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静云说道。
“天漪,不得无礼,派谁上场是教头的权利,你不是教头,不能越殂代疱……”慕柔说道。
“好啊,你们穿连裆裤,合起伙来欺负我……本姑娘不比了!”天漪说罢转身扭头就走。
“你给我回来!”慕柔大声喝道。
天漪却理也不理,径直离去……
“艳麗,紫箫,快去把她给我叫回来……太不象话了……”慕柔气得变了脸色厉声说道。
于是艳麗,紫箫,旖丹皆跑去劝天漪……
话说静云就是这样一个心怀宽阔无私得有些不合乎人性之常理的人,这方面要能做到他这程度的,绝对是凤毛麟角的。伙伴胜利,他比自己胜利还高兴,伙伴成功,他比自己成功还开心,伙伴取得成就他比自己取得成就还兴奋,伙伴实现梦想,得到幸福他比自己实现梦想得到幸福还激动,高兴……他不太在意自己个人的虚名,荣耀这些东西。这与他有意无意地修炼一颗佛禅之心是有关的。他出身昭天官仕上层家庭,一向养尊处优,美味珍馐,美酒美女,应有尽有……过尽奢靡,却感独然无味,反而身体被败坏,整日头重脚轻,懵懂恍惚,做事迷糊,困倦不堪,日复一日的如此人生,终于令他彻底厌倦和弃绝……为了戒除内心浮躁,情绪多变,忽抑忽扬,忽高忽低,起伏无常,裂伤顽冥,气急败坏,他研习起了佛禅之理,入静,入定,戒除妄思,一切皆空,虚幻假象,迷我深沉,执妄邪思,毁我一生……
而认识飞龙后,他又从他那里认识了基督耶稣,心灵再一次受到冲击……他还记得飞龙哥曾经对他说道:“你看曾经我们这片土地上的那些患了麻风病,霍乱和瘟疫等等疾症的人谁管呢?还不是那些怀着无比坚定信仰与殉道精神的基督徒传教士来管。在谁都抛弃他们,忽略他们,遗忘他们的时候,只有主耶稣的信徒与仆人还记得他们……有谁比得过这些神的仆人的传教士?正是他们把福音和理性科学的知识及技能带到了这片东方的土地……他们随乡入俗,身着异国的服装,耕耘一生,从初来时二十几岁到离世时的八十多岁,客死他乡,把一生的时光与奉献,付出都留在了这片异国的土地……也有的刚来不久,年纪轻轻的就客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足迹遍布这片土地的很多贫瘠荒僻,与世隔绝的大山里的村庄,在那些连自己国家的人都不愿意去到的地方,他们却去到了,并在那里建起教堂,传播主耶稣的福音,终生不渝,最后死在那片土地上,埋骨他乡。在那些贫寒荒瘠的地方,在那连自己国家的国君,官首和大人们甚至繁庶城市的平民也嫌弃的地方,也遗忘,忽略,不睬和抛弃的地方,也嫌弃,遗忘,忽略,不睬和抛弃的麻风病人,霍乱病人和瘟疫患者的中间和身边,却留下了他们的身影,相随相伴地为那些病人治疗的身影,教给他们知识与技能的身影,教给孩子们学习的身影……无怨无悔地为这些异乡陌生土地上的素不相识的最底层的最被本国权贵,富族阶层甚至城市平民都歧视的贫寒边远农村山村的穷人们无偿地倾尽一切付出所有地服务,并最终殉身在这片土地……试问这人世间,除了他们,还有谁做到过……?他们在异国的土地上办教育,办学校,办医院,视异族人为一家人,为亲人……是怎样的信念让他们这样看待?除了人人皆上帝之子的信念还有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摆脱那些地域之见异族之见等级之见的藩篱,阻隔与禁祻,支撑着他们为那些完全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的异族异国异乡的最卑微贫寒的人们倾付生命所有地服务?除了响应主耶稣当年对门徒们所说的把我的道和福音传到世界各地去的召唤,还有什么?除了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还有什么?当我们还在为自己的利益得失,被人巧取豪夺,无耻欺骗与攫夺而患忧患痛,耿耿于怀,怏怏不乐,斤斤计较,焦虑愁苦时,想想他们的选择和付出,他们的思想境界,他们的信念信心,我还有什么患忧患痛,耿耿于怀,放之不下和焦虑愁苦可言呢……?主耶稣告诉我们,他们要拿去便拿去吧,只是我要告诉你们,若还有一文钱没有还清,你断不能从那里出来。”
他又记起飞龙哥跟他谈到有神无神的话题时曾对他说:“一个无神论者的终极道德的依据是什么呢?难道是物质石头吗?既然天无知觉,天无精神,心灵与情感,天只是一堆物质在按照自身恒有规律在运行的自然现象,那么天便无道德可言。作为自然物质的天固然可以没有道德,但是作为具有精神,心灵与情感的人却不能没有道德来维系。既然道德的终极依据不能从天来获得,不能从宇宙世界的自然万物来获得,就只有从人自身当中来获得。而被赋予道德依据的人就被称为圣人,贤人,德人,君子,人中真龙……这就容易形成要以圣人之德来强行扭转人间缺德欠德的情形与局面……即你不道德,我要强迫你来道德。而强迫,本身就包含了暴力与恐怖的成份。倘若没有暴力与恐怖,强迫就无法形成,无法施行,软弱无力,失去效用……而一旦有了暴力与恐怖,灾难与苦痛,不幸的制造,便在所难免。无神之下,不仅是强迫,还是疯狂,全无敬畏,全无底线,一切唯私己极利,哪管他人百万人头落地……”
静云说道:“有人曾向我发问,说你那么信仰耶稣基督,那请问上帝的父亲又是谁呢……?”飞龙回答说:“当一个人问上帝的父亲是谁时,他已经把上帝等同于自己的位置了。这样的逻辑等于要从我们的世界中取消一个万事万物共同的起源,而把所有的一切都置于变动不居中的状态中。我们知道变者多态,变者无恒,而不变者恒永,不变者唯一。这恒永,唯一的不变者就是一切处于变动不居的万事万物的共同的起源。如果万物的起源不是共同的,唯一的,则万物的运动与相互作用就无法产生一种统一协调,这显然与我们所处世界所看到的事实不符,据此我们可以判断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世界及万物有一个共同的起源,有一个唯一的创生者。只有这个唯一的创生者是不变的,而它所创生起源的宇宙世界万事万物皆是变动的,变化的,流转的。我们称这个唯一的不变的存在的万事万物的起源者创生者为上帝,而我们人并不属于这个唯一的不变的永恒的起源者创生者,因此也就必然性地被划入到了属于变动的变化的流转的层面世界。所以当我们问上帝的父亲是谁时,就相当于是在问那个唯一的万事万物的共同起源者创生者是由谁起源和创生的?这显然是一个荒谬的悖逆的提问。因为假如那个永恒的唯一的起源者创生者还需要有更高的起源者创生者来起源它创生它,它就不是永恒的和唯一的了,那么它就不能被称为上帝了。而且它既然还需要被更高的起源者创生者来起源创生,那就说明它处于一种变化变动和流转的层面与状态,而非不变的恒在,那么它也就不该被称为上帝了。因此你固然可以问人的父亲是谁,但却不可以问上帝的父亲是谁。那样问是在把上帝的位置下降到了人的层面,最终的结局就是人要杀死上帝,人要宣布上帝已经死了……这样发问的人,心中全无敬畏和谦卑之心,以为自己的认识与逻辑就该是能够触及到宇宙的终极真理层面的认识与逻辑,这无疑是可笑和无知的,这无疑是狂妄和自大的。多少年来,我们的关注目光始终只是执着于一种外在形貌的印象及其变化,却全然不知道在这些变动不居的东西的背后有一个不变的恒在的事物,那是一个概念的理念的世界,而我们的灵魂与那概念理念相通……那个世界是距离共同的唯一的永恒的终极的绝对的不变的起源者创生者更近的世界,即是距离上帝更近的世界。物态物形都在变化,人形人貌亦在逐渐走向衰老的变化中,唯有精神性的概念不变,理念不变,灵魂不变……比如亭会变楼会变桌会变椅会变花会变人会变,风化,衰老,死亡,或被火烧毁而消失殆尽,全失影踪,荡然无存,或被拆除铲除而变为一片空旷空无……然而作为亭楼桌椅花与人的精神性概念本身却是永远无法被拆除铲除烧毁焚毁的。概念不占有空间,你如何去拆除铲除烧毁焚毁它?概念不在这个变化流转,变动不居的世界,你如何去拆除铲除烧毁焚毁它?人为何惧怕死亡?因为人太执着和看重这个处于变化流转,变动不居的世界,太害怕这一身有形有貌的躯壳会化为无形无貌的灵魂。但倘若你能明白你原来的来处就是无形无貌而仅有概念,理念和灵魂的地方,又何怕之有呢?而这也迫使我们必须要思考一个问题,我们看重与喜悦一个人究竟该更看重更喜悦他的外貌外形还是该更看重更喜悦他的精神灵魂?我相信更看重前者的一定比更看重后者的更肤浅一些……但这不是说前者不值得看重了,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可以放弃不管了……如果这样想这样做,同样是对上帝的违逆和悖反。因为这变动不居,变化流转的形态,规律不是让你去放弃,去不管,去忽略,去藐视,蔑视,去不在乎,不看重的,只是要你不要去死执这些而遗忘它们背后那唯一不变与恒在的本身。因为这变化流转的无限形态与神奇正是上帝的伟工和智慧。难道你不需要去认识,了解,知悉吗……?”
静云又问道:“如今在我们昭天国,国君及其统治利益集团独宠戏子优伶,让其养尊处优,金樽玉镯,财富充栋,以致其嚣张跋扈,风头尽出,不可一世,世人皆知此极为不公,试问这又是何故之有呢……?”飞龙答道:“让戏子优伶财富满满,养尊处优,吃香窜红等等具有可将人的追求与注意力尽量调往到那些肤浅的娱乐上面,从而磨灭人关于针砭时政弊失谬误与真相的关注和追问,从而有利于无道无义的专制统治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者们更加随心所愿,肆意妄为按照自己的极私意志去行进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