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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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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鬼东西已经连续来了三天了,却从来不敢破门而入,每次来只是把脑袋贴在门口上,偷听里面的动静,等到我故意发出声响,它才会悄悄离去。它身上没有气味,隔这么近我不可能没闻道,只有可能是它故意隐藏起来,或是它本身的生物特性就是如此,但这也不能代表它就是动物猛兽之类的东西,这是一只变异丧尸!根本就没有什么生物特性,这是死物,变异之后的结果,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我能感觉得到。但它有思想,狡诈而阴险,它躲在门外等候着时机,冲进来剖开我们的胸膛,而后饱餐一顿,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丧尸必是如此。
  外面的过道上,还有三只同样的变异丧尸,六条长腿如同一只长反的蜘蛛,朝下贴在天花板上。中间是一个残缺的人形,相信那就是要害,如果我能击中,就能将其置于死地。能来到门外,说明楼层的高度或是楼梯对它们已不是困难,它们在适应环境。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杀掉了它们不少的精英,想找我报仇又不敢轻举妄动,它们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首领,在统一调度。这样也挺好的,要是它们一看到我就没脑子地冲上来,确实会给我增添不少的麻烦,它们也将损失惨重更吃不了我。现在相安无事,恐怕只是暂时,但这个‘暂时’是宝贵的,我必须充分利用。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咳嗽一声。门外传来微不可闻的动静,好像有人在走悄悄步,但我知道,丧尸离开了。收回感知,在半梦半醒中,挨到了第二天。曲燕看起来气色不错,看到我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见她这样,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但也只是暂时而已,我内心的痛苦不是这一两件事就能化解的。
  “我们要离开这。”想起昨晚那些阴险的蜘蛛丧尸,为曲燕和小宝感到胆寒。
  “去哪?”曲燕总是不善于接受新的决定。
  “到联合军队去。”那里会有我们需要的一切。
  “为什么?”她不情愿了。
  “我还要问为什么呢。”我觉得有些可笑。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这么厌恶联合军队?”没见过的事,最好不要妄加推测。
  “你又为什么不会?”从这开始,一直在问来问去。
  “他们带走女人和小孩,还能出于别的目的吗?”我相信这是好的行为。
  “那他们为什么不带走所有人?留下我们在原地等死。”曲燕不服气。
  “你也可以跟着去的。”我陈诉事实。
  “但是我害怕。”她流下了眼泪,这是对眼下困境毫无帮助的东西。
  “就因为害怕,你就让小宝跟你一起陷入危险吗?”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咄咄相逼。
  “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才不叫危险吗?”她清楚自己的无知,在无知和理智之间,她无法做出判断,因为现实太难。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是好人呢?”这句话站不住脚,可我还是说了出来。
  “万一不是呢?”曲燕占了上风。
  “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吵。”我认输。
  “小宝很幸运,遇到了你。”曲燕抱住了我,把头靠在胸膛上。“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愿意照顾我们。”
  “但如果我说,陪我去一次,你愿意吗?”无论哪里都好,这座死城真的不能待,天天晚上都有丧尸在外面贴墙角。
  “你会保护我们吗?”她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尽我所能。”我没有说绝对,危险的世界随时会有意外发生,我用了一个讨巧的方式,也希望没有被她看出来。
  “那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想去联合军队吗?”她总是在问,不停的问,她知道我会回答。
  “我想知道红刺病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不想有一天,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知道了又能怎样?”她想试图弄清我的目的。
  “你知道的,终有一天你会老去,你的儿子会长大。”我有些混乱,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我不想让它中断。”
  “你想找联合军队帮忙?”她还是不确定。
  “或许是我给他们帮忙。”看着这个小女人,我有些忍俊不禁。
  “这样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曲燕狐疑起来。“难道你嫌我烦,想当成两个当沙包甩掉?”
  “那你这个沙包可真是够大的,照顾起来也很麻烦,多亏我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猜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甩掉,那不就等于让她去死吗?
  “你才是沙包呢!欠打!”她生气地垂打我的胸口,反倒把她的手打疼了。
  “我是沙包,你随便打,爱打几下打几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和你说了,哼!”曲燕推开我,揉着自己的双手。
  “别啊,我正闲着无聊呢。”我凑到她面前。
  “走开。”她又推了我一把。
  “不走。”我把自己当成一个听不懂人话的机器人,挡在她最碍眼的位置。
  “你不走我就报警了。”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居然报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想不到她说话也这么搞笑。
  “好了好了,救命恩人。我跟你走,你去到哪我跟到哪,满意了吗?”曲燕叹了一口气,终于败下阵来。
  “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街道上的骷髅。
  “什么时候出发?”她总算关心起了实际的问题。
  “现在。”
  小宝在旁边看的有些呆了,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大部分都听不懂也无从下手。
  一个人的生命总不该轻易的完结,受于现实所迫,他必须要做一些事出来,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他必须要成长。如果可以,每个人都想躺在沙发上玩电脑,喝着汽水抽着烟,等待成功降临的那一刻。活着很累,但活着也很幸福。
  我们开始收拾行李,无非只是两套曲燕和小宝的衣物,大部分装的都是食物,水也只剩下最后的两瓶了。为了行动的简洁,我翻箱倒柜地找了几层楼,终于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大号旅行包,把所有的东西都塞了进去,勉强装得下。如今被火焰改造过后的身体,身高足足有一米八,手臂上的肌肉结虬,腹肌八块,胸肌撑得满满的,吸一口气就能感觉到挤压感,快比得上健美先生了。先说好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它自己就长来出了,这梦寐以求的肌肉还真是....百摸不厌。这一个大包估计有六七十斤,背在身上,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
  天上的黑云一如既往,好在它还能让我看出来现在是白天。来到大街上,踩着零碎的白骨,我忽然迈不动了脚步。
  “你怎么了?”跟在我后面的曲燕不得不停下脚步。
  “....”
  我刚准备说点什么,街道两边的楼房上,悄然出现的蜘蛛丧尸,让我把声音吞到了喉咙里。越来越多的蜘蛛丧尸出现,倒贴在墙壁上,白花花的躯体上有一些诡异的纹路,越仔细看就会越想看清,具有强烈的迷惑性。一只蜘蛛丧尸从我的背后突袭而来,六根长长的节肢踩在满地的骨头上,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释放的感知早已知晓了它的行踪,往后一捆,由于速度过快,差点失手。蜘蛛丧尸中招之后,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尸体缩成一团,燃烧中散发出浓烈的尸臭。曲燕捂着小宝的眼睛,僵在原地,恐惧在她眼中放大,失了神。
  在我杀掉一只蜘蛛丧尸之后,其它的仍是贴在墙上,没有任何表示。除去节肢,它的躯体就是一个人类的上半身,表面是一层白色的厚皮,在头部的位置,有六颗扁平的东西,像被人敲进去的变形琉璃球。六颗小球里,透出狡诈的光,邪恶在里面滋生。不肖我等待,下一个节目就登场了。异形丧尸开始在街口聚集,尸臭也是,而后,另一群丧尸也出现了,是从没见过的新品种。体型很小,比末日前的一只小狗大不了多少,长着四根短小的爪子,速度却奇快,不过比不上蜘蛛丧尸,那六根节肢转起来都能带出残影了。小狗丧尸在异形丧尸的脚下移动,却不会被踩到,它们背后长着一个大脑一样的玩意儿,看上去无比的恶心。
  我不敢再看下去,生怕出什么意外。单手抱起两人,将热能往脚下一震,跳到了身后十层楼高的屋顶上,曲燕尖叫着晕了过去。我走到边缘往下看,蜘蛛丧尸的六颗尖眼睛也在看着我,却没有跟上来。我长出一口气,还好我急中生智,再待下去保不准出意外。说起来,高层楼上的风一吹,手臂有些发凉,还有尿骚味。原来是小宝!
  小宝单眼皮下的大眼睛,激动得瞳孔缩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可怜的小家伙,眼下还是先移动要紧,两团火焰裹住了我的脚,腿部的力量增加了百倍不止,我用力一跳,飞了起来,落在了一处更高的顶楼上。由于快速移动时造成的强烈失重感,小宝承受不起,也晕了过去。对不起!来到城市现存最高建筑的顶楼,把她们轻轻放在了地上,等了半个小时,小宝醒了,我帮他换了条裤子。曲燕很快也醒了,干呕了两下,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样子。
  “没事吧?”我上前帮她拍了拍后背,小宝见状,也上来帮忙。
  “谢谢。”
  “我改注意了。”考虑了很久,我还是说了出来。“关于去联合军队的事。”
  “你说的对,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我要去地下的幸存者营地。”红刺病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不想在知道的情况下,任由别人在煎熬中死去,即使是陌生人。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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