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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谁不喜欢听话的士兵呢?”阿比盖尔有些无奈,“我向来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有时候……”邢泽皱皱眉,“沉默在交涉中比说话更重要。”
“别安慰我了,邢泽。”阿比盖尔坐直身子,撩开夹克露出腰间的短剑,“交涉在我看来就像是绑剑带,需要松弛有度,松了的话,你用来保命的武器反而会害死你,要是太紧了话……”
说着话,阿比盖尔快速抽出了腰间的短剑,自然而又优雅,每当她舞动那柄短剑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吸引人。
“太紧的话,就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很多时候,胜负只在一瞬间,而你绝不会想死在自己的剑带上。”
每一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邢泽又何尝不是呢,他的剑法很糟糕,甚至连个瘸腿的人都打不到。正因如此,人类才需要群居。
“好吧,那让我陪你去。”邢泽笑着说道。
“不。”阿比盖尔一口回绝了,“这只会让情况变得复杂。我想明白了,人不能一辈子逃避自己的弱点。”
阿比盖尔的回绝在邢泽的意料之中,这位女士还有一个特点——不服输。
“我很好奇,阿比盖尔,你的倔脾气到底像谁。”
这本是半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没想到的是阿比盖尔却是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大概是我的父亲。”她沉默半晌回道。
对于亲生父亲,阿比盖尔很少提及,邢泽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了解史蒂芬·诺特的机会,因为他归家的任务是查明史蒂芬·诺特死因,而不是杀死什么巫师。
“你很少提起你的父亲。”邢泽说。
阿比盖尔看向了邢泽,她蓝色的眸子阴云密布,这是个艰难的决定——说出自己不愿提及的事。
“这会很无聊,你确定要听吗?”阿比盖尔故作轻松地问道。
邢泽微微一笑:“用不着勉强自己,任何人都有秘密,但别让它影响你就是。”
他并不着急,这事需要循循善诱,没有耐心可等不来猎物。
回报来得很快,阿比盖尔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仿佛如自语般开口说:“很多人都说我和他很像,都是蓝眼睛,倔脾气,不善于交流。”
邢泽轻轻应了一声,他没敢搭话,害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言辞。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里奥长得更像我的母亲,不管是在外貌,还是在处事风格上,他总是很冷静,口才也很好。而且跟母亲一样,他拥有魔力。”
阿比盖尔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抬头问道:“所以,你想知道什么?这里头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要是说起来一定会没完没了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很乐意聊聊你的母亲,哦,别误会,是魔法。”邢泽强调说,“我对魔法很感兴趣,在我的故乡并不存在这种东西。”
“不存在?魔法?”阿比盖尔手指敲打起嘴唇来,“我倒是有所耳闻,因为你们东方人会把魔法称成为气。”
“额……”邢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在地球,有没有魔法的存在他无法确定,但至少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
“气,对,一种内在的力量,挖掘人体的潜能。”他借用那些网络小说的设定胡乱解释道。
阿比盖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们小队曾经有位旭日国人,他有些神神叨叨,战斗前都会念叨一句话‘刀斩肉身,心斩灵魂’,就跟你现在的话一样玄乎。”
邢泽嘴角微微抽搐:“我能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疯了。”阿比盖尔平静地回道,就像一早就猜到了结局似的,“从枯萎荒野回来之后,他就疯了。口中不断重复念叨一句话——癫狂之色,来自群星。高层不得不把他送进了疯人院。”
“听你的口气,好像并不喜欢他。”邢泽试探着问道。
阿比盖尔很爽快地承认了,“是的,我不是很喜欢他。正如我说的,他有些神神叨叨,看其他人的眼神也很不对劲。而且……”
阿比盖尔努力回想起来,好半天她才回道:“他没疯的时候还经常念叨另一句话,这话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日语讲,不过有一次他喝多了,用得是英文。”
“不妨说来听听。”邢泽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群该死的NPC,他们简直蠢笨如猪。”阿比盖尔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邢泽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激动不已。另一个来自地球的穿越者,不,还不能那么快下结论,但他的的确确应该是穿越者。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邢泽干笑着回道,“还是说回你的母亲吧。”
阿比盖尔却是摇起了头:“也许下一次吧,邢泽……”
她从衣袋里拿出了那块怀表,看了看,续道:“我得和里奥去置办东西了。”
真是可惜。邢泽很是遗憾,但脸上不漏声色地说道:“在你走之前,我有些东西要你测试下。”
他起身从书桌旁拿过了那根撬棍,轻轻挥了挥说:“看看你的短剑能不能斩断它。”
“什么?”阿比盖尔几乎就要笑出来了,“你是认真的吗,邢泽?”
“对你没什么损失,阿比盖尔,来吧。”
见邢泽不是在开玩笑,阿比盖尔便起身摆开了架势,她把短剑重新放回了剑鞘,然后再次出鞘。
剑快得惊人,带起的劲风吹得邢泽皮肤生疼,可没想到的是,短剑并未斩断那根生锈的撬棍。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后,它仅仅是震落了一些原本就松动的铁锈而已。
阿比盖尔皱起了眉头,脸色很沉,她收回了自己的短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
“缺口!”她说得很惊讶,但语气却严肃认真,“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邢泽十分满意地回话,“现在你知道我不需要剑了吧。”
“这不可能。”阿比盖尔又低声道,她毫不客气地从邢泽手里夺过了撬棍。
在瞧看了老半天后,她才疑惑地朝邢泽问道:“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