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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火”孤独而又单薄的身影如同纤弱的精灵,轻巧的划掠德国东部的广袤平原。
上尉看着仪表盘,不时看看地图,估算着自己的位置。他抬起头,那一轮弯月的光芒依然皎洁。数不清的繁星也同样在凝视着他。
上尉轻轻拨动操纵杆,“喷火”的机身向左微微倾斜,带起一个圆润的弧度。从地图上看,正前方就有一个德国的雷达基站。
新改装过的侦察机在操纵上显得更加灵敏,但是它同样有着巨大的麻烦: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何一饿细微的操作都会呈几何倍的被放大——特别是,这架改装过后的喷火的机翼可以承载的负荷大大降低,任何激烈的动作都可能让它折翼。
极端的减重措施都被用来增大这架“喷火”的航程。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有短短的三分钟时间寻找到自己的目标。否则,他势必难以降落到英吉利海峡上空等待皇家海军的救援。
然而他甚至都没有任何辅助手段去确认自己真正的抵达了Ludwigsdorff上空。
上尉瞥了瞥舱外,浓重的云层如同咆哮的海面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不得不说,今天确实是一个很适合深入敌后的时机。云层可以避免一些致命的卫士的窥探。
当然还有一些窥视自己只能够凭借模糊的计算去规避了。不过好在直到目前为止,他的直觉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问题。好像今天晚上上帝就站在了他的身边一样。
他不有轻轻舒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孤独再一次不可避免的袭来。
这种孤独感是相当危险的。它还携带了一个危险的敌人——疲倦。
单调乏味的引擎轰鸣声在他耳边回荡,尖锐的杂音让他的耳朵隐隐作痛。他摇了摇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然而,这样的行为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很快再一次感到自己的眼睑有些沉重,眼睛也开始酸涩。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个小小的瓶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掏出了那个瓶子。瓶子上的标签简洁明了:甲基苯丙胺。
在他登上飞机之前,军医将这个小瓶子交给了他,并且叮嘱他千万不要滥用。
上尉认得出来。他们在北非战场上的战友们就从德国士兵身上搜出过同样的东西。这种口服兴奋剂在战争中被广泛使用,以便于振奋士气,提升战斗力——尽管它的后遗症同样不低,但是显然,在战争的胜利面前这一切都无足轻重。
对于上尉而言,甲基苯丙胺可以让他在漫长的飞行中保持充沛的精力。相对而言,这种药物的副作用是最弱的了。
没有犹豫,他拧开了瓶子,倒出了一粒药片直接吞服了下去。
“先生们,我们刚刚已经成功飞掠了柏林。现在我们就要调转航向,飞往下西里西亚省。”“蚊”式侦察机编队长机的导航员看着下方正在熊熊燃烧的城市逐渐被抛在身后,打开了导航灯示意编队转向。
独特的木制机身让他们可以直接忽略德国防空部队部署的“弗雷亚”雷达,直扑他们的目的地。而“蚊”式优异的飞行性能也可以让他们无视德国空军部队的明星战机Bf-109A的阻拦。
特别是此次出击的三架飞机,其中一架则是牺牲了侦查功能,换装了一台厘米波雷达,用来及时感知空中态势。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绝对优势,但是相比起“喷火”的巡航速度,“蚊”式则远远不如。更何况他们的飞行路线实在是太远了。以至于他们比起轰炸机部队出发的时间要更早。
“太痛快了!”观察员望着胶卷,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没想到柏林也有这么一天!”他用力地挥舞着拳头,脸上泛起了歇斯底里的潮红。
另外两个人看了看他,却保持了沉默。
就在三年前,1940年7月,一架轰炸机错误地将一枚航弹扔到了伦敦的街头。而在那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丧生的人中,就有这位观察员年轻的妻子和刚刚出生四个月的女儿。
观察员看着那逐渐被扔在身后的城市,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火焰。
“根据气象台的报告,德国东部上空都有厚密的云层。”机长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谈起了正事。
“太棒了。”导航员小心翼翼地瞅了身边的同伴一眼,应和道。
机长长长地注视着他:“但是这对于导航可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们将一直在云层上空飞行——你将会失去任何参照。如果出现失误,我们就有可能错过我们的目标。那样一来,我们的任务就算失败了。留给我们的侦查窗口可没有那么大。”
“我明白,长官。”导航员直视着记账的眼睛,“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可以圆满完成自己的任务——我一上帝的名义起誓,我会竭尽全力。”
“很好。”机长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飞行控制台,“放心,尽管有些冒险,我依然会不定时的穿越一次云层,以便于你的定位。不是我不信任你,”导航员将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及时打断,“这一次的任务非常重要。我们不会容忍出现任何缺漏——但是,我们的轰炸已经让他们自顾不暇。相信这个时候,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借机突袭。”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留给你的时间很短暂。我希望,你能够做到最好。”
格林威治时间,凌晨3时17分。英国皇家空军总参某部战情室。
白炽灯光与烟雾一起笼罩了整个战情室。马洛里将军正坐在会议桌的首席,艾克少将就坐在他的左手旁。
“很抱歉,先生们。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动两批侦查队伍。”一位有些发福的军官转动着自己的帽子,“那么我们何必不直接派遣第540中队去完成,而是还要命令科顿中队参与其中——既然你们一开始就没有对这位皇家空军的上尉寄予太大的希望的话。”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会议室的尽头。上将捧着自己的烟斗,一言不发。
艾克将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终于,有人打破了正沉重的寂静:“所以,那位上尉只是你们用来吸引活力的,对吗?”
他冷眼看着上将,平淡的语气却也难以遮掩浓浓的嘲讽:“‘喷火’这种快速侦察机固然比起‘蚊’式小巧了不少,但是相对而言,它更容易遭到雷达部队的监控——对于上尉而言,有限的油箱提供给他的线路选择太少了。这样更能够吸引我们对手的注意力——不得不说,这个设想实在是太精彩了!恐怕我们的对手很难想到,这样一名精锐飞行员,深入敌后的唯一意义,就是去充当一个诱饵。”
“诸位可能想得太过悲观了。”这个时候,艾克少将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我们的轰炸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接应侦察机返回。我们的航空兵将会全力保护他降落在预定的海域。”
“真是荒谬!”有人低声咒骂,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现在的英吉利海峡的风浪有多大?那样一个简陋的家伙能够承受住折腾吗?”
“能不能承受住,就交给上帝去回答吧。”上将慢慢抬起了头,把烟斗中燃烧殆尽的烟灰抖落进烟灰缸中,“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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