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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得到高欢指示,带着丐帮弟子提前打扫了战场,对洋人尸体没有过分处置,只是收集了大量火枪弹药散入北京城。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化整为零,隐藏在民居中偷偷打联军劫掠士兵的黑枪,给敌人造成了巨大困扰。
打一枪就跑,不求一击毙命,打伤打残最好。
苏灿严格按照高欢要求,把命令传达下去,连续几日,给敌人带来数百伤亡,自己人损失寥寥无几。
这种行动直接导致洋人劫掠行为渐渐消失,他们只敢成群结队,纠结大量人手,去抢夺那些大臣的宅子。
对此,高欢和苏灿都没有意见。
那些逃走的文武大臣们,既然放弃了自己的宅子,那自然要承担损失,只要百姓不受骚扰,这些蛀虫们损失越大越让人拍手称快。
百姓们害怕被秋后算账,没法参加劫掠,倒是有人偷偷指点洋人哪些宅子里住的官最大,最贪,最有钱,在最后一段时间里,侵略者与平民百姓之间竟然形成了诡异的合作关系。
一队洋人士兵满载而归,把一些散银子随手分给为他们提供消息,带路甚至望风的平民,后者正喜滋滋的,忽然被拉住。
“嘿,告诉我,那里是谁的地方,占地很大,看起来很有钱!”
洋人士兵指着街对面一座大宅问道。
带路党抬头一看,府门前挂着的灯笼上写着大大的许字,他脸色白了白,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能去许府,许公能通神,会惩罚你的。”他说着挣扎着脱开士兵的大手,一溜烟带着赏银跑掉了。
“哼!什么许公。”
士兵不信邪,拉了几个同伴跨过街面,要去那许府看看。
如果能找到一家没被抢劫过的大官府邸,那才是发财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背后传来,他转过身,骑在马上疾驰而来的军官借着冲劲,一脚把他踹到在地。
“巴特勒,你想害死大家吗?”
那军官跳下马,大声呵斥。
“为……为什么?”被踹到在地的巴特勒不甘心的反问道。
“你知道前几天第三营那些兄弟们怎么死的?你竟然还敢招惹,嫌咱们活得太长了吗?”
此话一出,刚刚还纷纷不解,要来劝阻的士兵同伴都停住了,一个个联想到军中传言,脸色不好的望着许府。
传说有一位东方神童,从清朝皇帝那里解救了被抓去的英法使者,又带着侍女独自进入大营,把他们的长官额尔金勋爵大骂一通,指责他在做让神都感到愤怒的行为。
但额尔金没有悔过,觉反而得十分愤怒。
他不肯听从神使的劝告,竟执意要派人去攻打神使暂时居住的园林。
终于,他的愚蠢行为惹来了神使的怒火,派出长得像猿猴的东方天使,顷刻间毁灭了额尔金派出的军队。
神罚降临的过程比枪口射出的子弹还快,只有那些及时跪地求饶的人才能得到宽恕,侥幸活下来。
额尔金此时终于醒悟,亲自带着礼物向这位东方神使登门道歉,答应痛改前非,这才得到了原谅。
……
“那么这里就是神使凡间父亲所居住的房子,他因为儿子受到神明青睐的缘故,有功,被清朝皇帝封为一品大臣。”
“巴特勒,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差一点带着你这帮无知的同伴,再次触怒那位东方神使,给我们所有人招来神罚。”
在军官严厉斥责中,巴特勒爬起来,捂着跌破的脸连连道歉。
在军官走后,他的同伴后怕又愤怒,一起联手暴打了巴特勒一顿。
这段故事也被《泰晤士报》记者鲍尔比当做趣闻写入了他的文章中,巴特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因此流传后世。
……
十月下旬,额尔金带着新签定的条约撤离北京,他此行的基本目的其实在高欢与其见面谈判时便已经基本达到,随后的恭亲王不过是履行了书面文书。
带着这份协议,他对国内包括女王在内的权贵都有了交代。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历史上的谈判中,他原本狮子大开口,提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要求,都被吓破胆的恭亲王奕欣一口答应下来,反而令英法高层吃惊不已。
与之相比,手中这份协议条件已经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手下那些士兵,也大多还算满意,从逃亡大臣们的府邸里抢来了数额巨大的金银,每个人回程时都抗着重重的包裹。
而那些死去的,哼哼,那次战争是不会死人的?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其中,尤以记者鲍尔比最为满意,原本以为是一次无聊的随军报导,写一篇没什么人看的赞扬军队的文章,那种东西在国内就能编出一百份。
但如今,他见识到了神秘的东方神使,用他的原话说:
“在欧洲,神已经回到了他们归属的天上,而在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里,还有神使滞留在人间。
任何一个质疑我话的人都可以去问问那些大战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或者去当面询问包括额尔金在内的高级将领们。
他们都与我一样,从不同的角度见证了神使本人的英明睿智,又见证了惹怒神使招来的可怕神罚。
那猿猴化身的杀戮天使,在无数个夜晚成为挥之不去的可怕噩梦。
我想,女王陛下应当派出更多有知识,有文化的信徒,代替我身边这群除了开火,什么也不懂的野蛮士兵。
带着血与恶的金银,与神明残留人间的荣光,两者并没有比较的意义,任何一个有信仰的人都应该知道选择哪一边。
……
此时回想,那个年轻的神使,我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多与他交流几句,也十分遗憾手边没有能够留下他影像或者声音的工具,只能用苍白的文字描写为整个欧洲讲述他的睿智,英明,仁慈,决断以及强大!
但我保证,下一次我会带着更多机器回来!”
另一边,随着英法联军的撤退,丐帮任务完成,苏灿前来向高欢复命。
“公子,丐帮这几天可是狠狠杀了那些洋人气焰,打的他们中途撒尿都不敢一个人出来,非要像个娘们一样结伴同行,真是笑死人了!”
苏灿当上帮主还是没有正形,披头散发笑嘻嘻的样子,说得话把堂上人都逗乐了。
一阵嘻哈,他忽然脸色严肃,把手中碧玉打狗棍双手奉上前,单膝跪地道:
“公子救我父亲于水火,又指点我一条明路,料事如神,有大恩于我苏家。
但仅仅如此,我苏察哈尔灿还不会跪你。”
苏父在旁边欲言又止,阿青也拿眼睛斜睨向他,只有高欢,依旧不动声色,大马金刀坐在主座上。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我是说真的。”苏灿真的十分跳戏,吐槽完转头面对高欢,几乎无缝衔接上真诚的表情。
“但公子你带领手下打败洋人,这点我不得不说钦佩万分!
以前我只知道当贪官,坏官的会鱼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但现在我才知道,洋人来入侵,仗一旦打起来,百姓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战事一起,他们丐帮上下千万弟子连乞丐都没得做,要不被打死,要不被饿死。
这个道理他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皇上忌惮他上千万丐帮弟子,让他解散或者接受收编,苏灿却认为,丐帮弟子数量多少不由他这个帮主决定,而是取决于皇上,如果国泰民安,人人有饭吃,鬼才会当乞丐。
如今,看到高欢,他思考的更进一步。
世道再差,官府再贪,乞丐总还能活,然而外族侵略战争一旦爆发,丐帮立刻就要瓦解。
苏灿由此明白,自己这个丐帮帮主未来要做到的事,不仅仅是奉旨行乞,让兄弟们有一口饭吃。
而是要对抗外族侵略者,保住中华民族最后一口气!
“你能明白家国天下的道理,我很欣慰,也不枉指点你。”高欢微笑着,十三岁,却如同慈祥的老爷。
“这根碧玉打狗棒,虽然是丐帮信物,但这些年来,丐帮兄弟就是为了抢这一根棒子,搞得四分五裂,我已经跟长老们商量过了,愿意将此物送给公子。”
苏灿双手递过宝物,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高欢一句提点,自己恐怕早就把此物在台上摔断了,何况他原本也不会打狗棒法,还是降龙十八掌用的顺手,留着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高欢没有推辞,众目睽睽下伸手接了过来,仔细打量。
系统也适时在他耳边提示。
“打狗棒,丐帮数代帮主传承信物,对丐帮弟子而言尊贵无比,当前主人苏灿已经放弃所有权,馆主返回时持有此物,将列入系统结算清单中。”
此宝通体碧绿,又名绿玉杖,乃是用一整块稀世罕见的翡翠碧玉所制成,从第一代丐帮帮主传承至今,配合三十六路打狗棍法,一直是丐帮帮主的独门绝技加身份象征。
虽然到苏灿这一代,打狗棍法已经失传,质地较脆的打狗棍缺少相应武功配合,没法在实战中使用(会断),成为了纯粹的象征物(还被苏灿嫌弃,认为是丐帮分裂之源)。
但哪怕是单纯拿去卖,那也是一笔巨款。
把玩片刻,高欢却最终将其递还。
“此物我暂时还不能收下,你有心了。”
苏父和丐帮长老在旁边舒了口气,对于帮主的决定,他们表面自然是没有意见,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
苏灿失落的收回打狗棒,忽然高欢再度开口。
“不过你若是有心,倒未尝没有机会尽力,若是相信我,不妨与我密谈,定不让你失望。”
其余人满脸疑惑,唯独阿青,眼角跳了跳,看了一眼高欢玄之又玄的神色,立刻在心中坐实了猜测。
“公子哪里是看不上这件宝物,愿意割舍啊,分明就是连苏灿这个人也不想放过,准备一起骗到博物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