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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司马柴桑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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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罗按照伏羲帝皇的旨意,从黄龙山下山后,展开功力,一路东行,不一日便来到长江边一个巍峨的古城。高大的城门上书“柴桑城”三个大字。
  柴桑城地处鄱阳湖与长江交汇处,北面临江,是为水门,城门口即是码头,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柴桑城城高墙厚,地形险要,扼守住柴桑,就等于掐住了长江的七寸,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司马罗年幼时,喜欢听长山寨老人们讲三国故事,记得“诸葛亮舌战群儒”、“柴桑口卧龙吊孝”等许多精彩的桥段就曾在这里上演。他本欲入城去凭吊一番,但想想自己的任务,看看时间尚早,决定简单用餐后,绕城而过,继续前行。
  沿着城外的大路东行不久,便来到一处名为湖口的渡口,这里是鄱阳湖与长江交汇点,江湖相连,白茫茫一片,全是浩淼的水面。因为时近黄昏,渡口无人,也无船只。司马罗功力再深厚,毫无凭藉,也无法飞渡如此宽阔的湖面,不由得望湖兴叹。
  正自踌躇间,司马罗猛听远处“吱呀”声响,一叶无蓬扁舟,从洞庭湖中往长江方向顺流而下,船尾两个黑衣艄公正在卖力地摇着橹。
  “船家,我是过路的书生,错过了渡船,可否载我过江。”司马罗一袭长衫、腰挂宝剑、肩背行囊,一副标准的游学儒生打扮。为了不让船家起戒心,他说话并未用上功力。好在相隔不远,船上艄公听得清清楚楚。
  “你找摆渡的船吧。我们不是渡船,船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急事要下江。”艄公摆摆手,自顾划着船。
  “船家大哥,我也正好要下江,就我一人,增加不了多少重量,并不碍事。麻烦二位大哥载我一程,我愿意多付船资。”司马罗从背囊中取出一片金叶,向船家挥动起来,金叶在夕阳余晖映照下,闪闪发光。这金叶还是当年长山寨沦陷前,司马罗母亲亲手为他收拾的,一直没有用过。
  船上两位艄公耳语几句,便掉过船头,向司马罗所在的码头划了过来。
  司马罗装着普通书生的样子,斯斯文文地踱步上船,礼貌地向船上的乘客微笑着点头打招呼。船上已经坐了十五、六人,竟然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女,衣服也为藕荷色,整齐地分两排坐在船上,表情肃穆,对司马罗的致意置若罔闻。司马罗见无人回应,略显尴尬,把金叶递给艄公。那艄公黑衣黑巾短打扮、身手矫健,右手袖口还绣有红色的蝙蝠,一看就身怀武功,不似普通船夫。司马罗想,这艄公估计是当地船社或商号的人,长期行船,有点功夫防身也不为过,便不以为意,独自站在船头,再不说话。艄公摇着橹,船很快离开了码头,驶入湖中。
  船行江心,天色渐暗,司马罗看着脚下江面浩瀚、远处山峰飘渺,遥想起三国时期东吴水军大都督周瑜,小乔相伴、伉俪情深,指点江山、大败百万曹军的雄壮,感怀人生豪迈,油然而生无尽的遐想,不知不觉中仿佛进入那英雄辈出的年代。
  “公子,请喝口茶。”司马罗正在出神,一位艄公来到船头,递给他一碗茶水。
  “谢谢,有劳小哥了。”司马罗接过碗,一饮而尽。茶一入口,他便感觉不对,内气由心而生,把茶水堵在咽喉;他张口便喷了出来,茶水落在船板上,升起青色的烟气。正在这时,耳边猛听“呜”的一声响,有物体飞到。司马罗反应迅速,顺手一抄,一根桨板被他牢牢地抓住。
  司马罗定睛看时,一个黑衣艄公抓住船桨的把柄,正用力回撤。原来,那船上的艄公竟然是歹人,本欲用毒茶撂倒司马罗,抢夺他携带的金银,见狡计不成,便痛下杀手,挥舞船桨朝他劈头打来。
  司马罗自幼为人坦荡、疾恶如仇,哪容那屑小之徒有第二次作恶的机会。他力灌桨板,往前一送,桨柄直接刺入那艄公胸膛,艄公一声惨叫,尸体“噗通”沉入江中;另一个艄公见势不妙,不等司马罗攻来,一头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司马罗定住身形,站立船中,小心戒备,提防那艄公从水下破坏船底。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仍然没有动静,想是那歹人知道不是司马罗敌手,已经从水下潜走了。
  司马罗这才放松下来,再看船上众人,依然正襟危坐,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司马罗心想情况不对,运起神眼一看,船上众人皆被淡绿色光晕围绕,显然身负武功,只是每人额头都有乌青之气,胸中皆有块垒;再探探每个人的脉象,发现脉息稳定,均未受伤。显然是这十多个人全都被人施了法术或下了毒,失了心性,仿佛行尸走肉。
  司马罗一时还不知道如何解救,心想,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船划到岸边,以防敌人去而复返。司马罗操起歹人剩下的一只浆,用力地划水,船却总是原地打转。司马罗自幼在黄龙山长大,今天是第一次处在这么宽阔的湖面上;由于功力深厚,他尚能在船上站稳,但让他划船行舟,却是不行。
  司马罗正在船上忙碌,猛听“嗖”的破空之声响起,有物体飞向他的面门,他挥手一抓,手中冰凉,感觉湿漉漉地,满手水渍,却并无他物;他怕那水有毒,急忙运功护住手掌,同时掣剑在手。此时,“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似有无数的暗器飞来,司马罗舞动宝剑,形成密不透风的气墙,把自己护在中心,攻来的暗器为他的剑气所挡,变成一团迷雾笼罩着周身;他抽空往外看,隐隐约约有一条小船飞快冲过来,船头站立一个绿衫少女,鹅蛋脸,柳眉倒竖,双目湛然,面如凝霜,只是肃杀中也难掩俏丽。只见那少女双掌拍向水面,激起冲天水柱,再用双掌前推,催动水滴化为无数的箭矢飞向自己;单凭掌力能化水滴为箭矢、激射袭人,这份功力自是不弱。司马罗见来人靠近,一面舞动宝剑护住全身,一面暗提真气,欲用剑气攻击对方;但平时运用自如的强大剑气竟然施展不出,宝剑反而因与水“箭”相撞,发出叮叮的响声,仿佛雨滴溅落琴弦,奏出悦耳的声乐。司马罗心中诧异,运起神眼功夫,只见这少女形如丹顶鹤,红蓝顶盖,金眶褐瞳,白色长喙,身体蓝中带绿,五色翅膀,翅尖羽毛长而红色,周身环绕蓝绿色火焰,状如灵鸟,让人赏心悦目;在少女印堂之上一块红色“坎”形光晕,异常夺目。
  “敢问你是不是长山寨之人?”司马罗心中一动,开口探问。
  “噫。你怎么知道长山寨?”对面少女似乎很是诧异,攻势也缓了下来。
  少女的声音甚是清脆悦耳,司马罗听了,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人:“你可是琳儿妹妹?”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是谁?”两人答话间都停止了打斗,此时两船已经十分靠近,司马罗身边的水雾迅速散去,对面的少女突然兴奋地叫起来:“你果然是罗哥哥!”话音未落,一下便跳到司马罗船上,飞扑进他的怀中。
  原来,这少女是长山寨中“坎”寨头人胡天喜的女儿胡琳儿。胡琳儿和司马罗年龄相仿,自幼青梅竹马,甚为要好。年幼时,两人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在黄龙溪中游乐、在山林中嬉戏。长山寨之难后,小伙伴们离散,便再也没有音讯。司马罗闲暇之余,也经常会想起儿时的玩伴。如今时隔八年,两人都从孩童成为俊男靓女,形貌有了较大的变化,是以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当年,长山寨被隋军围困时,坎寨长老胡婆婆、也是胡琳儿的奶奶,按照老盘王的吩咐,带着坎寨中妇女、孩童离开黄龙山;由于隋军的堵截追杀、沿途地方武装的袭扰,寨中妇女为保护孩童,且战且走,最后仅有三十多个孩童逃脱。胡婆婆带着这些幸存的孩童,一路东行,终于在鄱阳湖口东岸,身上的玉牌嗡嗡作响,便觅得合适的地方潜隐下来。她带领孩子们每天练功学习,也不断打听长山寨的情况,耐心等待有人前来召集他们回到故土。
  今天意外相逢,两个儿时的伙伴热情拥抱在一起,十分开心,琳儿更是高兴地直跳。等冷静下来,胡琳儿发现还搂着司马罗,赶紧松开手,脸上泛起红晕。司马罗也有些激动、带着几分羞涩,讷讷地说不出话。
  “罗哥哥,我们先把船划回去。”胡琳儿率先打破沉默。
  “好的。”司马罗立即操起船桨,用力划水,但船依然在水中打转。
  胡琳儿见司马罗笨拙的身法,知道他不会使用船桨,“扑哧”一笑,来到司马罗身边,手把手教他:“罗哥哥,我来教你划船吧。你看这浆板,一面是平的,一面是弧线的,划桨的时候,要把有弧面的一边划水,这样既轻松,又快速。现在就一支桨,你左边划两下、再右边滑两下,这样两边用力是一样的,船就不会打转了。对,就这样,要是想船头往右拐,就在左舷多划几下。”胡琳儿边说,边示范。两人如此靠近,司马罗能闻见琳儿身上诱人的体香,情不自禁地心旌摇动;他赶忙收敛心神,认真按照琳儿教的方法划船。
  “琳儿怎么会在这里?”船只终于平稳前行,司马罗方抽出时间来询问琳儿。
  见司马罗询问,胡琳儿神色暗淡下来,眼中泛着泪光,简要述说从隋军包围中出逃的经过,继而道:“今天早上,奶奶吩咐我到湖对面的柴桑城中采买一些生活用品,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有几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堂屋门口也有几位弟妹倒地身亡。我知道不妙,赶紧进屋,家里一片狼藉,奶奶斜靠在桌前,面色发黑,我赶忙去扶她老人家,她还有一点气息,我立即给她输入真气。奶奶醒来后,让我快住手,说兄弟姐妹们已经被歹人带走,乘船往北,让我赶紧去追。我顾不得救奶奶,急忙追了上来,我老远看见你在划船,兄弟姐妹们都在船上,就你一个陌生人,以为是歹人,所以就打起来了。对了,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马罗来不及细说原委,简单把上船之后的经过告诉了胡琳儿。这时船已经近岸,湖岸边两个小山头已然清晰可见。胡琳儿这时脚尖一点船头,如散花天女一般飞掠湖面,落在岸上,急速地奔向两山之间的一处农家院子。司马罗等船到岸边,系好缆绳,迈步就要上岸,见船上一众人等依然呆坐如故,他不放心把他们留在船上,试着拉起为首的一位小伙子,没有想到,小伙子一站起来,其他人皆跟着站了起来;司马罗拉着他下船,其他人亦步亦趋,也跟随着下了船。司马罗便带领众人,进入院内。
  此时,已经入夜,皎洁的月光挂在枝头。司马罗功力深厚,目能夜视,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他顾不得验看,直接进入房间。在内屋,胡琳儿正搂着一位老嬷嬷失声痛哭。老人面色青灰,毫无气息,已经死去多时。司马罗审视房内,到处是残破的家具,显然曾经发生了激烈的搏斗;房屋门窗齐闭,房内光线较暗,月亮的清辉从窗户纸的几处破洞中照进室内,室内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味。
  “琳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先在四周找找,看有没有幸存的兄弟姐妹。”胡琳儿一听,点头称是。两人分头行动,搜查一圈,见无生者,便把这些遇难的坎寨子弟尸体集中到一起。
  “罗哥哥,还差十一名兄弟姐妹。这可如何是好?”胡琳儿心中惶恐,急急地问道。
  “我估计是被敌人掳走了。”司马罗眉头紧锁:“从时间看,敌人肯定已经走远。现在还有十几个神志不清的兄弟姐妹需要救治,我们不能丢下不管。我看这样,我们先把奶奶和死去的亲人安葬了,再把中毒的兄弟姐妹们救醒,问明情况,一起想办法救人。”
  “好吧,那些兄弟姐妹们已经迷失心智,没有自我保护能力,我们先把他们带到密室里吧。”胡琳儿带着司马罗来到院内。院子右边是一个依山而建的砖木厢房;在厢房左侧是个柴草堆,移开柴草,现出一个暗门,打开门,点亮油灯,里面竟然是个能容百人的石洞,石洞内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这里先前就有个石洞,奶奶带领我们修建成密室。石洞通向石钟山中间,在湖边悬崖还有一个出口。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我们平时练功就在这石洞之中,遇到危险时也做藏身之所。”
  司马罗见密室非常隐蔽,而室内通风透气,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确是隐蔽的好地方,暗赞胡婆婆想的周到。司马罗把众人带到密室,安顿他们坐下后,逐一检查周身,不见伤口也无明显的异样。司马罗想尽办法,甚至不惜用真气帮他们逼毒,但均不起任何作用,只好作罢。两人出得密室,把门掩盖好,又在山脚下东向、临水的地方寻得一处向阳背风的好位置,把胡婆婆和几位兄弟姐妹的尸体分别安葬、立上碑。在屋子四周,还有几具黑衣歹人遗体,衣服与那袭击司马罗的船工一样,袖口均绣有红色蝙蝠标记,此外并无特别,便一起在远处掩埋了。
  忙完这些,已近午夜。两人在堂屋内坐下,默默相对,似乎有满腹的话,但又无言以对。
  “琳妹,我守着,你先去睡会儿吧。”司马罗见胡琳儿面有凄容,神情略显疲惫,心中不忍。
  胡琳儿遭遇了近八年来最大的变故,加之劳顿了一天,心力交瘁,确已困顿至极,便依司马罗之言,入内室和衣而眠。司马罗衣不解带、随身包袱佩剑也不离身,就在堂屋板凳上盘膝而坐,一边吐纳调息,一边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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