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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快坐。”李二叔也跟着喊道。
两人主动坐到了客位上,张清源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菜,突然有些泪目,一盘青椒炒腊肉,一盘大葱炒鸡蛋,还有两个炖菜,一个是鸡一个是鱼,非常丰盛。
李二婶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这就是农家菜,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啊。”
“很好了。”张清源有些感动地说道,毕竟这地方实在是太穷了,他们拿出这些东西,差不多也是极限了。
李二叔又拿过几个杯子,到了几杯米酒放在了两人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自家酿的米酒,尝尝。”
广东仔没心没肺地端起酒杯,直接就跟李二叔碰了一下,说道:“多谢大叔。”
“干杯。”张清源也说道。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吃了起来,席间张清源一直在偷偷地观察赵老太太,他发现赵老太太基本上没怎么吃,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的差不多了,天也要黑了,赵老太太已经被李二婶送走了,张清源便看向了李二叔,主动问道:“李二叔,赵奶奶就没有家人了吗?”
李二叔喝的有点多,只见他摇了摇头,说:“赵家惨啊,赵家嫂子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赵家大哥也很能干,但谁知道他们的儿子大虎在六岁那年就在河里淹死了,海梅好不容易养大成人,还送去了大城市读书,谁知道也死在了外面,连尸体都没找到,海梅的坟里面埋的还是她的衣服呢……”
“自从海梅死后,赵家大叔也一病不起,整个赵家就靠着赵家嫂子一个人撑着,七年前吧,赵家大哥也病死了,赵家嫂子就一个人撑着,一直撑到现在,有时候我看她实在可怜,就给她送点东西,帮着她收一些粮食,修一下房子,但是这两年我的老寒腿又复发了,唉……”李二叔说了很久,最后化为了一声长叹,这是一种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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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准备离开元木村,不过在离开之前,张清源又来到了赵家那栋破房子,站在门口,他看向了广东仔,说道:“身上还有多少钱,拿出来。”
广东仔磨磨蹭蹭地说道:“钱不多,没取,待会咱们还得用呢……”
“拿出来啊。”张清源有些无奈地说道。
广东仔这才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七八张递给了张清源。
谁知张清源此时一把夺过钱包,把钱包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然后他又拿出自己的钱包,凑了凑,大概有两三千块钱,不是很多。
“赵奶奶,开门啊,我是小张。”张清源站在院子里喊道,不过他喊了两三分钟都没有开门。
就当张清源准备上前开门的时候,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赵奶奶穿着蓑衣从石阶路上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与一个铁锹。
张清源连忙迎了上去,说道:“赵奶奶,那么早您去哪了。”
“我去埋海梅了,又买了几个鸡蛋,等下我给你们煮了,你们路上吃。”赵奶奶直接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清源连忙接过东西,广东仔搀扶着赵奶奶就进了屋子。
“赵奶奶,鸡蛋就不用了,这些钱你拿着,平时可以买点东西。”一进屋,张清源就将钱拿了出来,递给了赵奶奶。
赵奶奶连连摆手,说道:“这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你们送来了海梅的尸骨,是我们赵家的恩人啊,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那么多钱你们快收起来,让人家看见了不安全。”
张清源很坚决地说道:“没什么不行的,您拿着就行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强行塞给了赵奶奶。
“唉……这不行啊,人家会说我的,而且你们赚钱也不容易。”赵奶奶喃喃自语般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清源又说道:“赵奶奶,李二叔找的拖拉机到了,我们该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我给你们煮鸡蛋啊。”赵奶奶又说道。
张清源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鸡蛋您留着吃,我们该走了,再见。”
“这钱你们还是拿着。”赵奶奶将钱又拿了出来,硬要塞给两人,但是两人很快就走出了屋子,向着山下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奶奶站在门口望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回了屋子。
几个小时后,张清源两人坐着拖拉机到了镇子上,不过他们刚到地方就下雨了,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两人告别了拖拉机司机,连忙就躲进了一家手机营业厅。几分钟后,雨越下越大,张清源的脸色有些不好,一直在看向山里。
广东仔注意到了这一点,随即问道:“你看什么呢,这都中午了,我看那边有家卖豆花饭,要不去尝尝?”话说到这他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便说道:“对了,咱们没钱了,得先去取钱。”
张清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广东仔讲,只听他说道:“下大雨了,赵奶奶的房子会漏雨吧,她一个老太太该怎么办?”
“你操的心太多了,你没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广东仔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源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没有来我可以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不做,但是现在我来了,我也知道了,所以我就不能在旁观下去了。”说完这句话,他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雨中,向着送他来的那辆拖拉机狂追了过去。
“我丢!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广东仔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也追了上去。
因为下了大雨,拖拉机也没有走,张清源很快就在一家小饭店找到了开拖拉机的司机大叔,司机大叔一看张清源追来了,也傻眼了,随即就问道:“小哥,是不是啥子东西丢咯?”
“不是,我想让你再带我回去。”张清源直接说道。。
这时候广东仔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全身上下也被淋透了,只见他一看到张清源就骂道:“丢雷螺母!你着什么急,你回去能做什么?都想好了吗?”
张清源挠了挠头,这些事他还真没想到,随即就说道:“你有办法让赵奶奶过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