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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宁岚做出决定后,六贤的阵型立刻产生了变化。这变化让曲子然觉得似曾相识,不过这一次是六个人分散成了为了六芒星形;接着三人一组,边舞剑边互换了两次位置。
尹宁岚被换到了最前方,接着他带头将手掌拂在宝剑剑刃上,六贤的宝剑随即都亮起了血色、白色相间的的光芒;然后,其他五把剑上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尹宁岚手中的宝剑变得越发明亮,如一头被不甘心被束缚的鱼儿般躁动起来。
这柄剑不仅明亮,而且发出了太阳般的炙热,很快就将周围的气温升高,并推搡着一潮潮热浪向四周翻涌扩散。
感觉到这柄剑上承载的巨大能量,曲子然没有坐以待毙,他没有规律地小范围移动着身形,快速向尹宁岚贴近。然而让他惊奇的是,尹宁岚手中的这把剑仿佛变成了指南针,无论他怎么移动,它的剑峰总是毫无偏差地指向他。待到尹宁岚突然松开手,这柄剑随即化作一道白光直射曲子然眉心。
在射出去的一刻,这柄剑就完全失去了实体,化作了灵力与剑意融合的纯粹能量集合体,以光的速度和绝不回头的气势,将曲子然笼罩在了自己的路径中。
见此情形,一旁观战的蓝绮柔、虎子等人几乎担心地忘记了呼吸;但无论他们如何焦急,却无从知晓曲子然的情况。
实际上,没有人知道曲子然到底怎样了,因为这道光太过耀眼,完全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存在,让太阳也相形见绌。同时这道光的射出,也带走了所有的热源,使得周围的气温骤降,仿佛之前的炙热只是幻象一般。
接连响起几声闷哼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也结束了众人的猜疑。待众人恢复些许视野,他们已经看到六贤全都东倒西歪地被打倒在地了,而在他们中间傲然站立的,赫然就是他们以为必定凶多吉少的曲子然。
这场景让蓝绮柔松了一口气,但也同时感到悲伤。她暗暗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去关心曲子然安危之外的事情。于是她仔细打量曲子然,惊愕地发现后者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只是头发显得有些焦枯!
惊愕的表情不止出现在蓝绮柔脸上,其他人都是如此;而感触更加深刻的却是尹宁岚等人,他们的脸上则写满了绝望与不甘。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平安无恙……”
尹宁岚本能地想要否认现实,但曲子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用回答给了他最后一击。
“怎么不可能?你们最后这一招蕴含的能量虽强,但也需要剑意的引导才能发挥真正威力。然而即使是修炼同一套剑法,每个人领悟的剑意也是有差异的;所以你们六人临时拼凑出的剑意,在我看来就如同没有中心的流水文章一样,不堪一击。而失去剑意,只余下能量的剑光,难道我还没办法将之引开吗?”
尹宁岚眼中露出明悟之色,但随即又被颓败感淹没了。他内心中已经明白,曲子然已经完全成为了他们无法比肩的存在。
将尹宁岚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曲子然没有再理会六贤,只是平静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道渊。
此时,道渊神色更加凝重了,他自忖面对六贤之前的一击,就是是自己不可能做到像曲子然那样轻松,竟然可以通过控制剑气的强弱折射了光线。惊叹的同时,道渊心中隐隐滋生出了一种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又让他暗自下了决心,决不能留下这个祸患。想到这,没等曲子然叫战,道渊就主动迎了上来。
“曲子然,你竟然敢对长辈动手,真是毫无悔改之心。我看你已经堕入魔道;作为昆仑盟主,正道领袖,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宗派掌门,好一个公报私仇的昆仑盟主,好一个自以为是的正道领袖!若论颠倒黑白的能力,那么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哼,公道自在人心。勿要多言,受伏吧!”
道渊话音未落,就一掌按向曲子然。神御六合术加持过的掌力顿时如海啸般向曲子然袭来,曲子然立刻提起惊雷剑,以攻代守地刺向了前方。就像是当初对抗苍行时那样,曲子然的进攻再次被掌力阻挡在了半空。而道渊却不是苍行,他还有余力,趁曲子然无暇分身之时,立刻甩手射出大道旗,从侧翼刺向曲子然头颅。
大道旗飞行速度极快,瞬间就已经来到曲子然身侧一尺处。后者如果不想被爆头,貌似只有承受掌力然后趁机后退一条路可走。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曲子然不退反进,霎时间撕开了掌力光幕,一瞬间就贴近到道渊身边。
道渊猜到曲子然之前都是伪装,但此时明白过来已经有些迟了。危机时刻,他只能使出压箱底的本事,扭头张嘴,对着曲子然就吐出一只玉蝉。
这只玉蝉甫一出现,就发出了聒噪刺耳的噪声。肉眼可见的,玉蝉周围直径一尺的球形空间,随着蝉鸣声发生了扭曲。曲子然的剑明明距离道渊只有这一尺的距离,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前进半点。在曲子然本人的视角看来,甚至有一种自己被空间排斥出去的感觉。
玉蝉没有任何攻击性,持续的时间也不过眨眼的功夫,紧接着就化作了齑粉;但却为道渊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并让他将大道旗召唤回来。道渊并没妄想大道旗能逼退曲子然,所以在他只是虚晃一招后,就与曲子然拉开距离,再次对峙起来。
不过呼吸之间,双方的攻防地位就发生了两次变化,在外人看来这是互有胜负;但道渊心中却清楚,那只玉蝉是少见的仙符,价值仅此于一件仙器;这样看来,还是自己落了下风。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道渊知道只用一种秘术是无法奈何曲子然的,必须拿出全力了。
于是,道渊一只手忽然用拂尘长须包裹住大道旗,接着另一只手开始快速结手印。随着他额头上出现一只金瞳天眼,他的拂尘也变成了一条泛着紫金色光泽的长鞭。
之前与苍行战斗时,曲子然已经知道了天眼术的厉害。可惜他没能弄清楚天眼的全部能力,而道渊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与道渊相比,苍行天眼术的使用方式实在是太呆板了。
只见道渊的天眼突然放出了微亮的白光,这白光没有聚集成一束攻击曲子然,而是化作一个光团,飘落到那条拂尘与大道旗融合成的长鞭上。顿时,长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扭动起来,好似毒蛇吐信,又好似腾云驾雾的天龙,高傲地俯视着曲子然。
忽然,长鞭如盘龙出洞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射向了曲子然。在场众人没人能看清鞭子的轨迹,只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爆鸣声,接着就看到曲子然的身形后退了数十丈。众人还没明白为什么道渊的鞭子只有一丈长,曲子然却要退出数十丈,道渊的第二鞭又到了。结果,曲子然竟又向后退出了数十丈。
与众人的想法截然相反,即使后退了将近七十丈,曲子然仍然感觉那条鞭子太危险。其实,只是论速度和力量,曲子然并不是不能对付那条鞭子。所以在道渊第一次出鞭时,曲子然抱着斩断鞭头的打算出手了,结果在接触的瞬间,曲子然不仅没有斩断鞭子,甚至发现自己的境界竟然莫名其妙地有降低的趋势!
要知道,曲子然不过刚刚突破到种道境,体内的灵力还不稳定;而且境界修为的提升是他现在能与道渊等人叫板的原因。但是,道渊的鞭子竟然能打掉人的修为,这对曲子然来说简直是最致命的威胁。同样可怕的是,这鞭子似乎介于虚实之间,也就是说它明明只有一丈长,但是攻击范围却仿佛没有尽头。至少相隔七十丈后,曲子然丝毫没有感觉鞭子对自己的威胁减弱分毫。
正迟疑间,道渊的第三鞭又到了。为了不错失进攻的最佳距离,曲子然只能放弃继续后退的选择,转而沿着圆周横向移动。结果,那条鞭子如长了眼睛一般,竟然先一步预判到曲子然的位置,提前向着曲子然的落点抽到了过去。
曲子然心中很是震惊,但好在他凭借识海内外的时间流速差以及玄天亘身功的绝对身体控制,于千钧一发之际闪避开了道渊的攻击。接着,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后退出了数十丈。。
接下来,就是道渊单方面的输出了;而曲子然只能东躲西藏,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一会,曲子然就累得气喘吁吁,而道渊却看不出有一点点疲劳的样子。
忽然,道渊的鞭子再次袭来,而曲子然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了。结果,那一鞭结结实实地抽到了在曲子然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