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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斯特梅的雨季」那悠扬的曲调在宴会厅里奏响的一刹那,大厅的阁楼之上突然出现三十多名埋伏已久的弓弩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只剩下如闪电般呼啸的弩箭不停从弩机里飞出。
罗柏的新婚妻子泰丽莎·梅葛亚的腹部连中三箭。
当老瓦德向罗柏询问出王后坐在哪这个关键信息时,弓弩手们的准心就已经对准了她。
北境之王扑向她,眼泪无声的从眼眶中涌出,他像一头怒狼摇着头咆哮:“不要杀她!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
一支箭射穿了罗柏·史塔克的身体,让他的咆哮戛然而止。
乐师楼台上也出现数名弩手,他们面无表情的向着泰丽莎补射数箭,强劲的弩箭穿过她的腰椎,她的手颓然垂下,但双目仍圆睁着望向国王——她至死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场欢愉的婚礼会突然间演变成这样。
大琼恩愤怒的掀翻贵族们宴饮的长桌,向着他的国王奔去。
罗柏腹部中箭倒地,但还未死,正挣扎着把王后搂在怀里。
宴会厅中乱成一团,河间地与北境贵族们面对四面八方射来的弩箭毫无反抗之力,勇敢的贵族刚刚抽出长剑就被射杀,而胆小者则瑟瑟发抖躲在桌子之下。
“罗柏!”
眼睁睁看着儿子倒地的凯特琳·史塔克捂着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迈开发抖的双腿想要往北境之王的方向走去,但艾德慕·徒利猛地跃起把她扑倒在地,数支弩箭转瞬间从她耳际划过,夺走了她身后两个倒霉北境贵族的生命。
噌噌——噌——
弩机机括被触发的声响回荡在宴会厅墙壁间回荡。
力大无比的大琼恩扛着一张重达百斤的红木桌冲到了北境之王与他的王后身边,他举起木桌,就像士兵们举盾那样护在国王身前。
沓、沓、沓、沓,金属箭头楔入木头的响声相继响起,几十根弩箭转瞬间射入木板。
白港威曼伯爵的二儿子文德尔·曼德勒爵士同样赶到国王身边护卫,他的佩剑在混乱中不知道被哪个佛雷家的人偷走了,因此挥舞起硕大的羊腿当做武器。
他用羊腿拍飞了迎面而来的两支弩箭,但三支从侧身后射来的弩箭没入他肥胖的腰间。
“小心后——面!”他向大琼恩发出最后的警告,一根弩箭精准射进他张开的嘴巴,穿透后颈。
文德尔爵士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沉重的身躯砸在桌子上,杯子、木勺、酒壶、餐盘、奶酪、葡萄酒四处横飞,从脑后渗出的血染红了宴会厅的地板。
大琼恩一手顶着桌子,一手拔剑回头,但却为时已晚——弩箭穿透他的头颅,鲜红与惨白的液体混合在一起从伤口渗出。
“请不要再继续了!”凯特琳哭喊着从地上爬起,然而除了嗜血的弩箭,无法得到任何人的回复。
她悲怆的哭嚎着,抽出腰间的匕首,挣脱艾德慕的怀抱冲向老瓦德的某个妻子。
老瓦德高坐在精雕的黑橡木椅子上,安静的审视着这场屠杀,就像在欣赏一出美妙的戏剧。
大琼恩扛过来的红木桌微微颤抖了几下,北境之王扶着桌子一角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他的腹部插着一根要命的弩箭。
老瓦德挥了挥右手,弩箭停歇,乐声渐小。
“很抱歉我的陛下。”老瓦德盯着罗柏说,“我的部下失手伤害了你和诸位北境大人,我在此真诚的恳求您原谅,希望彼此能冰释前嫌,结成同盟。”
罗柏嘴角抽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从宴会厅东边突然涌出一列队伍,凯特琳挟持着老瓦德的某位妻子看向那边,金狮甲明亮耀眼。
乐师们在此刻唱起「卡斯特梅的雨季」歌词:
“金毛与红鬃。”
“爪牙俱饮血。”
“我爪利且长。”
“视尔若草芥。”
一名浑身金甲的兰尼斯特骑士踩着鼓点的节奏快步走到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身前。
“我谨代表西境守护泰温公爵,向您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兰尼斯特骑士把长剑扑哧一声精准的插进国王的心脏,然后用力一扭。
“不!!!”
凯特琳声泪俱下,她手中的匕首渐渐发紧,一点点割破老瓦德妻子的脖颈,直到露出森森白骨,热血顺着指甲滑落,但她感到浑身冰凉。
“我的妻子很多,她不过是其中一个。”老瓦德看着这一幕平淡的说,“我并不心疼。”
凯特琳悲戚的低下头,相比唯一还活在世上的儿子惨死在眼前,杀死老瓦德妻子并不能让她感受到哪怕一点复仇的快感。
恐怖堡的卢斯·波顿伯爵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毫发无伤的北境贵族。
“他警告过你们,可你们居然不信?”卢斯·波顿微笑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但信上所言确实分毫不差。”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凯特琳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流干。
“夫人。”卢斯·波顿道,“您一天前让我看信时,我还提醒你了。我说,「您最好相信他的话」。”
“你身为史塔克家的封臣,居然敢背叛封君。”凯特琳控诉道,“还有佛雷,你们践踏了神圣的「宾客权利」,诸神不会饶恕!”
“诸神?”老瓦德喋喋笑了两声,“史塔克夫人,他们在哪?您能否现在向慈爱的圣母祷告,让她怜悯一位痛失所有儿子的可怜母亲,让她现在出现这里救下其性命?”
“抱歉了,夫人。”不等凯特琳回答,卢斯·波顿抽出长剑刺进了她的胸膛,“真不知道熊岛的莫尔蒙大人在得知你们全部死在孪河城后会作何感想?”
……
盛大的婚礼演变成了屠杀,新郎艾德慕·徒利被佛雷家族囚禁。
而在东城对面的孪河城西城里,以及绿叉河河岸之上的三座婚宴大帐中,士官、侍卫、士兵以及冰原狼灰风同样被残忍的杀害。
老瓦德命人把北境之王罗柏的头颅以及冰原狼灰风的头颅双双割下来,然后把灰风的狼头用针线缝在罗柏的身体上。
他们将狼头人身的国王捆在战马上,列队举起火把,极尽嘲讽之能事,彻夜高呼“北境之王万岁”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