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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虔诚的七神信徒,凯特琳知道在《七星圣经》的教义中有提到,违背「宾客权利」这一神圣戒律之人将被神所抛弃,从此无法再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与礼敬。
老瓦德活了九十多年,他翻阅《七星圣经》的次数一定比自己多,也肯定比自己明白「宾客权利」是如何的神圣不可侵犯。
凯特琳如此想。
她望向罗柏,他果然长大成熟了很多,能一眼看破罗灵送信的目的。
“走吧,母亲。”罗柏搀住她的手,“舅舅的婚礼必然是盛大豪华的,你无需再为罗灵不负责的言论担心。”
两人从密林中离开之后,罗柏下令士兵们整队继续出发,凯特琳则拿着信暗自找到了恐怖堡的卢斯·波顿公爵。
她把信交给卢斯·波顿,后者瞥了一眼,忽然大笑出眼泪:“您从哪里得来这封信,我的夫人。”
“熊岛领主莫尔蒙大人托人送来。”凯特琳答。
“那可真是有意思。”波顿公爵说,“他自身难保了,居然就想出这种说辞来诬陷我,您最好相信他的话。”
凯特琳皱起眉头。
波顿非常无礼的转身离开,仿佛被信上的内容给气到了似的。
婚庆队列在午后继续出发,中午热辣的太阳被乌云所遮蔽,天空再度下起了暴雨,当夜幕降临之时,队伍正好冒雨抵达绿叉河岸。
汹涌的河水奔腾不息,拍打在岸边发出的声音轰隆作响,犹如巨兽咆哮。连绵半月不停歇的雨水让绿叉河水位高涨,比起一年多前罗柏与凯特琳率领北境联军南下时,河水涨高了好几尺,宽度则至少增加了一倍有余,如果不走孪河城的大桥,北境士兵们除非全部能变身游鱼,否则根本不可能趟过这湍急的水流回到北境去。
即将进入城堡时,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戴上了他的王冠,凯特琳与艾德慕跟在他稍稍后面一点。
孪河城的两座城堡在雨线中若隐若现,它们对称的坐落在绿叉河两岸,仿佛河中心有一面镜子将它们映射出来,双城中间是巨大结实的石拱桥,桥面宽阔的足够八匹马并列前行。桥中央屹立着著名的卫河塔,三位士兵纹丝不动的站在哨塔上,向北境之王行礼。
队伍在渡桥之前分成三拨,一些低级的士官与侍卫去往绿叉河西岸的孪河城西城,他们将在那里得到佛雷家的款待。
北境士兵们则去往绿叉河东岸,佛雷家族在那里搭起了三座婚宴大帐,婚宴期间他们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士兵们食物、葡萄酒、麦酒。
而北境之王与贵族们通过大桥去往孪河城东城,当他们走到桥的尽头时,看到东城之中骑出四位骑士前来迎接。
他们都是瓦德·佛雷的儿子,身上披着灰羊毛斗篷,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背上,这让他们的本就不好形象显得更加难看。
“佛雷家的人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看看,尖鼻子塌鼻梁、小眼睛、凸牙齿,唯一不同的只是高矮胖瘦不同。诸神保佑,我那位新婚妻子萝丝琳千万不要长得跟他们一样!”艾德慕叫道。
凯特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跟在罗柏身边的冰原狼灰风在看到老瓦德的儿子们后怒吼着叫了起来。
罗柏立刻制止了它的行为,走上前去与老瓦德的四位儿子攀谈。
“感谢诸位冒雨出城迎接。”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说道,“此行前来,我将为私自破坏婚约冒犯佛雷家族的事道歉,并参加我舅舅的婚礼。”
“倘若你一直保持这种谦逊的态度,而不把自己当成高贵无理的北境之王,那应该可以得到我父亲的谅解。”
众人寒暄片刻,老瓦德的儿子们带领大队贵族们入城。
然而他们刚刚通过城门时,冰原狼灰风又一次发怒,它龇牙咧嘴,不停地向着孪河城内咆哮。
任凭罗柏怎么出言安慰,灰风都不理会。
最后不得已,罗柏下马搂住它轻声耳语安慰,它才稍稍安静下来。
等众人进入东城后,瓦德·佛雷为所有人安排妥当了住宿,但是他好像并未准备在婚礼之前见北境之王,而罗柏与凯特琳谈起此事,凯特琳隐约不安,但也只能以「老瓦德可能气还未消」作为理由解释。
第二日。
孪河城的两座城堡都为婚礼忙开了,家仆、女佣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往来厅堂与厨房,里面盛着各式各样丰盛的佳肴。
罗柏带着北境贵族们入席,艾德慕·徒利与河间地贵族同样跟在他身后相继入座。
老瓦德的儿子、女儿、孙子、曾孙、女婿、媳妇人数过百,他们很多人没有被安排席位,只能站在厅堂角落。
面皮松弛、消瘦驼背的老瓦德以主人身份坐在正中间,望向北境之王罗柏:“陛下,我这双不中用的老腿被痛风折磨了许多年,您一定能够谅解我无法下跪的无礼。”
罗柏点头:“我对此表示理解。”
“诸位尊贵大人们。”得到名义上国王的谅解,老瓦德随即向在座贵族说道,“感谢你们光临孪河城参加,在宴会开始之前,诸位是否想要看看美丽的新娘?”
“当然!”贵族们齐声笑道。
艾德慕·徒利吃惊的转过身向邻桌的凯特琳问:“老姐,你听到了吗,他说美丽的新娘?”
凯特琳微笑着点头,在老瓦德拍了两下手掌之后,一个极其标致的美人掀开厅堂幕帘,缓缓走到众人面前。
“喔!”
“她可真漂亮!”贵族们发出一阵惊呼。
美人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最难得的是她生在佛雷家,五官却都相当精致好看,萝丝琳·佛雷,算得上是佛雷家族绝无仅有的美人,半年之前老瓦德曾经想将她嫁给罗灵·莫尔蒙,却被无情的拒绝。
老瓦德看向艾德慕·徒利,对他说:“艾德慕公爵,您可对她满意?”
“十分满意,十分满意。”艾德慕连声答道,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心想,瓦德·佛雷侯爵竟是如此慷慨厚道之人,愿意不计前嫌不说,还将这样一个美人嫁于我。
“陛下,你觉得新娘子漂亮吗?”老瓦德又向罗柏问。
“漂亮。”
“不知道与您的王后比起来如何?”
“更漂亮。”罗柏小心的答道,他知道老瓦德话里带刺,若非他违背婚约,那么萝丝琳·佛雷眼下便是他的王后。
老瓦德大笑起来,笑声颇为锐利刺耳:“不知道王后坐在哪?”
“她就在我身边。”罗柏笑着指向身边的座位,北境之王王后,瓦兰提斯的护士泰丽莎·梅葛亚向老瓦德微微点头示意。
“原来王后如此漂亮,难怪……您会忘记亲口许下的诺言。”
“我对于自己做出的违信之事,在此当着河间地与北境所有贵族的面诚恳向您道歉。”罗柏像男人般认错的模样,让凯特琳想起了艾德·史塔克,“对于佛雷家族的冒犯,我真心恳求您的原谅。”
老瓦德笑着点了点头,但他的点头幅度难以让人相信他已经原谅北境之王的过错。
“我尊贵的客人们,奔流城公爵与爱女的婚礼晚些时候将在厅堂举行,牧师将为他们献上七神的祝福,此刻,请诸位举起酒杯,尽情宴饮吧!”
随着老瓦德话音落下,几十位年轻漂亮的侍女鱼贯而入,伺候贵族们饮酒。
与宴之人无不其乐融融,举杯痛饮。
而在宴会厅东面的乐师楼台上,乐队奏起音乐。
笛子、长管、提琴与号角的声音此起彼伏,乐师们开口唱起「洞房歌」歌词。
“王后脱鞋,国王弃冠。”
“上床!上床!闹洞房!”
“王后卸裙,国王扒裤。”
“床头晃动不停歇!国王瘫成一块木!”
直到歌词唱到国王和王后开始成长的部分时,宴会进行得热烈激昂,然而乐师楼台上的歌曲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之后,悠扬的曲调取代了「洞房歌」,响彻宴会厅。
凯特琳知道这首歌,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名曲——卡斯特梅的雨季。
而此刻,却在孪河城中奏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