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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区中拥有一座庄园,而庄园的主人是文明者,现目前人类对文明者还是畏惧占大多数,尤其是不知道哪天突然爆料出来的“文明者已经不算人类了”,更是加剧了人类对文明者的不信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只在亚联邦流传,哥伦布年代也是如此,可当下毕竟是文明社会,各联邦政府给予文明者的权力颇大,令文明者隐隐有着“独立权”的样子,如同国家制度尚存时期的梵蒂冈之于意大利,文明者之于联邦不过是貌似独立罢了。
但即使是这样,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一家联邦政府亏待文明者,像艾德里安和约翰这样一心为民的文明者利用权限和权力救济世人,而其他文明者则大多数都用权限为自己所在的地方谋取利益。
并非想分别谁对谁错,而是十几个文明者中,只有赵长启放弃了权力,在董新跌破眼镜时,赵长启只是默默地回到网吧,董新说过,这份权力的馈赠只有一次,以后再想得到可就难了。
赵长启说,没有权限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情况。
眼下赵长启听完董新的话后睁大了眼,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董新知道他很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接受。
可也如董新考虑的一般,赵长启去了庄园,那么庄园就属于他了,上头特批董新能安排人手给赵长启,让他成立一支自己的安保队伍。总是让联邦政府来给他擦屁股也不叫个事儿,干脆放养赵长启,以后再出现什么情况只要不是战火连天,他也能应付得过来。
“别犹豫了,第二次天灾的发生让人们的内心负面情绪的累积到了一个临界点,你看外边那些老太婆,除了天性是恶和素质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发泄点。”董新苦口婆心,这次他是真为赵长启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哪天赵长启被一个愤怒的民众弄伤致残,甚至直接干掉了呢?以人们的疯狂来说不无可能。
天窗关得很紧,但声音还是从缝隙中钻了进来,怨毒的咒骂和没发生过的事迹都被那些老太婆强加在赵长启身上,董新暗自算了算,那些罪过要全部都是赵长启干的,恐怕赵长启在通缉令上提供线索的酬金至少得有七位数。
赵长启也听见了那些话,眼神重新变得迷茫,他终于开口:“我做错了吗?”
董新安慰道:“你没错,错的是他们,和天灾。”
他望向杜妍,后者像没事儿人一样嚼着泡泡糖。
赵长启下定决定:“好,我去。”
在安保队伍的护送下,两小时后赵长启一行人抵达庄园。
这座庄园有些大,一眼望不到头,主楼的墙壁上有绿色爬山虎,附近的矮楼高低参差不一,但都是统一制式,先到达的汉子们打扫着庄园的每一处,内部环境一尘不染。
主楼有四层,地板和楼梯是木质结构,壁炉里堆着干柴禾,墙壁上挂有画着中世纪的油画。赵长启轻抚油画的时候,身旁想起一个声音:“赵先生,我不建议您触碰油画,那会让手上的油脂附着在上面,虽然不会对油画产生破坏,但次数多了总是不好的。”
赵长启扭头一看,一个颇具气质的中年人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间充满力量感,并非体格力量,而是那种临危不惧、风轻云淡的力量。
赵长启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姓孙,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你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孙?”赵长启快速搜索记忆中姓孙的人,可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孙千倩,他心底一颤,“您是……孙千倩的父亲?”
“没错,对于倩倩的事,是倩倩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待在她身边,我教养无方,还请赵先生谅解。”
赵长启赶紧摆手:“哪里的话,是我的问题,孙叔,您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董新从楼上视察清洁工作下来,“这座庄园就是他的,现在贡献给你了。”
赵长启懵了,他和孙千倩也算认识了四年——尽管是单方面认识。可孙千倩那股子暴发户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像小孩子炫耀新玩具一样炫耀自己的新包包,那是她从备胎那儿得来的。
不仅如此,孙千倩在高中时期还是个小太妹,涂指甲油、染发、搞小团体、课堂上公然顶撞老师之类的事件层出不穷。赵长启无论如何也没法将孙千倩和眼前之人联系起来。
战胜过狮子便不再畏惧恶狼,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儿都懂,有钱人家的千金怎么会变成那般模样?
或许是有隐情吧。
赵长启这么想着。
“看愣了?挺大的吧?”董新来到他左边,将手搭在他右肩上,凑近赵长启的耳朵,“先说好,这个人是自愿把庄园赠送给你的,有没有所图我不知道,但你大可放心使用,这座庄园,是你的了。”
董新又招呼孙父:“孙先生,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孙父推了推眼镜:“不必了,看起来赵先生有很多事想问我,赵先生,我们出去走走?”
董新有些为难,按理说随便换了一个人他都放心对方和赵长启一起出去,可孙父毕竟是孙千倩的爹,自己女儿前些日子才被他恐吓,如今明眼人都知道赵长启对亚联邦的意义重大,可当爹的知道自己女儿吃亏了,会不会豁出一切展开报复还真不好说。
“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熟悉下环境。”
说话的是杜妍,董新放心了,贵宾对赵长启一直“关爱有加”,有它在身边,阎王要赵长启五更死,杜妍敢弄死阎王。
董新道:“孙先生,这位即是赵长启的女朋友,也是我们重要的客人,一起去,没意见吧?”
孙父笑道:“哪儿会有呢?走吧。”
他们没走正门,而是在孙父的引导下来到后方,从后门出去,眼前的景象让赵长启情不自禁地“哇”了出来。
那是一片茶树形成的海,梯田状的布置让赵长启恍惚间以为来到了绿色大海的岸边,茶叶独有的幽香钻入鼻孔,令人心脾舒适,似乎连日来遭受的言语打击也舒缓了许多。
“这是我种的茶叶,正好到了采摘的日子,赵先生要是喜欢,尽管叫人来摘便是,只不过我希望赵先生不要将此处作为他用,怎么说也是我和倩倩妈妈亲手种的。”孙父抚摸茶树,神情略微落寞,“边走边说吧,赵先生想问什么只管问。”
“孙叔,叫我赵长启就行。”赵长启挠挠头,顺着刚才的话问,“孙千倩的妈妈呢?”
“在倩倩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赵长启一愣:“对不起。”
“都是陈年往事了,没关系的。”孙父笑笑,指着不远处往上蔓延的高坡,“这座庄园原本是草地,我和倩倩妈妈年轻时候因为联邦战争的原因搬到这里,她喜欢这种微缩的喀斯特地貌,那时候我们攒了些钱,做了第一笔生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也顺理成章地结婚,婚后不久我们就把这里买了下来,种下茶叶。”
孙父絮絮叨叨这么多,赵长启脑子里却想着这不就是富二代的家常便饭吗?爹妈没时间照看孩子导致叛逆,憎恨父母,唉,家家都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当年高考过后第二天,赵长启睡到中午才起床,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还以为爹娘终于内心石头落地跑出去玩儿了,到了晚上,爹娘回来了,三人异常严肃地坐在客厅。赵母脸色不对,张张嘴说不出话,好半天也只叫出了三个字:“赵长启……”
赵父抢过话头:“我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