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商测试

　　“叔叔，我是不是需要办什么手续啊？”
　　郑缨坐在小车后边，问着前边穿白大褂开车的人。
　　天逐渐黑下来了，有点冷，郑缨衣着单薄，浑身脏兮兮的，他居然没注意，一路上，没人嫌弃他身上臭烘烘的。
　　“你好啊小兄弟，以后叫我罗医生就好了，哈哈，我名字有点土，就不告诉你了，咱们基地不办什么手续，你的档案，说不好听的，你出生那会差不多就有了。现在我带你去洗个澡，换身新衣裳，有别的要求你尽管提，测智商不着急，嘿嘿。”
　　郑缨一听这大叔还挺好相处，直接就站起来，翻过前排座椅靠背，到前排坐在了医生身边。
　　“嘿嘿，你小子，慢着点，别摔着了。”
　　“罗叔叔，之前那个姓张的老总，说要不是这块料，就让我回原籍，是不是我智商太低，就让我回去了啊？”
　　老罗笑呵呵的：“你想干呀？臭小子，别瞎搞啊！科学仪器面前你是说不了慌，也做不了假的。初中学历是吧？”
　　“嗯。应该智商不高，我说真事的。我在学校的时候都没人鸟我！估计是我智商太低了，都不会跟人相处。”
　　“别逗了，我看你挺会跟人相处的，再说了，那跟智商有什么关系，那是情商问题，放心吧哈，你情商智商都应该没问题。”
　　郑缨不喜欢这里，或者说是因为张尧之前抓自己头发，还打自己脖子，还变脸比翻书都快。
　　所以印象不是很好，有这样一个领导，怎么混啊。
　　此刻他心里已经飞出去了，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山，周围的高挑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昏黄的光，给人一丝暖意，可身体的感受却欺骗不了自己，四面环山，没有大风，小风，入秋的时节，单薄的衣衫，还是有点冷。
　　车子行驶不快，但很快就到了半地下的房屋这边。
　　这里的房子，全都是修成像是放在水泥池子里的感觉，房子三面墙壁与地面没有缝隙，但向阳面却是有水泥台阶向下。
　　郑缨觉得这设计太傻了，下雨的时候，不全都给淹了么。
　　到第三排房子那里，车子停了，罗医生带着他走到了一个屋山墙壁写着编号313的屋子这里。
　　“跟着我，慢点啊，台阶有点陡。”罗医生前边带路，二人朝半地下的门口走下十多个台阶。
　　站在暗槽的门前，抬头看房檐的时候，这房子倒是高大了不少，跟一般建筑肯定不一样，这只是一层，就有好几米高了。
　　门也是挺奇葩的，门口有面部识别系统，罗医生凑上去开门。
　　识别成功，有三米多高的金属门与墙体平齐，门是向内自行滑动一下，可见半米多厚的墙体，之后门开始向一侧微微开启，类似翻转门，但翻转了差不多只有四十五度角，就朝着一侧缩进去了。
　　俩人走进去，罗医生咳嗽一声，室内的灯亮起来了。
　　“喔~~好宽敞啊！”郑缨仰头看着高高的顶棚上方，那巨大的白色琉璃吊灯，感觉好奢侈的样子。
　　里边宽敞程度不亚于老家农村的院子，又高有宽敞，地板是镜面石砌的，墙体也用了一种光滑的材料，伸手摸一下，像是磨砂的塑料材质，或者是贴了什么壁纸，一水的白色，这让室内的灯光形成墙壁光反射，显得白色屋子里边越发的亮堂。
　　罗医生兀自走到一侧的一个白色铁皮柜子前，掏出钥匙开箱子，找出一个门卡，在旁边的一个白色暗门的刷卡器上刷了一下，内室暗门无声的朝着内部滑动开启。
　　“进去吧，别看了，都是些破烂儿。”
　　郑缨点着头，走了进去。
　　被罗医生说是破烂儿的，是室内摆设，那是一些看不懂是什么的操作仪器，靠墙角放置，斜面的工作台上按钮无数，红的绿的，感觉就像某种神奇的街机游戏机。
　　还有可转动的高脚座椅，郑缨估计那都是真皮的，因为在灯下反光。
　　走进内室，空间一下变得闭塞狭小了许多。
　　估摸着只有十平米的样子，高度也变低了，这时候的郑缨身高有一米六多点，举起手来，不用跳就能摸到屋顶。
　　里边是一张白色的写字桌，桌子两侧各有一把椅子，像是审问用的，一边坐一个人。
　　桌上有个镶嵌在一侧的台灯，金属螺旋可万向扭动的台灯支架，那灯罩里边是白色搪瓷的感觉，外边和内部屋子一样，纯白色。
　　郑缨下意识的朝着里边的座位走，觉得自己测试智商，应该就是坐在这个位置。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回头：“哎，罗叔叔，不是要叫我去洗澡换衣裳吗？”
　　这一转身，门竟然自己关上了。
　　他一脸无奈，骂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啊！”
　　结果就直接坐在了“审问”的椅子上，还无聊的转了几圈。
　　“咳咳~~”
　　室内突然有扬声器咳嗽的声音。
　　郑缨打量整个屋子，没发现扬声器的位置，总感觉整个屋子就是一个扬声器，无法判断声音哪里发出。
　　“罗…罗医生？”郑缨叫着。
　　“小兄弟，下面开始智商测试，请自己观看墙壁上的东西，按照你自己的学识，大概可以看懂。”罗医生没搭理他，尽管自己说自己的。
　　屋内的墙壁，开始出现了投影画面，全都是一张一张A4纸大小的东西，每张纸上，都打印的写着各种各样的公式，有化学公式，也有物理学的一些公式，还有生物学的医学药物公式，总之，全都是加减乘除的符号，以及密密麻麻的公式代码。
　　郑缨一拍桌子：“神经病啊？不是吧大叔！我就是个初中生，这些都是…都是高中，高中或者大学的东西吧？”
　　他指着其中一张纸：“哎哎，就这个，这个是电流乘以电压，这个我知道，还有那个，那个一硝二火三木炭，我知道，黑火药比例！”
　　“喂喂，这个不是初中化学式了！”
　　郑缨一下站起来：“我就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外室，罗医生坐在操作台钱，他一拍脑门，一手捏住话筒：“死小子，敢耍我。”
　　“咳咳，别废话，给你十个小时，自己看明白了，就给你智商测试题目，只有一次机会啊！别玩虚的，我这里有检测你心跳和瞳孔眼神的测谎仪器，你敢瞎搞，我就不让你出来。”
　　“多少时间？十个钟头是吗？”郑缨起先有点紧张，可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他直接就爬到了桌子上，往上边一躺，抬脚一下把台灯朝着一边踹过去，台灯扭向一边，他枕着双手，平躺下来闭上了双眼。
　　“臭小子你干什么？”罗医生看到监视画面后叫着。
　　“睡觉啊！十个小时呢！先睡七个钟头八个小时的，养精蓄锐，好干活啊！脑力休息，智商测试不就是测试脑力吗？休息休息脑子！”
　　罗医生气急败坏，拍着桌子捏着话筒：“一个小时！我改了！一个小时没完事，你别想好过！”
　　“不好过就不好过，正好我回家！”郑缨满不在乎。
　　罗医生闷声叹气，几秒后呢喃道：“如果你表现好，还可以回去送你父亲最后一程，要是不配合，瞎捣乱，后果你自己清楚。”
　　郑缨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他神情瞬间紧张，翻身滑下桌子，什么也没说，开始掐着腰仔细观看小屋子里的墙壁投影。
　　那种专注感，一下子就让罗医生信心满满了。
　　他后仰着，抬脚勾着桌沿，笑吟吟的看着监视画面：“你个熊孩子，治不了你？就知道你能行。”
　　时间秒速流逝，郑缨看完一面墙之后，一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比划着什么。
　　这些符号代码，大多可以推断出来是表示什么东西，就算不认识，没学过的，似乎一些自己知道的公式里边，也可以套用出来。
　　接着，他开始看另一面墙。
　　四面墙，包括房顶，所有投影全部看完，郑缨眉头紧锁。
　　“那个公式不对吧！”他突然指着顶部一处墙角里的投影说道。
　　罗医生凑近监视器看一眼之后，不高兴的说道：“那是某个武器系统的当量换算，你看不懂也正常，里边没有出错的，别废话了，快点吧！”
　　“好吧，要是没错，那给我测试题吧！我可以答题了。”郑缨后退几步，摸到座椅，转身坐了下来。
　　罗医生嗤之以鼻，心想这才过去半个小时，上千个科学公式都看完，也不止这点时间吧？难不成他真的是个神童？
　　没办法，人家说看完了，那就开始答题好了。
　　只见罗医生按动一个开关，封闭内室的顶端，突然打开一个缺口，一个长长的机械臂，夹着一叠白纸落下。
　　这缓慢的下落速度，让郑缨觉得有点不耐烦。
　　他指着那个慢腾腾的，细长的机械臂问道：“这个也是耐心测试吗？”
　　“什么耐心测试？”罗医生有点没明白。
　　“这也太慢了吧？是故意的吗？能快点落下吗？要不叫它松手也行，我都能够到了。”郑缨掂着脚，去抓那叠纸。
　　罗医生只好按动按钮，让机械臂松开，一叠白纸散落下来。。
　　郑缨一边抓白纸，有的掉在地上，他一边去捡一边絮叨：“得了吧，这玩意太慢了，我要是有本事，以后我给你们设计设计高端一点的好了。”
　　“你设计？你们？瞧把你给能的！你都没把自己当自己人。”罗医生抬手挠了几下额头，开始拿笔在纸上写着有关智商测试对整个过程里，郑缨表现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