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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核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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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燃烧,红色的光芒将107的手也染成了红色。赤红色,鲜血一般,在他的手掌上流动。
  这颗指甲盖大小的宝石是他从被消灭的狗头人的一个巢穴里找到了,是他看到的那个年长的狗头人记忆中的宝石。
  这是一块神奇的石头,火红色的,坚硬无比,在阳光下会出现火焰的幻象。但与狗头人祭祀记忆中不同的是,它用宝石燃起了真正的火焰。
  107一直在研究这个宝石,却没有注意到罗森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很漂亮的宝石。从什么地方找到的?”罗森问他。
  “被屠杀的狗头生物的巢穴里。”107回答。
  “那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除了这种奇特的光学现象。”罗森又问他,他也看着这个宝石,宝石的平滑断面镜子一样照射出了他的脸。
  “不,没什么特殊的。”107收起了宝石,望向外面阴暗的森林。
  “你不同意格里的做法?”罗森直接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我只是在想,这就是你们新文明会的作风吗?”107问他。
  “不,这只是他个人的作风。”罗森回答,但他紧接着话语一转:“但对抗自己的敌人,新文明会需要自己的战士拥有这样的作风。只有这样才能够与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帝国抗衡。”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107补充道。“就像当年明焓给我的命令。”
  “但你执行了。”罗森也补充道。“另外,你说的是‘你’,你依然没有抛弃身为越峰的那一部分。”
  “或许正是因为我依然没有抛弃那一部分,我才没有阻止他。”
  “你默认了他的行为。你之所以反感,是因为他的决定与明焓给你的命令存在相似性。”
  “难道新世界还要这样吗?建立在战争和暴力上的文明?这就是你们新文明会想要达成的吗?”
  “新文明会的目标是我们自己的种族,是保留我们自己种族的生存和繁衍。虽然这样做残忍冰冷,但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实:一种势力的崛起必然会压缩其他势力的空间,必然会与其他势力产生冲突。从古至今,皆是如此。这就是优胜劣汰,这就是生物法则。”
  107没有对罗森的话加以评价,他只是给罗森留了一句:“你本应该在基地指挥建设,现在却在这里,留在陨落的家园这里。你很危险。”
  “我明白。”罗森无所谓的笑道。“从我登上家园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像这样漫长的旅行,像这样找到了幻想乡之后,总会发生一些不确定的事情。挑战权威,这就是人类喜欢做的事情。”
  “你不害怕?”107问他。
  “害怕失去舰长之位吗?”罗森微笑着看着他。“你从越峰的时候接触的都是躲在权威的皮囊下胆战心惊害怕失去的人,现在的你一定不相信我不害怕失去吧?”
  “不,我相信。”107说道。他想到了他曾经执行明焓的命令暗杀一个叛军的将领。那是他头一次遇到面对死亡时仍然能够开口大笑的人。那样的人,107相信,如果不杀他,帝国的未来将不再是由新文明会接替。
  “我也会相信的。”罗森跟着他说道。
  “相信什么?”107问。
  “相信他不会做出背叛家园上沉睡的那一万人的事情。”罗森坚定地说道。
  •••••
  次日中午,107带着一整车的核原料来到了初具雏形的基地。
  五米高的树干围城的围墙,有些简陋的木头拼接成的大门,原始的结构隐藏在这一片森林当中。但是在围墙和大门的后面,是哨塔上悬浮的球体摄像头一圈一圈的快速旋转,不可见的红外光扫向周围,将周围十米的情况彻底的看尽。
  球体摄像头的下方是一组机炮,常规的火药动能机炮,在缺乏能源的现在是最适合的哨塔防备武器。
  进入大门,只看到一个简陋的金属板房指挥所以及两三个帐篷,在指挥所的后方有一个正在从压缩模块缓慢展开的核电站。
  压缩模块中压缩的每一个设施都属于应急设施,不适用大规模与工业化的快节奏运行。
  “核原料送来了?”格里来到了107的面前,他的身后还跟着程文和特喀尔,他们两个手里一直握着枪,在从建造基地开始直到现在,在107的视线中,他们两个就没有离开过格里。
  107将运载车的车厢打开,露出了密封的核原料储罐。
  “应急核电站不适合投入更多的核原料,一罐核原料就能够保证运行。”107对面露失望的格里解释道。
  “我知道”格里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站稳脚跟,加快建设基地以达到能够完全清楚周边威胁的程度。”他的目光从储罐上移到了107的身上。“所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核原料。”
  “核能只是一个初期的过渡,因此家园才安排了一个应急核电站。当设施完备家园的点能源核心就会为基地提供足够运行的能源。”
  “可是,问题是天知道这样的一个过渡时期需要多久!”格里走到107的身前,与他仅仅相隔十公分的距离,他的眼睛看着107的眼睛。他微笑着,但这微笑并不让107舒服。“我们不知道过渡时期需要多久,所以这些核原料远远不够。”
  “这里没有地方可以存储更多的核原料。在这样的环境中,万一储罐发生泄漏,基地没有足够的应对能力。”107对他说道。
  “你啊!”格里拍了拍107的肩膀。“核原料,可不止能够做能源使用。你看那边。”格里指着一个方向,那里107从狗头人的记忆中看到的隐藏着强大生物的方向。“那里啊!还有能够威胁到我们在这个世界安全生存的威胁。你再看那里。”格里又指着家园的方向。“那里有一万人等待唤醒,而能源不足又让他们面临死亡。尽管罗森舰长奴隶维护着家园的稳定,但是损坏成那种样子的家园,很难想象它还能够坚持多久。我们不知道有哪一天它会突然出现一场我们无法阻止的事故而让本应该保证生存的休眠舱成为他们的棺材。你说过,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我现在让你给我时间。”
  “核武器就是你要的时间。”107直白的说出了格里话中的意思。
  “107,你不傻,你应该知道只有解决掉了那怪物,我们才算暂时真正安全下来。解决掉了眼下的威胁,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发展。”格里又拍了拍107的后背,看似亲昵的动作,却让107绷紧了身体。
  “我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核武器会引来什么会造成什么。”。
  “可是罗森舰长说过我们面对未知的敌人我们不应当自负。我们当重视自己的敌人,所以我要用我们现在能用的最强大的武器消灭我们的敌人。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危,即便现在不做,以后也会做,而以后可能要付出的是更多的死亡的代价!”格里抓住了107的衣领,压着声音,对他说:“家园陨落,你已经不是一个必须的人了。”
  格里挥了挥手,程文控制着机器人搬下了那罐核原料,特喀尔启动了运载车,甩了一个尾后,快速的向家园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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