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交部部长

　　如洛阳依所料，国家的速度超出想象。
　　网络上对于《空空如也》的评价到现在都还没有一条负面信息，就算是麒麟臂和数据帝也无可奈何。但国家对这款软件的了解程度可是要比民间科学得多，国家部分电脑方面的尖端人才此时都在努力破解这款软件。当然，他们肯定是徒劳无功。
　　国家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专门在洛水寒官网注册了一个账号，与好友列表中的“客服”开始聊天。
　　“您好，鄙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赵络何，此次特代表国家向贵公司问讯。国家高层领导人对于贵公司先进的网络技术非常感兴趣，希望贵公司愿意为我国作出自己的贡献。鄙人会登门造访商讨此事，不知贵公司可否愿意？”
　　几行看去，寒丹嘴角泛起几抹讥讽：“满嘴的敬语谦辞，却想靠国家的大旗吓到我们，让我们乖乖把技术交给国家。哼，痴人说梦！就算给了你们，没个十年八载你们连门路都摸不着！”
　　洛阳依略微吃惊地望向寒丹，顿时发觉自己以后只会是炎黄子孙、中华儿女，不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他的眼神瞬时黯淡，终究还是要离开自己的祖国吗？
　　不等他多愁善感，寒丹就立刻回话：“国家如此有诚意，敝公司怎敢不从？只是敝公司目前资金匮乏、人数稀少，正处于创业者最为艰难的时刻。敝公司虽极想为国奉献，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事可否搁置？”
　　听起来文绉绉，深剖不过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凭什么无偿奉献？我还要养着我公司上下老小，现在把技术给你们不是自取灭亡吗？这件事我们先放一边，等我们发展起来再谈！
　　对方很快回话：“国家领导人已经决定，不会白白收走你们的技术。国家是会按照合理的价格向你们购买技术的，而且技术永远在你们的手里，不过是拷贝一份卖给国家，何乐而不为呢？”
　　寒丹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嘲讽和怒火：“就是拷贝一份而已？等你们拿到技术，怎么可能还会理睬我们的死活？这种东西对于科技企业而言就是命根，现在你们就靠‘为国奉献’的理由逼迫我们交出技术？别想！”
　　“我相信先生应该是清楚技术对于我们这种科技企业的重要性。想必国家对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我们是白手起家的民企，想要从网络软件这种成本低、利润高的好产品开始发展，现在手头的资金微不足道。所以现在就把技术交出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电脑另一边的屏幕前，一个面孔略显苍老、但头发依旧亮黑的中年男子漫不经心地盯着发来的消息。他对于这工作似乎并不上心，眉宇间还有一股难以掩盖的忧郁气息。他看着这边发过来的条条消息，不禁喃喃：
　　“这新兴民企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的企业哪敢这么明着反对。不过也是，国家这次确实强人所难，技术可是这种创客的命根，怎么能轻易交出去？
　　“现在可是经济转型期，不支持这些新创客就罢了，怎么可以直接巧取豪夺呢？那些政客家族只要还有一口饭吃，就不管别人的下一顿！真是……”
　　他突然停下来，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叹息数声。片刻时间，他翻起身来，沉默地给自己点起一根昂贵的雪茄抽着。雪茄还没抽完，他又喃喃道：“算了，反正以我的年龄也应该会在今年离开外交部，干嘛自己操心这么多事情。只希望真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中国现在的官僚气质官场彻底被颠覆！”
　　另一边，寒丹也收到对方的回复：“国家也不打算靠着三言两语就打动贵公司交出自己的财富根源，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好好商议。要相信党的领导人，他们是绝对不会亏欠于人民的！”
　　就算是一向爱国的洛阳依，看见最后一句话也不禁生出讽刺之意。绝对不会亏欠于人民？那最近几年国家开展的“反腐倡廉”行动和抓捕海外贪官的“天网”行动是干嘛的，难道是纳税人的钱太多花不完了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洛阳依从小的遭遇让他深深理解这个道理。某些表面上凶神恶煞的人可以当大孝子，而某些西装革履的“斯文人”却可以大骂亲爹亲娘。永远不要觉得人可以一成不变，再廉洁的清官好官在极度腐败的官场里也很容易被染上黑色，要不就客死异乡。
　　从小过的基层人民生活使他清楚政府的恐怖。虽然不至于贩卖为奴，但楼盘的价格高得让人窒息，价钱也不断地上涨。整个国家都被房地产所绑架，价格永远是不减反增。许多有志青年在现实的打压下只能含辛茹苦当房奴，这直接导致整个国家的停滞不前。
　　用着纳税人的钱胡吃海塞，还要骑到纳税人头上！这种事情是多么荒诞至极，却可以存在于北京市中，而且没有任何英雄愿意去拔刀相助。
　　这就是个黑暗的时代，虽然所有的屏幕上都在为你传播着光明，但这样的光明永远只能让人民仰望。这样的社会，这样的光明甚至还不如黑暗！
　　寒丹懒得理睬这些套话。她关闭了PS系统，扯出来一张椅子，转过身来与洛阳依对坐：“小依，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短时间内我们还是需要仰仗这个国家，尽量不要闹翻，有些并不重要的技术也可以交给他们。我知道你是个爱国主义者，匡扶自己的祖国也无可厚非，但你要清楚自己未来的身份。”
　　半晌无语，洛阳依缓缓开口：“这点我很清楚。技术交给他们也无妨，反正以现在国家的实力是研究不出来的。以后帮忙自然得帮，不过我也得拿点儿油水。这软件他们爱破解就破解，我们专注于公司建立就好。那边先暂时缓缓，就说到时候会亲自邀请的。”
　　寒丹按照洛阳依的话回复了过去，对方欣然接受。
　　公司建立的事，洛阳依和寒丹也正在办。
　　两人看遍网上所有正在出售的地皮，最终选择了这一块风水宝地。这里位于整个北京市最为繁华的街道旁边，是交通的黄金地段，原本的主人因为公司搬迁就在此出售地皮。整块地皮大小约有七八百平方米，每平方米售价20万元，比洛阳依的预计还要低上许多。
　　周围是几家大名鼎鼎的建筑、材料等方面公司，其中就包括木氏建筑集团。未来公司建立也十分便利，出门就可以去和那些董事长商议。
　　比较棘手的是，这块风水宝地同样也有人看重，并且事先直接支付售价1%的保证金。这种事情自然得舌灿莲花的寒丹小姐亲自出山，很快对方就拜倒在寒丹的偷换概念之下。洛水寒轻易地拿下这块风水宝地。
　　据寒丹的计算，洛水寒现在的收入是五亿多，而且每小时就会增加至少1000万元，同时下一次增加时有将近百分之百的概率翻番。虽说中国人大部分看起来都是普通人，但真遇到喜欢的游戏充钱可是毫不吝啬。更有甚者一次充值万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就令洛阳依非常羡慕——有钱人就是好啊……
　　不过时间紧迫，洛阳依立刻打开自己的PS系统，开始绘制公司板块设计图。寒丹在旁提出自己的建议，两人争论了一会儿，最终设计出最让人满意的方案：
　　整块地皮大小约为750平方米，呈矩形状。这块地皮的最中央要建立起整个公司的办公楼，占地面积最大在200平方米，楼层数量应该达到100层。整栋大楼最高的十层作为高级管理层，在此之下的四十层作为干部和大部分员工的起居层，最后五十层作为工作层。
　　高级管理层应该做成不规则立体图形，在正常的矩形旁边伸出两道天桥，在最末端成为一个封闭空间。这个空间应该作为储藏室，储存所有的重要资料。
　　但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储存呢，如果有人袭击不应该从外界攻入吗，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原因很简单，首先这两道天桥并不能作为普通建筑，应该可以储存应急能源，关键时刻能够携带这些资料脱离主建筑物。如果逃不了的话，那么人和资料就要同归于尽！
　　总之，坚决不留下任何痕迹！
　　其次，天桥还可以伸展出瞭望台，在高空中对于地下的事物可以尽收眼底。如有危险，可以起到古代时烽火台的作用，给整栋楼的人发出信号。
　　最后，天桥处于高空，而洛阳依假想中的交通工具可以从这里起飞用于测试。紧急逃亡时，应该可以利用空中巴士保证整栋楼的安全。而且这天桥还得伸向其他建筑物，这样会更加方便快捷。
　　办公楼的左侧应该是科学院，也得是同等规格的百层大高楼。由于科学研究是一件存在风险的事，所以制造的材料必须是能够阻隔辐射、射线等等危险放射性元素。
　　最高处的三十层作为科学研究的场所，至于要怎么细分就得看到时候的安排了。因为高空较为纯净，而且离地面较远影响较少，如果实验真的出现大问题也是可以及时预防地面受影响的。
　　中间的五十层作为实验室，最高处的三十层实际上仅仅是小型实验和大量理论研究的场所，科学家们最长待的地方实际上还是实验室。这里的领域广阔，特别适合进行大型实验，所制造的材料也是最为优质的。
　　毕竟这里对应的还是员工起居室，而大型实验如果在高空很可能受到影响，因此只能不断加固。
　　而最后的二十层是用来停放科技产品和储存资料的密室，看起来最为危险，实际上很保险。为什么这些资料不放在最高空呢？那里离理论研究的场所还近些。
　　实际上，真正重要的资料是储藏在办公楼那里的，绝对不可能让别人偷窃。这些资料不过是为方便科研而随时存储的，完全是公开透明的，根本没有多大意义。公司不至于那么豪气，非要把这些不重要的东西花重金存储在高空中。
　　而剩余的350平方米暂时没有特殊用处。公司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大规模制造某种产品，剩余的地皮实际上就是为大批量生产的工厂所预留的。反正也不急，万一计划有变，也能有应变方法。
　　这块矩形地皮肯定得用围墙给围住，还得是钢铁制作的围墙。呃，尽管很不雅观，但公司实行的是权限管理制度，只有拥有某方面权限的人才能够执行某方面的事。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让外人看见里面的一切，他们可没有任何的权限。
　　设计方案是非常累的，洛阳依设计完过后就呼呼大睡起来。一般来说按照中华民族的“万事从繁，化简为繁”的原则，本来还应该多几道繁琐的手续再连续几次付费。但寒丹很不愿意浪费时间，立刻在网上放话，意思差不多就是：
　　你要是非要多这些手续，行，我不买了！不仅不买了，我还到处跟别人说你的地差，让你卖不出去！
　　如此，对方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仅仅是进行了几次实名认证。寒丹的手段很高明，花了点儿科技之力和SEM点就制作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同时在网络上伪造好自己的一切需要的信息。
　　钱已经到了主人的账户里，这块地皮也拥有了能够让它有用武之地的新领主！
　　一切都在向正轨迈进，不过另一边的赵络何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赵部长，您的任务完成了吗？国家这边可是很着急的哦，科学院那边的人现在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才好！你要是再不交差，我可就要入土为安咯！”
　　“好好好，黎喻凛，我这就叫奥特曼来拯救你！”赵络何接到自己幼年好友，现在是外交部副部长的黎喻凛打来的电话，不由得开起玩笑。
　　黎喻凛的声音很粗犷，不像赵络何的沉稳：“话说我们外交部的权利已经薄弱到这种程度了吗？这就是普通的任务罢了，一般来说叫当地的县级领导去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我不觉得国家多在意，居然把我们外交部当佣人……”
　　“好了黎喻凛，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国内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阶级固化导致真正重要的岗位都让权倾朝野的家族给占领，领导人手中并无多少实权。有的时候想要改革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触动家族的利益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你知道的！”赵络何厉声训斥道，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很忧国忧民。
　　对面传来阵阵叹息：“这个企业所研发的软件效果非常神奇，但这群黑心的家伙只想占有别人的成果，从来不知道自己研发！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企业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官僚气质官场，或许整个世界都会为此改变！”
　　“你也有这种预感？我也感觉要变天了，不过我俩还是安分守己吧，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
　　“你又来了！你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清楚吗？你这么隐忍只会让自己遭贬，只会让自己的身份形同虚设！当年如果不是我说服了别的领导，你现在很可能就是庶民！”
　　“别提了，总之我们随机应变吧，这次肯定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