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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叫做《空空如也》的软件，上架仅仅几个小时就引起整个网络界的轩然大波。各路大神都在千奇百怪的评论区一本正经地做着自己的严谨分析，稍微懂得网络技术的都尝试过破解软件获取源代码，但全部以失败告终。毫无疑问，网络界十分罕见地被卷起滔天巨浪！
评论十分精彩，偶尔也有水军滥竽充数，不过洛阳依可没有这么悠闲。他现在正在接受寒丹的恶补，目前的状态可以说只要一停下就会七窍流血魂归西天。
尽管他的大脑接受过寒丹的改造，但毕竟是不完全改造，理解晦涩难懂的网络程序非常吃力；身体上他也渐渐有些跟不上节奏，原本还觉得生龙活虎，现在活生生病秧子一个。洛阳依无数次示意还口若悬河的寒丹听下来，不过寒丹全部都选择性忽略。
为什么要理解这些复杂的程序，难道洛阳依不能依靠寒丹吗？当然不是，但寒丹对于洛阳依的要求非常严格，甚至已经触碰到拔苗助长的边缘。她需要先把这些知识全部塞进洛阳依的大脑，看看他能够理解和运用多少，由此决定应该如何改造他的大脑。
这计划并没有告诉洛阳依，寒丹担心这样会影响他的心境，导致改造大脑时他根本承受不起。不过寒丹在讲学中途还是给洛阳依提了一下软件的出师大捷，好活跃他的思维，促进分泌肾上腺素。
事实上，早在鬼谷枫一干人等拜访洛家那晚过后，就应该去上学的。但他们以“探视洛阳依”为由向老师请了一天的假，今天早上也是天不亮就翻身起床，这才能勉勉强强踩着点上学。寒丹知道，现在让鬼谷枫一众退学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还不如等到公司真正发展起来后再向他们的家长公开一切，还更容易接受。
但洛阳依已经辍学，哪怕学校肯定会三天两头就跑到他家里去家访，再靠自己的舌灿莲花劝说其接着读书学习。这虽然让洛阳依不胜其烦，但也保证他拥有可以接受宇宙文明更为高级的学习的时间。
其他人可以慢慢来，唯有主上的进度不可以延缓！
寒丹滔滔不绝讲述的正是邪殒算法和与其相对应的邪殒编程，这也是研发《空空如也》的基础。邪殒编程是由邪殒算法而衍生出来的一套编程方式，复杂程度同样不亚于邪殒算法，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由此，可以想象洛阳依现在内心是多么痛苦。就算寒丹改造过他的大脑，现在同样是十分艰难。那些杂七杂八千奇百怪的符号，那些驳杂不堪毫无规律的程序，现在就在洛阳依的脑海里跳着嘲讽的舞蹈。他几乎要一口血喷出来，这高等学习还真不是臣妾能做到的！
不过寒丹不会顾及洛阳依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十分清楚，如果洛阳依的学习进度无法跟上发展速度，导致的后果就是未来科研时完全无法理清思路寻找方向，尤其是某些大型工程。
比如未来肯定会出现的火箭工程，如果洛阳依连多节火箭都不清楚结构的话，那么公司就可以直接宣布Gameover——领导都不知道方向，你叫手底下的专家们怎么办呢？难道这辈子都只靠寒丹？
而且寒丹让洛阳依刻苦学习也不光是因为上述所说的两个原因——测试大脑和主持大局，还事关整个文明的颜面。宇宙文明的领导者大部分都是顶尖科学家，要是洛阳依连邪殒算法都搞不清楚，那整个文明不仅仅是颜面受损，别人和本国交涉也总是非常不信任。
这样的影响，任何一个文明都很难扭转。
综上所述，寒丹的本意就是想让洛阳依能够在没有她的情况下依旧可以主持大局，不至于丢失文明的颜面而导致其衰败。毕竟可能性总是存在的，寒丹不可能视若无睹。
好不容易折腾完，洛阳依终于可以美美地用膳。这些饭菜都是直接从洛家带来的，为的也是不让木家的仆人们察觉。饭盒的保温效果绝佳，食物刚端出来还泛着缕缕热气。洛阳依很快就收拾完这些小菜。
“寒丹，软件现在的收益有多少？这些钱你放在了哪里，最好不要放在最近创办的银行卡里，国家很快就会察觉到的，到时候账户被封就前功尽弃了。”洛阳依抹抹油腻的嘴，语气不无担忧地道。
“放心，我也没那么傻。我专门在网络里设置了一个隐藏的‘保险箱’，所有的钱都乖乖躺在那里呢。而且我的设置十分隐秘，除非全球的尖端人才集合再加上相应的人工智能来破解，否则根本别想发现。”寒丹把这些饭盒装好放在口袋里，平淡地答道。
洛阳依点点头，顿时感觉自己的思维更加敏捷。他在心里笑了笑，刚刚的痛苦没有白挨！
这痛苦并不是指学习，而是刚刚寒丹的第二次改造大脑！
大脑开发，是指引导和发挥残存的大脑皮质的可能性，包含制造以前没有的大脑功能的内容。大脑皮层时高级神经活动最为集中的地方，你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悲等等神经活动都会在这里电光火石之间进行。
但大脑皮层的皮质是没有完全利用的，许多神经元都在那里闲置着，直至通往死亡之路。这无疑是巨大的浪费，因而人类自从发现大脑可以开发后就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开发大脑皮层的好办法。
迄今为止，人类所总结出的办法花里胡哨，但剖其实质其实也就是几句话：多动脑，让大脑皮层处于长时间的兴奋状态，从而使闲置的神经元也被调用。这样的话，智力在短暂时间内会有阶段性的提高。但从来没有人在临床实验时使用医学手段刺激大脑皮层。
寒丹使用的就是这一种办法。
大脑的神经元数量甚至可以赶超银河系的恒星，但人类日常活动并不需要如此多的神经元，只要够用就不会浪费能量去调用剩下的神经元。但寒丹的科技手段可以让她在不需要医学仪器的情况下就刺激大脑皮层，并修改身体机能使其经常性处于兴奋状态。
这么做很容易产生副作用，因此寒丹在试炼后也并没有完全改造大脑。但她刚刚又使用900股科技之力和1000点SEM点制造了最低级的医疗床，在这上面的仪器都是应有尽有，她可以安心施展手脚。
过程还是有些痛苦，但稳定在洛阳依的可承受范围之内，这也是先身体改造的重要原因。完成之后，洛阳依顿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原本不会怎么考虑的东西现在都被他深思熟虑，构成一张广阔的脑内分析图。
“小依，现在应该可以开始选址了吧？这里的货币可是年年贬值，如果不快点儿换成实质的资产，估计很快就买不起好东西了吧。”寒丹提醒道。
洛阳依微微颔首：“确实可以开始了。不过地皮可以先买好，公司却不必着急建好。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头绪，要买多大的地皮，怎么划分板块，这些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决定。先买一块500㎡的地皮吧，最好附近能够冷清一点儿，初期公司也不需要多大的土地。
“按照北京市年年上涨的价格推算，这种地皮一般来说都是每平方米25万元，500平方米至少需要1.25亿元，这还是别人愿意把地卖给我们的情况。我们现在的资金只有两亿多，剩下的钱完全不够我们使用。先攒攒钱吧，也不急于一时。”
寒丹很高兴地点点头，小依的思维终于开始全面化了，以后也不用事事她来操心了！
现在《空空如也》才问世不久，网友再怎么支持也肯定得有一个缓冲期，这段时间内需要积攒的就是金钱、人气和人才。洛阳依肯定不会让自己公司的员工都是无真才实学之辈，而吸引真正的人才就需要足够雄厚的资金和居高的人气。慢慢来，慢慢来……
“小依，这里有一个人想要应聘公司，你打算怎么办？”寒丹盯着屏幕道。洛水寒的官网注册账号十分简单，不需要什么验证码，直接随机账号再确定密码就大功告成。这也是初期，还没有任何权限和合作愉快不能上来就第三方软件登录或者实名认证吧？这可是违法行为！
而官网也是有好友列表的，每个人的好友列表最初始都会有“客服”——这就是寒丹。别人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她，偶尔也能谈谈心什么的——寒丹可以依靠自己的强大计算能力同时与上万个人互相交谈！
“应聘？嗯，先问问他的真实信息，再给他出一张电脑方面的试卷吧，内容要从电脑结构到编程内容。要用二进制算法哦！”洛阳依立刻作出决定，管他是哪路神仙，试试实力再谈！
寒丹出题的速度很快，二十道难度极高的题在须臾之间便显示在屏幕上。洛阳依瞥了瞥，不禁微笑：“你这些题还真是难如登天，确定不是为难人家？”他现在十分清楚这些题的难度，能够做对一半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全部做对的人洛阳依肯定会不择手段要过来！
……
“我去，这些题这么变态的吗？不过总算是个拥有真正技术的实干公司了，说明我的选择是对的！”许光生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前的题目，深感自己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没错，刚刚提出想要应聘的仁兄就是他。他现在整日可以说是游手好闲、玩世不恭——当然，这是在认识他的亲戚朋友的评价，他们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什么叫做电脑技术。
这就是当代封建思想的残余，总是对全新的事物抱有质疑和恐惧的态度，或许这就是炎黄子孙在近百年时蒙受屈辱的原因吧！这是许光生的内心感慨。
他捏了捏拳头，整顿好自己凌乱的衣衫，眼神之中怀着认真和狂热，手指在键盘上劈啪作响。很快，一份答案就发送过去，许光生顿时呼出长气。刚刚的他是真正精力高度集中，消耗自然是非常巨大。他起身去泛着酸臭味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扭开瓶盖一饮而尽。
回到电脑前，屏幕上又显现出了新的文字：“恭喜您，许光生先生！您的成绩是满分！敝公司诚邀您加入洛水寒科技有限公司，具体上班时间暂未定。薪酬为每月20万元，年终奖最低限度50万元，另有节假日福利和特殊奖励等！洛水寒将是您第二个避风港！”
半晌无语，许光生的眼睛中竟然隐隐闪现着泪光。他的遭遇和李白、白居易等历史上著名的仕途不顺、怀才不遇的诗人竟然出乎意料地相似。自己的专业技术绝对过硬，但仅仅因为自己没有根基也不愿阿谀奉承，这个充满官僚主义气质的社会就把自己踢到边缘！
现在好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了，而且工资比任何国企民企央企都要强上千万倍！自己终于遇见了赏识千里马的伯乐，这种机会总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
……
“这么厉害的人，必须录用！必须录用！”洛阳依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九五之气，现在全部烟消云散，露出他容易欣喜若狂的本性。寒丹哭笑不得，不过她也为公司一开始就能收获这么棒的人才而庆幸！
但她心中也有一点儿疑惑：“小依，你说有这么厉害的人才，国内的机构怎么没有带走这个许光生呀？”
洛阳依闻言，先前的欣喜顿时消散。良久，他才深深叹息：“寒丹，你不了解中国社会。我们炎黄子孙、中华儿女虽然都是勤劳勇敢的代表，但心性也是十分地不坚定。有的时候贪念会在一瞬间被打开，就再也没有办法收住。这个许光生肯定是没有去奉承讨好，所以才没有得到一个好职位。”
“啊？！”寒丹的表情非常惊讶，“你们的社会怎么会这么不合理？照理说来，这么好的人才就应该得到重用呀！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贪念就……”
“说过你不了解。中华民族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之一，就连欧洲的繁华也是由我们间接塑造。四大发明：火药、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还有不计其数的神奇发明和各方面知识、技巧等等对全球的经济发展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但随着时间流逝，我们这个民族的创造与开拓精神慢慢地被消磨。
“看看现在的社会！搞科研的不专心搞科研，反而想着要怎么发财，怎么靠自己的人脉关系窃取果实，怎么把自己搞出名。你说这样的科研能有成果吗？现在的人连说话都要在脑袋里转悠好几遍，考虑着自己的科研设想会不会得罪那些老人，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设想可不可以成立！
“清朝的闭门锁国政策留下的后遗症，就是让中华民族的开拓与创造精神被消磨殆尽，使曾经威震九天的中国神龙开始落后于人！如果那些满族人懂得自己的渺小和学习的必要，或许清朝也可以有大枪大炮，或许就不会有内忧外患的局面。可惜，封建社会毒害了太多人的思想，这真是……”
洛阳依越说越是心中绞痛。他是一个爱国的人，也曾经接触过现代社会的官僚气质和社会矛盾的恶化。以前人民和政府一条心，互相为对方着想；现在政府仿佛脱离了人民，人民和政府就像是势同水火的仇敌。
寒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你可以建立一个真正伟大的帝国，让公民可以免受这样的毒害。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加油吧！”
洛阳依点点头：“国家那边，估计也要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