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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穹顶,“除虫”部实验室。
“目前为止,我们对火星虱知之甚少,除了知道它们是集体行动并且极度危险外,其余一无所知,我们甚至连它们‘吃’人的具体机理都不清楚。”实验室主任史密斯教授正在向大卫汤姆等人介绍“除虫”工作所面临的困境,尔后又给众人指了一条“明路”,“我们必须对它们展开近距离研究才行,能在实验室最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抓一只火星虱回来供你研究?”大卫不禁问道。
“不,准确的说,是成百上千只,越多越好。样本容量越大,得出的结果才更准确。”教授以严谨的态度纠正道。
“教授,相信你已经看过那些火星虱的影像资料了,它们有多可怕,不用我再细说了吧?让我们去活捉它们,无异于羊入虎口。”大卫试图说服教授放弃这个决定。
“我知道这很难,可没有实验样本的话,‘除虫’工作根本无法开展。”教授也表示很无奈。
见大卫有些犹豫,教授试图从另一方面提醒他:“如果任由它们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想想已经死去的人,再想想火星的130万居民,好好想想吧。”
牺牲少数,保全多数。这在蚂蚁社会很普遍,但在人类社会,并不常见。
大卫只是个普通人,他没有那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加上自己在地球还有家人,这让他在面临这种情况时处于两难的境地。
这时,在一旁的汤姆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将大卫拉到角落里,小声对他说道:“头,其实我们可以不用去抓那些虫子。”
大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吗?”
“当然,多亏了陆辰的建议。”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是怎么知道火星虱的‘弱点’的?后来,我找人帮忙,查到了他的‘心眼’数据,里面有一段他和地洞里那位科学家的声音记录,从这段记录中,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的建议全都来自那位科学家,并且,科学家还交给了他一样东西,并让他转交给楚曦,我认为这东西很关键,很可能与火星虱有关。”
“所以,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有可能找到应对火星虱的办法。”大卫接过他的话说道。
“嗯,我们可以直接跳过收集样本的步骤,而直接获取实验结果。”汤姆补充道。
这下,大卫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
穹顶监狱。
附件里的信息量很大,甚至追溯到人类探索火星的早期历史。楚曦没有再看下去,她收好存储器,转过身对陆辰说道:“能解释一下吗?”
陆辰只好把他所经历的都告诉了她,为她大致还原了事情的始末。
在楚曦完全消化这些信息后,她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必须马上回珠峰站,和大家商讨对策。”
“可他希望你离开火星,回到地球。”陆辰忍不住提醒她。
“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楚曦反诘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我只负责转达,怎么做决定是你的事。”陆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本来可以不用做这些的,但那位科学家直面死亡的勇气触动了他。当然,仅仅只是触动,他根本没有义务去关心别人的安危,更何况自己还是个阶下囚,独善其身才应该是自己的行事准则。因为他要活着回到地球,那里有他牵挂的人。
楚曦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突然直视陆辰的眼睛,陆辰被她盯得有点浑身不自在。
“我想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责任的含义。”楚曦收回了目光,丢下了这句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陆辰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这下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就在两人僵持,气氛凝固之际,医务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警卫厅的工作人员。
其中一人对他们说道:“二位,请跟我们走一趟。”
……
地球,空间探索公司(简称SDC)总部。
CEO办公室里,CEO布鲁斯和技术研发部的总工程师罗伯特的全息影像正在交谈。
不久前,公司安排在火星的人发来消息,星球改造机器可能出问题了,它们变成了可怕的杀人武器。并传回了相关照片。
布鲁斯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坐不住了,他很快联系上了负责此项目的罗伯特。
“那些纳米机器不是都撤回来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布鲁斯对着罗伯特的全息影像问道。
“是这样的,先生,大部分纳米虫都撤回来了,但还有一小部分可能因为软件更新出错导致没有执行撤离指令,也有可能是硬件出了问题,留在了火星上。”罗伯特认真地回答道。
“也就是说,现在火星上还有一部分纳米虫,而且不受我们控制,对吗?”
“恐怕是这样的,先生。”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研发的纳米虫只吃金属和石头,不会吃人的,对吧?”
“嗯,没错。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它们‘进化’了。”
“什么?”布鲁斯有点没反应过来,难道它们也跟生物一样?
“是这样的,我们在它们的内置程序里加入了深度学习模块,它们具备初步认知和自我学习的能力。”罗伯特解释道。
果然,这些科学家就是喜欢搞事情。布鲁斯心里吐槽道。
“那现在怎么办?”布鲁斯问道。
“派人去火星强制销毁。”罗伯特给出了他的建议。
“先不管能不能销毁,去火星要6个月的时间,天知道6个月后,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布鲁斯否定了他的提议。
确实,远水救不了近火。
罗伯特沉思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布鲁斯说道:“有一艘补给飞船好像现在正在飞往火星的路上,大概二十天后就能抵达火星,飞船上有我们公司运输部的人,负责给火星基地运送物资的。”
“很好,通知他们和火星基地的人,把这些东西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此时的布鲁斯目光停留在了“黑潮”“吃”人的照片上。
罗伯特注意到布鲁斯话语中的微妙转变,他试探性地问道:“不就地销毁吗?”
“不,我改主意了。”布鲁斯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