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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人群窃窃私语。
艾兰在大厅中间的空地上站定，长剑交给了席恩，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在这个凭一人之力击败了十几名士兵和两位骑士的少年身上，他的俊美的容颜和英挺勇武的气质令在场的每一位淑女贵妇，暗自倾心，春心萌动。
连往昔对他不屑一顾的珊莎，此刻也双颊微红，眉含春柳，眼藏秋波，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让我们尽可能快的，干净利落地解决这桩事情吧！”
坐在大厅中央主座上的劳勃国王，看着台阶下负手而立，气度不凡的艾兰，毫不掩饰心中的赞赏之意。
他自己曾经是勇冠三军的人物，因此对于骁勇的战士有一种先天的喜爱。
而当鼻青脸肿，浑身肌肉酸痛，站都站不稳的詹姆•兰尼斯特被人搀扶进来的时候，劳勃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弑君者你真的不适合做御林铁卫，荣誉和忠诚不足就算了，剑术也一年不如一年，变得狗屁不通起来，连艾德城里的一个小铁匠都打不过。”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的搞女人去了，瞧你浑身软得这个样子，怕是连妓女都瞧不起你，不如让我那位好岳丈发发慈悲，用金子给你换一根硬一点的。”
很难想象一向骂人简单粗暴的劳勃能说出这样一番刻薄羞辱的话来。
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瑟曦那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得脸色，当然，注意到也不会在意，也许还会笑得更畅快一些。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好！”艾兰单手抚胸，轻施一礼。
“报上你的名字，少年，能击败弑君者的，不应是无名之辈。”劳勃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叫艾兰，艾兰•雪诺。”
当他说出自己的姓氏的时候，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少淑女的面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尽管她们早就听说他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但当得知这样俊美的人儿只是一个私生子时还是忍不住失望。
反倒是一些贵妇，眼神一亮，没背景的私生子，偶尔尝尝鲜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哦！你今年才十六岁！艾德，你们北境现在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随便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能把一群自命不凡的兰尼斯特们打得落花流水？”
劳勃听到艾兰的年龄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少年英雄，英雄出少年，永远是最好的，最酷的故事。
“少年，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御林铁卫中的一员，你瞧，你今年才十六岁，就能单枪匹马地击败我们‘大名鼎鼎的’弑君者和兰尼斯特家的狗。”
“可能你身在北方不太了解，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位‘弑君者’可是西境剑术第一人！猎狗也是兰尼斯特手下数一数二的骑士。”
劳勃忽然收起他的大肚子，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一副小声说悄悄话地模样，嗓音却无比洪亮。
“等到你年纪再大一些，也许你就会像拂晓神剑一样，成为一个传奇。哦对，我是国王，我还可以给你赐姓。”
“怎么样，少年人，考虑一下，为我效力，之前的事情关于乔弗里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是真的很欣赏艾兰。
“七个御林铁卫的名额已经满了，劳勃。”艾德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
“哦，艾德，你现在还不是御前首相呢哈哈！名额满了吗？我觉得把这个浑身软塌塌的弑君者送回凯岩城养老就很好，一举两得。”
“劳勃！”瑟曦气坏了，国王指名道姓的羞辱令同样出身于兰尼斯特的她无法容忍，如果不是还要惩罚那个伤害她儿子的混蛋，她现在就会拂袖离席而去。
而现在，国王居然连惩罚都要放弃，甚至还要赐给他荣耀，让他加入御林铁卫，踩着自己的弟弟詹姆上位！
“这个卑贱的雪诺和一个野丫头羞辱了你的儿子乔弗里，你的儿子，一位王子。你非但不惩罚他，还要给他奖励？让他做加入御林铁卫！我的弟弟为了你的儿子受了如此的痛苦，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艾莉亚是我的女儿，王后陛下。”艾德盯着劳勃，看都没看瑟曦，他在等国王的回答。
“你的女儿比一个王子更尊贵？放肆！”瑟曦抢先说道。
“够了，女人！我听说提利昂也参与了。”劳勃厌恶地看了一眼瑟曦，毫不客气地回敬。
“是的，还有那个令人厌憎的侏儒，我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瑟曦愤愤地说道。
“那你不如先去教训他，听说他扇了乔弗里几个耳光。”劳勃摆了摆手，有些厌倦。
“我会的，但我要现在就看到这个小子和那个野丫头受到应有的，公平的惩罚。”
“艾莉亚，王后陛下，我的女儿叫艾莉亚，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好了，艾德。”劳勃顿了一下，心情愈发烦躁，“女人，你想怎么办？把他们都杀了？或者让他们游街示众，让每一个人赤身裸体的挨鞭子？”
“他们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野丫……艾莉亚可以宽恕，但那个雪诺，他不仅羞辱了乔弗里，还伤害了我的弟弟詹姆，我要砍掉他的双手，拔掉他的舌头。”
“你可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劳勃瞪了她一眼。
“这个恶毒的女人花钱让卫队保护你的安全，让你大吃大喝，寻欢作乐。”瑟曦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不，父亲，不要让王后砍…砍掉艾兰的双手，拔掉他的舌头。不要让艾兰受伤害。”艾莉亚在一旁紧紧地拽住艾德•史塔克的衣袖哀求道。
“他是我的朋友。”
“不会的。”艾德摆了一下手，但没有继续出声。
国王已经没心情再争论下去，他固然觉得艾兰很对脾气，但兰尼斯特是他的金山。
“好了，臭女人，你要做就做吧，我不管了，别再来烦我，做完就带着你的人滚回去休息吧。”
“用你们兰尼斯特自己的人，王后，北境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不义之事。”艾德知道劳勃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骗我。”，艾莉亚无声地看着她的父亲，比了个口型，随后她痛苦而哀伤地闭上了双眸。
那伤心欲绝的小模样令人心疼。
“美丽的王后陛下，您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就要拔掉我的舌头吗，砍掉我的双手吗？这未免太残忍了吧~”艾兰面上带着温柔的春风般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开口了。
“你侮辱了一位王子，这是你应得的‘奖赏’。”瑟曦冷冷地说。
“是啊，一位王子，仅仅因为我客观而公正地评价了他堪称智障的行为，就要永远失去自己的声音。”
“我认为这会让你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你知道，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就永远没机会说出来了。当然，我不是那种恶毒的人，失去双手的你可以来君临为我们的卫队担水挑粪，我会付你钱的，一个月两个金龙，怎么样？”
瑟曦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得意。
“你们兰尼斯特真是有钱，实在感谢您的慷慨。不过您的弟弟，提利昂大人，雇佣我给他讲故事，一个月十个金龙，我还有点舍不得自己的舌头。”
“有舍才有得，如果你留着舌头，失去的将是性命。”瑟曦冷笑道，“好了，如果你没什么遗言，兰赛尔！”
“哦不，等等！”艾兰晃了晃头，故作惊慌，“我还有一句话想问，我保证，最后一句。”
“好的，你说。”
“我的罪是侮辱了一位王子。”
“可是如果他不是一位王子呢？”艾兰面色平静下来，语速平稳而有力，“如果他……”
“是一个私生子呢！？”
瑟曦的脸色大变，目光中，一瞬间惊骇、恐惧、愤怒、杀意，交织混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刻，被牢牢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