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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来？”
“哦，这是当然。不信吗？47年前的我。”
姚一尧在斩我号内翻了个白眼，差点不想接话。
“这种白痴拖延时间的手段，你觉得我会信吗？”
“噢，是吗？”电子音继续毫无感情地回复，“那你为什么会在脑子里闪过‘它是怎么知道47年这个时间点’的念头呢？”
姚一尧没有立刻回答。
的确，虽然二维码刚扫出的文案和某些视频里提出了47年后这个时间截点，但姚一尧发送邮件时选择的内容都是有选择的，应该是没有留下对应的线索才对。
“是文件创建时间吗？”姚一尧迅速想起了当时自己看到所有的文件都是特蓝64年建立的，但又迅速否决了这个想法，“不不不，当时我特意拷到U盘里，文件时间都被我特意覆盖过……”
那，到底是谁泄露的？这种细节是当初自己重点关注的，从头开始应该是董全、陆跬、陆虔浅……
等等，为什么要先怀疑自己人？
姚一尧克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对外扬声器，悄悄地对柳清微下达了命令：“检查一下当初的邮件原稿，是否有能够暗示迭代年限的数据。”
当初的邮件主体是V257事先拟好自动生成的，虽然姚一尧过了一遍具体内容，但有可能有些细节的地方有疏漏——像是军方的枪械，经常就以实际服役年限命名，有可能智脑就是从此逆推得出的结果。
“你想做什么？”
“我，我不想做什么……”毫无生气和动作的机器人，外加没有感情的电子音，起到了类似催眠的作用，“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把信息隔空投送到你身上的吗？”
“信息，隔空投送？”
姚一尧听到这种模糊的字眼，心中大定——自己刚用的这招从母巢那里套话，没想到智脑立刻就给自己来了个反手掏——这反倒说明了它的心虚。
问题是，它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想办法套话？
姚一尧利用摄像头，仔细观察分析了一下当前房间的情况——外围几乎都被炸崩，自己手下的机甲分队正在对抗越来越少的异兽，眼前的智脑似乎和母巢一样缺乏战斗力——还是得小心为上，毕竟它有3个小时的时间全力思考怎么对付自己，绝对是有后招的。
『查询已有结果，邮件中有3处可能泄露的位置。』
『1、文档生成时间戳，部分文件可能会被查询到原始创建时间；』
『2、疫苗制备法中，视频部分有模糊拍摄到离心机后设备时间；』
『3、伪装应用的版本号内有月份信息，那台电脑可能被反恢复。』
“应该是1或者2，在末世降临之后还想反查回我当时的网吧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李四海只有一个人，还在另一条线追查中，应该调用不了那么多资源。”
确定了眼前的智脑有能力分析出47年这个关键节点，再结合卢光复把11g智晶传过来都废老劲、自己之前已经分析出了智脑的诞生过程等等因素，姚一尧已经胸有成竹，所以对接下来智脑的忽悠自然也就免疫了。
“能让身体隐形，不，像变色龙一样融入周围环境的神族，你已经见过了吧？”智脑依旧是有气无力地拖延着时间，“对，就像现在这样开启扫描，周围只有咱们两个生物，放心了吧——说回投送，就是靠着这种类似隐形的神族。”
姚一尧刚才的确是被吓得开启了热感应模式，好在周围的确是没有其他热源反应——缸里的大脑不算，它即使能产生热量，也被周边的营养液全部吸收同化了，从外面看和室温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智脑怎么知道第一个进门的是自己，虽然之前的战斗中斩我号大部分时间都是冲锋在前那种，也的确很有可能第一个闯进智脑的房间——但万一董全劝住了自己，那智脑刚才的那番话就起不到任何的拖延作用，这和它的目的就有了冲突。
难道是之前的战斗中，它还透过某些特殊的能力看到了斩我号发号施令的状态？
不应该啊，柳清微可是有监测电磁异常能力的，讲道理不会错过电信号才对。
那……是自己之前施展的电索能力？它从姚一尧那电光石火的一招猜到了斩我号已经装备了雷兽的能量晶，从而判断出了自己的身份？
从大门口到眼前这里，说起来慢，但实际上也没过去几分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智脑就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还根据“天选之人”最恐惧、最在乎的话题来拖延时间，这家伙对于人性的思考和认知有两把刷子啊——要不是确认楚学忱生下智脑应该是09年之后至少两三年，姚一尧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智脑其实最多只有8岁。
“来吧，在这宿命的房间，接受真正的洗礼，成为未来的我！”
奇怪地，机器人的声音在此刻竟然有了感情色彩，配合着它那抑扬顿挫的节奏，颇有点喊口号的意思。
“你也太小瞧人了吧，这种烂故事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姚一尧拔出炽振刀，准备一刀崩了眼前这台机器，“我不是故意针对你这个年龄层，只是想趁机给我种脑虫，你长个十几年脑子之后再说吧！”
“嘿嘿嘿嘿嘿……”
阴恻恻的笑声从机器人的嘴中发出，在黑暗的房间内显得尤为渗人。
“你的确是有点基础逻辑，难怪能打到我的面前。”依旧瘫着不动的机器人转动了一下眼球，一字一句地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给你信息的人，为什么不把疫苗菌种冻干粉一起送来呢？细菌是可以培养的，只要零点零几克粉末，就足够你在培养皿中自造一批，不用绕那么大圈来求我了。”
炽振刀停在半空，微微颤抖。
“那么，为什么，他不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