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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跑向学校,直到肺部受不了了,才放慢些速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校车刚从停车场开出来。我躲在树林里,看着校车一辆辆开过。在学校前方,霍布斯正站在前窗那儿,在丈量一块胶合板,准备把我撞碎的窗户封起来。
我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尽量排除杂念,等着停车场上的车一辆辆开走,只剩下几辆留在那儿。霍布斯把破窗户盖起来后不知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要提防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指示,看到我要打电话报警。我看看表,尽管才三点半,但今天的天却好像比平日里要暗得早一些。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停车场的灯亮了,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却显得那样微弱、那样黯淡。
我从林子里出来,走过棒球场,进到停车坪,里面还零零星星地停着十来辆车。学校的大门已经锁上,我抓紧门锁,闭上眼晴,集中注意力,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进了学校,里面空无一人,走廊上的灯也只开了一半。周围静悄悄的。我听到地板抛光机工作的声音,但不知在什么地方。我转入大厅,看到通向冲照片的暗房的门。是莫丽卡,她是打算在去考驾照之前先把几张照片冲出来。
我路过储物柜,顺便打开取点东西。我的手机不见了,整个储物柜空空如也,有人把我的手机拿走了,最好是德古拉拿的。去暗房的路上,我一个人影也没看到。那些运动员哪儿去了?那些乐队的家伙呢?还有经常待到很晚批试卷或忙其他事情的老师怎么也没看到?我心底泛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想到莫丽卡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心生恐惧。我把耳朵抵着暗房的门,听里面有什么动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地光机的嗡嗡声。我长吸一口气,推门,门被锁上了。我把耳朵贴到门上,轻轻地敲敲门。里面没有人应,但我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再吸一口气,绷紧神经,准备好应对里的事件,然后拧开房门。
房内体黑一片。我让双手发光,相过子一边,然后又照另一边什么都没看见,我还以为屋内空无一人,却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地动。半蹲下来一看,原来是莫丽卡。她在桌子下面,努力不让人发现。我让手上的光暗一些,以便她能看清楚是我。她抬头看清是我,
笑了,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们在学校里,是吗?”
“就算他们现在没在,也快要来了。”
我扶她从地上站起来,她一把抱住我,紧紧地楼着我,我知道她不想松开我。
下了第八节课,我就到这儿来了。学校刚放学,厅里就开始传出各种奇怪的噪音,天也一下暗了。我就把自已锁在这里面,躲到桌子下面,吓得不政动。我知道出事了,特别是听他们说起你从窗户跳了出去之后,而且你一直没接电话。
“你做得很对,但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这儿,而且动作要快。”
我们手牵手出了暗房。走廊上的灯闪了两下后干脆灭了,整个学校顿时被黑暗吞没,尽管其实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又过了十秒钟左右,灯又亮了。
“怎么回事?”莫丽卡在我耳边说。
“不知道。”
我们沿着走廊走,尽可能不发出声响,而我们发出的任何声响听上去都是死气沉沉、含糊不清的。出去最快的一条路就是走后面的门,那里连着教师停车场。我们就朝那边走过去,地板抛光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可能会撞上霍布斯。我想他已经知道就是我撞烂窗户的。他会拿起扫把赶我走吗。然后报警吗?到这个时侯。我已经无所谓了。
我们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灯又灭了。我们干脆停下来等灯亮。但这次却什么事都没发生。地板抛光机的声音一直没停,持续地发出滋滋声。虽然我没看到它在哪儿,但它应该就在离我们二十英尺左右的什么地方,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机器貌似一直在工作,难道霍布斯一刻不停地摸黑在那儿擦洗地板?我觉得有些蹊晓。
我让双手亮起来,莫丽卡松开我的手,站到我身后,把手搭在我腰间。循着光亮,我先看到墙上的插头,然后是电线,再就是机器。机器开着,但没有人在操作,
抵在墙边,没有移动。我心下一慌,恐俱随之而来,我和莫丽卡必须马上离开学校。
我把电线从插座上拔下来,抛光机停了,嗡嗡声慢慢平息。我让手上的光灭掉。在大厅另一头,有扇门嘎吱一声慢慢开了。我贴着墙蹲下身,莫丽卡在边上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我俩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刚才出于本能,我把地板抛光机的电线从插座上扯下来了,现在我只想把它再插回去,但我也知道万一真的是摩伽人来了,我这样做只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我闭上眼睛,绷紧神经去听。
门开了一半就不动了。不知从哪儿冒出一阵微风。窗户都是关着的,我想风可能是从我撞碎的窗户吹进来的。突然,门猛地关上,玻璃被震碎,散落一地。
莫丽卡尖叫起来。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身边穿过,我却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我拽着莫丽卡的手,拼命向前跑。我用肩膀抵住门,跑到外面的停车场。莫丽卡累得气喘吁吁,我俩一下子停住。我的心悬到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
在厚重的黑暗中,灯光依旧暗淡,看起来很恐怖。在离我们最近的一盏灯下,我俩都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披着件风衣,在微风中飞扬,帽子拉得很低,根本看不到眼睛。
这时,他昂起头,对我咧了下嘴。
莫丽卡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俩都往后退了一步,撒腿就跑,结果绊倒了。我们像螃蟹一样手脚并用爬完了后半截路,逃回到后门。
“快!”我爬起来对萨莫丽卡喊。莫丽卡也站了起来。我试了下门月,发现我们一进来,门就自动锁上了。
“该死!”我骂道。
眼角余光看到另一个摩伽人,最开始一动不动杵在那儿。这个家伙向前迈了一步,我这オ注意到他后面还有一个摩伽人。
来吧,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找到我了。我试着集中注意力,但我的手抖得太厉害,没法把门打开。虽然没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他们正围拢过来一步步逼近我。莫丽卡紧贴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把门锁打开。说什么“重压之下的优雅”,还有在后院无数个日夜的苦练,现在又有什么用?我不想死,我心里说,我不想死。
“大卫!”莫丽卡喊我的声音中满是恐惧,让我不由得睁圆了双眼,坚定地一拧门锁。
只听到咔嗒一声,门开了。我和莫丽卡挤过去,然后我使劲把门一关。门那边“呷”一声响,像是摩伽人在踹门。我们跑过大厅,身后噪声不断。我也不知道教学楼里有没有摩伽人。又一扇窗户从中间被撞开,莫丽卡惊得尖叫起来。
“我们得安静下来。”我对她说。
我俩试着打开教室的门,但都被锁得紧紧的。我想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开某间教室的门了。这时有扇门被砰地关上了,我无法分辨究意是在我们前方还是在我们后面。身后的噪音越来越近,贴了上来,充斥着我们的耳朵。莫丽卡抓着我的手,我们比刚才跑得更快了。我的大脑跑得还要快,因为要提前记起教学楼的布局,以便我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确定路线。如果我不把手点亮,就不会被他们发现我们的方位。
终于有间教室的门是开着的,我们匆匆地躲进去。这是历史课教室,在教学楼的左侧,下面是座小山包。因为教室离地面有二十英尺高,所以窗户上都装了护栏。窗玻璃外面被黑暗紧紧包裹,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我轻轻地带上门,祈祷摩伽人没有看到我们进来。我用双手的光亮照了教室一圈,然后迅速熄灭。教室里只有我们俩,躲在老师的讲台下面。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不发出大的声响。汗珠沿着我两边脸淌下来,盐得我眼睛好痛。学校里到底来了几个摩伽人?我看到的至少就有三个,而且肯定不止这个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带那些巨兽来,还有雅典那帮写手特别害怕的那群小黄鼠狼。这一刻,我真希望德古拉在我的身边,就是伯尼·科萨在这儿也行!
门慢慢开了。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门又静静地关上了,回到原来的位置,没有听到进来的脚步声。难道他们只是打开门,探头进来看一下我们在不在?而且也不进来确认一下就到下一间教室?他们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找到我的行踪的,不会为了偷这点懒就让我轻易逃脱。
“我们现在怎么办?”过了三十秒左右,莫丽卡在我耳边说。
“我也不知道。”我也咬着她耳朵说。
教室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不管是谁开的门,都应该已经走了,或者到前面的大厅里等着了。然而我很清楚,我们在这儿耗得越久,就会有更多的摩伽人赶来。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这儿,必须得冒这个险。我深吸一口气,暗下决心。
“我们必须得走,”我低声说,“在这儿可不安全。
“他们就在外面啊。”
“我晓得,他们是不会走的。德古拉还在家里,他的处境不会比我们好多少。”
“那我们打算怎么出去呢
我也没个头绪,被她问得答不上话来。现在只有一条路出去,就是从我们进来的地方。莫丽卡一直楼着我
“莫丽卡,我们现在就等于是坐以待毙,他们迟早会发现我们,而且那时就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摩伽人了。如果我们跑出学校,至少会打乱他们的部署。而且我想,到学校外面搞辆车发动起来,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万一不行,那我们就只能一路打的回家了。
莫丽卡点头同意我的计划。
我深吸一口气,从讲台下面慢慢爬出来,然后伸手拉莫丽卡,她和我一起站了起来。我俩一起迈了一步,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又试着迈了步。就这样,我俩用了足足一分钟才穿过教室,在黑暗中也没有碰到什么东西。我控制双手微微发亮,足以让我们看清路,又不会撞上课桌椅,暴露我们的位置。
我双眼盯着教室的门,打算把门打开,然后背着莫丽卡冲出去,有多快跑多快,让双手发光照路,穿过大厅,跑出教学楼,到停车场里面。万一不行,就直接到树林里去,我熟悉这片树林,知道回家怎么走。摩伽人确实人多势众,但莫丽卡和我有主场优势在手。
于是我们靠近教室门。我的心跳得厉害,都有点担心摩伽人会听到。我闭上眼,手慢慢伸向门把手。莫丽卡也很紧张,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我的手离门把手只有一英寸了,都能感觉到把手上传来的寒意。
冷不防有人从后面一拽,把我俩拉到地上。
我刚要喊出声,一只手据住了我的嘴。恐俱向我袭来。我能感觉到莫丽卡也被捂佳了嘴在那儿挣扎。我试着摆税,却发现对方力气太大。摩伽人居然比我还强大,这是我没想到的,看来我大大地低估了自己的敌人。现在一切都完了,我失敗了。一想到负了莫丽卡和德古拉,我心中就满是愧疚。
德古拉,希望你能和敌人好好打上一场,别像我这样。
莫丽卡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使出全力试图净脱,但还是徒劳无功。
“嘘,别动啦。“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是个女孩的声音。“他们就在外面等着呢,你俩都快安静下来。”
居然是个女孩,而且和我一样强壮有力,甚至可能比我还历害些,太不可思议了。她的手松开了,我转过身面对着她。借着我双手的做光,我俩都看清了对方。她从相貌上看仿佛比我稍大些,淡褐色的眼睛,高额骨,鸟黑的头发很长,扎成了马尾。她嘴巴很大,鼻子高挺,皮肤是那种橄榄色的
“你是谁?”我问。
她看了一眼教室门,还是静悄悄的没动静。是个盟友,我心想,看来除了摩伽人,还有人知道我们洛伽人的存在。他们来了,来帮助我们。
“我是六号。”她开口了,“我是赶在他们来之前到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