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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睡不着,平躺在床上,凝视着上方的黑暗。我打了电话给莫丽卡,我们聊到三点钟。挂了电话,躺在那儿,我眼睛还是得大大的,到了四点,我爬下床,走出卧室。德古拉也没睡,坐在餐桌边喝着咖啡,他抬头看着我,眼袋很深,头发也乱糟槽的。
“你在干吗呢?”我问他
“我也睡不着,”他说,“搜搜新闻看。”
“找到什么有用的吗?”
“嗯,但我还不确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些人,就是出版《他们走在我们中间》的那几个,他们都被杀了,死前还被折磨过。”
我在他对面坐下:“什么?”
“隔壁邻居听到有人尖叫,就打电话叫了警察,警察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这些人也不知道我们住哪儿。”
“是啊,谢天谢地,他们不知道。但摩伽人越来越黑张了,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所以要是我们看到或者听到一些不寻常的事,就要立即离开,再也不能有异议,没有商量余地。”
“好的。”
“你的头怎么样了?”
“痛。”我说。伤口整整缝了七针,是亨利亲手缝的。我穿了件松松的运动杉。背上有一个伤口肯定也要缝针,但那样我得把上衣脱掉,德古拉就会看到我背上那么多的伤口和刮痕,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他肯定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的肺部仍然有灼烧感,甚至比一开更痛了。
“这么说,火是从地下室烧起来的?”
“你当时在客厅?”
“你是怎么知道火从地下室烧起来的?”
“因为下面的人都跑上来了。”
“那你从房子里出来的时侯,就已经知道每个人都逃出来了?”
“是。”
“怎么知道的?
看得出来德古拉想让我难以自圆其说,他一直对我的话有所怀疑。我想,他并不相信我会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什么也不做。
“我没进去。“”我说。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撒了谎,这让我心里很难受。
“我相信你。”他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醒过来。窗外,小鸟在唧唧唱歌,阳光晒到我床上。我如释重负,长叹一声。既然睡到这么晚亨利也没有喊我起来,那也就意味着没有对我不利的新闻。真要是有不好的消息,我早就被从床上拖起来,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我翻了个身,背上一阵剧痛。我感到口很闷,就像是有人在上面压着我一样。我也不敢大口呼吸。每次吸气,胸口就是阵痛,可把我吓环了。
伯尼・科萨在我旁边蜷成一团,打着呼噜。我轻轻拍拍它,把它唤醒。它先是低声吼叫,然后跟我打作一团。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一天。从床上起来,旁边有条打呼噜睡觉的狗,接着看见它摇尾巴吐舌头,立刻就让我感觉好多了。我忘了胸口的疼痛,无论接下来的一天会发生什么事都不再重要。
德古拉的卡车没在家里。
他在桌上给我留了张便条:“赶去商店。一点钟回。”
我信步走出家门。头有些痛,胳膊又红又脏,上面的伤口略微鼓起,就像被猫抓了一样。伤口我无所谓,头痛也无所谓,胸口像火烧也无所谓,我在意的是我还在这儿,还在俄亥俄州,明天我会回到我已经待了三个月的学校,还有今晚我会见到莫丽卡。
德古拉真的一点钟到家。他眼中满是疲倦,看来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他把买来的食品和杂货从车上搬下来,走进卧室关了门。伯尼・科萨和我一起到树林里去散步。我试着跑了两步,跑一会儿没什么问题,但是跑个半英里左右,肺部就疼痛难耐,不得不停下来。接着我们就走了五英里。
树林的尽头是一条乡村公路,看上去和我们镇的那条路差不多。到这里我们掉头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德古拉还在他的卧室,房门紧闭。我就坐在前廊里,每当有汽车经过,我就一阵紧张。我总是在想哪辆车会停下来,但是没有一辆停在我家门口。
一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刚起床时的那种信心慢慢地烟消云散。(天堂报》星期天不出版,那明天会有关于我的故事吗?我还以为会有人打电话给我,或者昨天那个记者出现在我家门口,或者有警察来问我几个同题。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一个小记者让我心烦意乱,但他确实很执著,太过执著了,而且他不相信我的故事。
但是没有人到我们家来,也没有人打电话。
我等待一些事的发生,但当什么都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反而党得心里发毛,担心自己就要暴露。
“我会查明真相的,史密斯先生。我从没失败过。”巴恩斯的话在我耳边回荡。我想去一趟镇里找他,劝他不要再去寻找什么真相,但我也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怀疑我。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屏息以待,往好的方面想。
当时我不在那所房子里。我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晚上,莫丽卡过来了,我们进了我的房间,我抱着她躺在床上。她把头埋在我胸口,腿搭在我身上。她问了我一些问题,关于我是谁、我的过去,还有洛伽人和摩伽人的事。无论我说什么,莫丽卡都会很快就相信,而且她能自然地接受,这让我异常惊讶。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她所有的问题,这让我感觉很好,毕竟最近一段时间我对她撒了太多的谎。但当我们谈到莫加多尔人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害怕。我担心他们会找到我们,担心我的所作所为会让我们暴露。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冲人火海,因为如果我不这样做,莫丽卡就会死掉。但我还是害怕,我害怕德古拉发现事情的真相后不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尽管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是我的父亲。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不想让他失望。我们就这样躺在床上,我却越想越怕。
明天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不能就这样面对。未来的不确定仿佛在看着我,有好的,有坏的。屋子里很暗,只有几英尺之外的窗候上燃着一支蜡烛,烛光摇曳。我长舒一口气,那是我现在能够呼的最大一口气
“你没事吧?”莫丽卡问我
我用胳膊搂起她,说:“就是想你了。”
“想我了?我就和你在一块儿呀。”
“最痛苦的思念莫过于此。当你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你却止不住对她的想念。”
“你在瞎说什么啊。”她抬起手,捧着我的脸,用那柔软的双唇亲吻着我。我希望永远这样下去,我甚至希望她一直这样吻下去。只要她还在吻我,一切的烦恼就烟消云散,一切的痛苦恐惧都会忘却。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和她厮守。没有我,没有我俩这个世界还会运转。就让我俩像现在这样,相拥相抱,直到永远。
“明天。”我说
她仰头望着我:“明天干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说,“我想我是被吓坏了。”
她迷惑不解地扫了我一眼:“被什么吓着了?”
“我也不知道,”我说,“就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