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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到了俄亥俄州,我们就没有消停过,现在终于有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学期不知不觉地结束,我们有了十一天的寒假。丹尼尔陪他妈妈去伊利诺伊州的姨妈那儿小住几天,莫丽卡则一直待在家里,我们一起过的圣延节。平安夜的午夜,当广场的水晶球从天而降的时候,我们接吻了。
尽管在下雪,天气很冷,我们还是到我家房子后面的树林里去远足,兴许是故意要和恶劣天气斗气吧。我俩手牵手,迎着料峭的寒风拥吻。冬天灰白的天空低垂,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整个假期,我们每天都至少见对方一次。
我们牵着手走到一棵大树下,树的枝丫上堆着厚厚的雪,远看就像是柄白色的大伞。莫丽卡随身带着相机,时不时停下来拍照。雪地上只有一条我们踩出的小径,旁边的雪都没有被踩踏过。于是我们又顺着来时踩出的路走回去,伯尼・科萨在前面带路它一会儿钻到黑莓丛里,一会又冒出来,一会儿把兔子往小树丛和长满荆棘的灌木从里赶,一会儿又追着松鼠上树。莫丽卡戴了副黑色的耳套,面颊和鼻尖冻得通红,衬得眼睛更蓝了。我看着她痴痴地出神。
“看什么呢?”她笑着问。
“享受这美景啊。”
她冲我一下白眼。路上大多数地方都是树木蔽日,我们也不时涉足那零星的林间空地。这片树林有多大,我还是搞不清,尽管我们来过这里几次了,但从没走到过头
“夏天的时侯,这儿一定很美,”莫丽卡说,“或许那时我们可以到这些林间空地来野餐。”
她的话勾起我心中的痛楚。离夏天还有五个月,如果德古拉和我五月份还在这儿的话,那我们就在俄亥俄待了有七个月了。而我们以前在个地方最久也就待这么长时间。
“好啊。”我附和说。
莫丽卡仿佛觉察到了,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看着她装糊涂:“什么怎么了?
“你骗不了我。”莫丽卡说。这时群鸟鸦从头上飞过,烦人地呱呱叫。
“我只是希望现在就是夏天。”
“我也希望。时间过得真快啊,明天我们就要回学校上课啦。”
“噢,别提醒我这个。”
我们又走到另一片空地,近乎一个完整的圆圈,直径约有一百英尺,比周边的空地都大。莫丽卡松开我的手,跑到空地中央,扑到雪地里,开心地大笑。她又一滚,背朝下在雪上印了一个雪天使。我也学她的样子扑到雪里。在给天使做翅膀的时候,两个人的指尖轻轻相触。
从雪里爬起来,莫丽卡说:“好像我们都有了翅膀一样。”
“可能吗?”我问,“我是说,如果我们有翅膀,那我们该怎么飞呢?”
“当然有可能,天使能做任何事情。”
说完她转过身,依偎在我怀里。她冰冰凉的脸轻轻触着我的脖子,让我不禁缩起脖子往后退。
“啊!你的脸冰冰凉,真像冰一样。”
她笑了:“快让我暖和暖和。”
我把她楼在怀里,吻她。天上没有云,周围都是树,一片寂静,只听到鸟儿啼叫,还有旁边树枝上积雪滑落的声音。两张冻得冰冷的脸紧紧贴在一起。伯尼・科萨一路小跑着过来,都喘不上气了。它吐着头,摇着尾巴,叫了两声后坐在雪地里,头一扭,盯着我俩。
“伯尼・!你怎么不去赶兔子啦?”莫丽卡笑着。
伯尼叫了两声,跑过来扑到莫丽卡身上,接着又叫了一声,走到一边,
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莫丽卡,莫丽卡从地上抓起一根树棍,抖掉上面的雪,然后向林子里用力一丢。伯尼跟着跑过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大约过了十秒钟,它从树林里出来了但没有沿着出去的路跑回空地,而是从相反的方向回来。莫丽卡和我都扭过头来看它。
“它为什么要这样?”莫丽卡问我。
“不知道,”我说,“它很有个性的。”
“听到没,伯尼,大卫说你有个性!”
伯尼把叼回来的树枝丢在萨拉脚下。我和莫丽卡手牵着手走回家,天色已近黄昏。伯尼一路上都跟在我们旁边小跑,还时不时转过头,仿佛在给我俩带路,并保护我们远离那些可能替伏在暗处的危险。
餐桌上摞了五份报纸,德古拉坐在电脑旁,头顶上的灯亮着。
“有什么消息吗?”我随口一问,习惯使然。这几个月都没有特别的事发生,这其实是件好事,但我每次问的时侯,其实潜意识里都希望有点什么意外。
“确实有,至少我想是的。”
我来了劲,走到餐桌旁站在德古拉身后看着电脑屏幕:
“什么消息?”
唯天晚上阿根廷发生了一场地震。在海边一个小镇里,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把一个老头从一堆瓦砾下救了出来。
“是九号吗?”
“嗯,我敢肯定她是我们中的一员,是不是九号还说不定。”
“为什么这么肯定?把人从瓦砾下救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你看。”德古拉说着滚动鼠标,移到页面顶端。上面有幅照片,里面的水泥板很大,至少有一英尺厚,长宽都有八英尺左右。
“她就是把这么个大家伙举起来救人的。这水泥板得有五吨多重吧,而且你看,”
他边说边把网页拖回到页面下方,用鼠标刘亮最后一句话。“素菲亚加西亚本人并没有露面对此事发表评论。“
我读了三遍这句话。“找不着她了。”我说
“是的。她并不是拒绝解释,就是人不见了。“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那是一个小镇子,还不到天堂镇的三分之一大,基本上那儿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叫什么。
”那她是逃走了,是吗?“
德古拉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而且在报纸报道出来之前就已经走了。这就是小镇不好的地方,你没法让别人不注意到你。”
我叹气:“同样让摩伽人无处藏身。”
“没错。”
“她可真倒霉,”我站起身来,“在那小镇上她肯定有不少难以割舍的东西,却不得不离开,这又有谁知道!”
德古拉看了我一眼,面有疑色,张口欲言,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又回头看他的电脑。我回到卧室,往背包里塞了身换洗衣服,装上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又要上学了。我心里有些不大情愿,尽管去学校又可以见到丹尼尔,要知道我快有两个星期没见他了。
“好啦,”我对德古拉说,“我上学去了。”
“祝你过得开心。在学校里小心点。”
“那下午见喽。”
伯尼・科萨抢在我前面冲出了屋。整个早晨它都特别亢奋,像充满气的球一样到处蹦。我猜它是想念晨跑了,放假这一个半星期我们一次都没有跑过,现在伯尼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大多数时间它都紧紧跟在我后面跑,跑完了,我亲昵地拍拍它,挠挠它耳朵后面。
“听话,乖孩子,回家去吧。”我说。它一转身,小跑着回家了。
我不紧不慢地去冲了个澡,还没洗完,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到了。我穿过大厅,经过我的柜子放了东西,就朝丹尼尔的储物柜走去。我从后面拍了下丹尼尔的背,他吓了一跳,一看是我,马上咧嘴大笑。
“我还以为是谁在找抽呢。”他说。
“是我,朋友。在伊利诺伊玩得爽不爽?”
“呃,”他转转眼珠,“我姨妈每天逼我喝茶,还要看播了不知几遍的《草原上的小房子》”
我笑了:“看来糟透喽。”
“真的,你不知道有多糟。”接着他把手伸到包里,“我们回来的时侯,在邮箱里发现了这个。”
他递给我最新一期的《他们走在我们中间》,我接过来随便翻了翻
“上面没有任何关于我们或者摩伽人的东西。”他说。
“很好,”我说,“找了他们以后,他们肯定怕了我们。”
“太好了!”
隔着丹尼尔,我看到莫丽卡正朝我们这儿走来。马克・詹姆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半路拦住她,还递给她几张橙色的纸,莫丽卡跟着就过来了。
“嗨,美人。”等她走近时我喊她。她踮起脚尖吻我,我尝出她唇上草莓润唇膏的味道。
“嗨,丹尼尔,假期过得怎么样?”
“蛮好,你呢?”他问。丹尼尔现在面对莫丽卡没有那么拘谨了。就在一个半月以前,德古拉还没出事那会儿,丹尼尔和莫丽卡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局促不安,他不敢看莫丽卡的眼睛,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但现在他能做到正眼看着莫丽卡说话,面带微笑,充满自信。
“我过得也很好,”她说,“有人让我给你俩一张这个。”
她递给我们一人一张橙色的传单,就是刚才马克递给她的。原来是个派对邀请,马克这个周六晚上要在他家办个派对。
“他也请了我?”丹尼尔有点不相信。
莫丽卡点头:“我们三个都被邀请了
“你想去不?”我问。
“也许可以去看看。”
我点点头,又转向丹尼尔:“你感兴趣吗?”
他在着莫丽卡和我的后面看,我扭头想看看他在望什么。原来,艾米莉就站在大厅对面的储物柜旁。自从上次一起坐了圣灵千草车,丹尼尔就很想念她。她经过我们身边的时侯,注意到萨姆正望着她出神,便有礼貌地笑笑。
“艾米莉?”我对丹尼尔说。
“艾米莉怎么了?”丹尼尔回过神,看着我问。
我对莫丽卡说:“我想这小子是喜欢上艾米莉・纳普了。”
“才没呢。”他赶紧撤。
“我可以约她和我们一起去马克的派对哦。”莫丽卡说。
“你觉得她会去吗?”丹尼尔问。
莫丽卡给我丢一个眼色:“切,也许我是不该约她,你看丹尼尔根本就不喜欢她嘛。”
丹尼尔笑了:“好吧,好吧,我、我也说不清。”
“上次坐过圣灵干草车后,她就一直问我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她可能有点喜欢你哦。”
“没错,”我也凑热闹,“我亲耳听到她说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丹尼尔说。
“你又没问。”
丹尼尔低头看着传单:“派对是这个星期六吗
“没错”
他拾头看着我:“我赞成我们都去。
我耸耸肩:“那算上我吧。”
放学铃响的时侯,德古拉已经在等我了。和往常一样,伯尼・科萨坐在前排座椅上,一看到我就开始摇尾巴,那速度都快到每小时一百英里了。我上车,德古拉挂上挡,马上就开走了。
“阿根廷女孩那件事又有了后续报道。”德古拉开口说。
“嗯?”
“只是一篇豆腐块,文章说她失踪了,小镇镇长还悬红寻求女孩的下落,虽然赏金不多,但听上去他们仿佛觉得这女孩被绑架了。”
“你担心是摩伽人先找到了她?”
“如果真像我们发现的便利贴上所说的那样,她就是九号,而摩伽人也在追踪她,那么她消失倒是一件好事。就算她被摩伽人抓住了,他们也杀不了她,甚至伤不了她,这也给了我们希望。抛开女孩失踪不说,这可是件好事,因为地球上所有的摩伽人这会儿可能都涌入阿根廷了。”
“你提醒我了,丹尼尔今天收到最新一期的《他们走在我们中间》。
“里面提到我们和摩伽人了吗?”
“只字未提。”
“我想也不会有。你的悬浮法力可把他们吓得不轻。”
到家后,我换了身衣服就到后院,德古拉在等着我开始今天的训练。一边让身体燃烧,一边做其他事情,对我来说越来越容易。我也没像第一天那样手忙脚乱,憋气也憋得更久了,差不多可以到四分钟。对举起的物体,我也能更好地控制它们,而且还可以同时举起更多的东西。
德古拉在旁边看着,最开始几天,他脸上的那种焦虑出现得越来越少,头点得更多了,笑得也更多了。我练得特别好的日子里,他会露出疯狂的眼神,挥舞着手臂,扯着嗓子大声叫好。他的举动让我对自己的超能力越来越有信心。尽管有些天赋还没有出现,但是我乐观地认为它们的来临指日可待。特別是我最主要的超能力,不管它是什么,我觉得离我已经不远了。对它的期待几乎让我毎个夜晚都异常兴奋。我想要去战斗,我渴望着有个摩伽人不小心走进我家后院,让我有机会复仇。
今天的训练很轻松,因为没有火焰。我要做的主要就是把物体举起来,让它们悬在空中,然后熟练地控制它们。在最后二十分钟里,德古拉不停地向我投掷东西一有时我只要让这些东西落在地上,有时我要让飞行的东西偏转方向,让它们在空中转个圈,燃烧着飞回到德古拉那儿,就像回旋飞镖一样。
有一次,一把肉锤飞回去的时候速度太快,害得德古拉为了躲开,一头扎到雪地里。我得意地笑了,德古拉笑不出来了。在我训练的时侯,伯尼一直卧在地上看着我们,仿佛在默默为我打气。练完了,我洗了个澡,做完家庭作业就在餐桌旁等饭吃。
“这周六有个派对,我打算去看看。”
德古拉停下来抬头看着我:“是谁办的?”
“马克・詹姆斯。”
德古拉看起来有些意外。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抢在他反对之前说。
“好吧,我想你自己最清楚了。别忘了我们正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