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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恼人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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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怎么了?放松点,百机务简,我们现在可不能自乱阵脚啊。”尤里科图的冷冰冰的话语里夹带着些许杂音。
  “没事,我没事。只是我的氧气储备不多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看来生长素更新之后,这个地方的区域分配也是会重新改变呢。”对方罕见的直呼他的名字,这算是某种警告。百机务简不动声色的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直接动手的话,他是没有一点儿的胜算的。
  “确实如此,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一旦乱了分寸,迷失方向,那就无可挽回了。我觉得我们先等等,看看导航仪能不能重新连接再说。”
  “可是,氧气不够了呢。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至少得做点什么。”
  “你的意思是?”
  “回去拆掉调配液。”
  “不行,生长素已经扩散了,拆掉也无济于事。”
  “无论如何总得先回去。”对方这样的说道。
  “那倒是没错,先回去。”这个百机务简倒是没有意见。对于乔木生长区周围的方位分布,他早已经熟记于心,回去说不定会有点机会。
  之前经过的痕迹依旧依稀可辨,再加上乔木的根部生长旺盛,形成了一个有一定的规律的扩散圈。所以他们没有费多大的劲就会到了之前的地方。
  氧气瓶已经见底,只剩下10%的量,按照之前的消耗情况算来这样下去的话,留给他的时间最多只剩下20分钟,正常得返航本来是够的,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就算时间再怎么充裕,也无法轻易解决。导航仪还在重新连接中,看来是彻底没戏了。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尤里科图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现在对方的情况还算稳定,还没有到要和他摊牌的时候。但是那一刻迟早都要到来的,必须早做打算。单打独斗百机务简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那该怎么办呢?
  百机务简看着布满头顶上的根茎,想到了一个注意。他用手拉了拉垂下来的根茎,说道:“这些根茎还算是稳固呢。”
  “那又怎样?”尤里科图不解的说道。
  “可以爬上去。”
  “那些管子太小了,你钻不进去的。”尤里科图摇头说道。
  “我进不去,但是外面的可以进来。”
  “什么?”
  “我们可以那空气引进来。”
  “怎么?你的氧气不多了吗?”尤里科图转身看着他,停顿了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后才说道:“值得一试,虽然希望不大。”
  “总得尝试一下,没有空气,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实际上,我只需要撑到出去,那就足够了。”
  “你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吗?热血上头,一不小心迷失了方向,那就难以挽回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打通了通道,让空气进来,让声音出去,这样就有出去的希望。”
  尤里科图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暂时就先这样吧。”
  从上方地面上接下来的管道很多,但是只有一种用来疏通空气的管道可以为他们所用。所有的管道的外观都没有多大的差异,要找到适合的只能够看运气了。虬结的树根之中藏着许多的长短不一,曲直各异的钢管,在顺着树根往上爬的时候,他们捡了几条相对较细的管子以备后用。上面的管道有很多地方都脱落开口的地方,但是都被泥土和树根堵上了。从涵养室的天花板到上方地面有一层厚达1.5米的稳固土层,只要把这一段的管子疏通好,如果上面的出口没有被堵死的话,那么他们也就算是成功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不断的流逝,氧气已经仅剩下6%了。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功夫,事情直到现在都还是没有一点儿的进展,百机务简开始怀疑这个办法是否行得通了。百机务简看了看正在通管道的尤里科图,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一时发作,直接甩手不干了。正想着,尤里科图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好了,我找到了一条。”
  “真的吗,能不能用?”
  “不知道,你可以来试试。”
  “我会想办法测试一下的,你先去其他地方再找找看。”百机务简故作轻松的说道。
  对方一怔,过了几秒才说道:“好的,你小心点。”
  测试管道确实是一件轻松的活计。百机务简将已经疏通了的管道拉进了水中,再截了几段树根塞进去,没有水泡冒出来,百机务简不无喜悦的想道:“这条管子是接通外头的。”
  之后尤里科图又找到了一条通气管道,虽然没有必要,但是每人一个,大家互不相干总是好的。百机务简用树根绑了一张不伦不类的床,然后把自己固定在通气管道的周围,把呼吸用具的管子拆了下来,伸到通气管道里面去,这样子空气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就得想办法去补充水分和食物了。每当他躺了下来,就会很自然的去想着去备好这些生活必需品。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想办法联系上老馆长,逃离这个该死的水箱!
  百机务简这两天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尤里科图一直要坚持每个一段时间就要对着管道大喊一阵子。这百机务简认为这完全是白费心机,馆长能不能听到也是个疑问,即使老头听到了,他也很可能听而不闻。现在他们被困在涵养室已经超过30个小时了,馆长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毫无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完全是老头有意为之。不过这种坚持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证明了他们两人呼吸用着的管道是相通的。
  第三天了,不过这只是以他自己的睡眠周期计算的天数。外面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尤里科图已经喊的喉咙都已经沙哑了。之前百机务简好心劝了一劝他不要执迷不悟,却无故的被骂了一顿。现在让他自生自灭去吧。百机务简心里这样的想道。树根的滋味还不错,富含水分和淀粉,在这里度日也不是件太艰难的事情。毕竟对于百机务简来谁在睡觉那里都是一样的。
  第四天,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尤里科图已经叫不动了。但是百机务简已经把分析声音的变化当做他醒着时候的消遣,现在这种寂静反倒让他感到不适了起来。于是他开口问道:“尤里,你还好吗?”
  对方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尤里科图突然声音嘶哑的说:“我们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留下,这点你知道吧。”
  终于要到这一步了吗?百机务简心里苦笑着想,这人真是固执,状况既然已经稳定了下来,那就好了,还要奢求什么呢?
  “那又如何?”百机务简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和我之间必须尽早做出选择。”
  “怎么做?猜拳吗?”
  “不必了,我有个更简单直接的办法。”尤里科图毫无情感波动的说道。
  看来要动手了,为了今天的这一刻,百机务简不知道狂吃了多少树根,现在对方如果真的要撕破脸皮的话,他也不是毫无胜算。百机务简一边绷紧全身的肌肉,随时准备应对,一边假装好奇的说道:“是吗?你想到什么好办法?”
  “我留下在这里。”
  “什么?”百机务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这里的氧气还有17%,你那边还剩下多少?”
  “5%。”百机务简机械的回答道。
  “加起来应该能撑过30分钟,你必须在30分钟内找到出路!”
  百机务简怔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陷入这样糟糕的境地。总之他被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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