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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你昨天说的方案是对的,我们不应该在别墅那长久居住。”
茶壶君抓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并没有转过头。
“我说实话,我其实根本没想问你们的意见。只是想自己过去之前跟大伙说明白,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不想跟大伙一起生活。”
“但是现在我们几个分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哪有什么意义啊。我们这群人说好听点叫特立独行,说难听点其实就是自私。只愿意和自己愿意接触的人接触。现在来说我们还都愿意和对方相处,那要是在一块生活,某一天某一件事情让某几个人产生了矛盾,不再愿意相处了怎么办?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麻烦。”
我觉得没有必要跟茶壶君隐瞒我的真实想法。
“原来我们在你眼里都是麻烦。”
“我想你懂我不是这个意思。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只有我们几个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和你们在一起就是全世界。但是这次去了临西我明白了也不可能就只剩我们几个人。我不能把你们的归宿都绑跟我在一起,不是吗?”
“老王,你说的这个事情就是胡扯。没有任何人的归宿是相同的,也不可能在一起。谁和谁都不过是一时的伙伴而已。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害怕不能够永远就连一时都不敢拥有。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能够永恒的事情,不是吗?”
听到茶壶君的话,一股电流击中了我的心脏。这几天我的紧张状态让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越来越趋于收缩,我究竟在怕什么……
“茶壶……你的话都可以写在书里了,真的。”
是的,的确可以写到书里了。人因为拥有而害怕失去;因为快乐而害怕悲伤。但是我们必须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就是说一切的一切我们终将失去。这不是一个悲伤的事情,这是一个需要我们从内心深处去接受的一个现实。只有接受了这个事情才能真正去理解什么是拥有。就像拥有万座金山的人终将化作尘埃一样,一无所有的人也终将成为一缕青烟。所以为什么还要害怕拥有的不够长久,无论我对长久的定义是多久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他们是我的过眼云烟,我是他们的过眼云烟。
“我的想法就是,现在有面吃,就不要去为没有面吃的时候难过。等真正没有面吃的时候再难过也不迟。有面吃的时候因为想到没有面吃而难过,等到没有面吃的时候还要难过,领着双份难过岂不是很傻。而且你把这群人弄到一起也不容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能说是我把大伙弄到一起的,是命运吧……”
“不管是什么吧,总之现在考虑什么归宿什么结局这些都是胡思乱想,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还会干扰你的判断。”
“好,好。不想了,回去我就劝劝她们,咱们荒野求生!”
这次我很感谢茶壶君。
“到了,开门吧。”
茶壶君把车停在了大门口。我点点头打开门下车走到门前打开了锁并推开了门,茶壶君开着车缓缓停在我面前。
“开到那个取水的板房那里,然后再往里走。”
我上了车给茶壶指出前进的方向,车子开到了板房门前。
“继续往前开,看到那个山下的大铁门没有?”
我指着前面山体下方的一个铁门。
“仓库?山洞?”
茶壶君对这个紧贴着山用水泥堆砌出来的一个通道状大门提出疑问。
“仓库吧,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藏品陈列室?”
“你二叔收藏的是什么?需要把山掏空?”
“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罢,车子正正好好停在山洞大门口。
“我们两个一起下去,这门我一个人推不动。”
我们两个下了车,来到了大门前。这是一个用混凝土从山体上接出来的方形洞口,最外侧是两扇六米高的大铁门。
“这两个门是往里推的,我先把锁打开,然后我们一人推一扇。”
茶壶君点点头,把住了左边的门把手。
我把钥匙插进了锁眼,旋转了密码转盘之后一扭。“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紧接着我抓住了右侧的把手,朝茶壶君点点头。
我们两个用力一推,门渐渐开启,一股淡淡的机油味道从漆黑的洞里散发出来。我稍稍摸索进去,按下右手边的开关,没有任何反应。
“茶壶,帮我拿一个新电瓶过来。”
茶壶走到车子后面,过了一会提着一个新的电瓶走了过来递给了我。我右手摸着墙,左手拖着电瓶走了几步,摸到了一个铁皮柜子。这时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把铁皮柜子打开找到了里面的两个接头。紧接着把电瓶放了进去,把正负极对好拧在了接头上。当我把电瓶接好的一瞬间,洞里的灯亮了起来。
“我……!”
我只听到了茶壶君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后面的话好像被什么噎住了。当然还有那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哈哈哈哈,怎么样,没想到吧。”
茶壶君肯定想不到,怎么可能想到。这个足足有将近10平米铺着方砖的山洞里整齐的停放着一台推土机、一台抓钩机、一台小型吊车、一台压路机以及一台小型消防车。而我们对面的墙上挂着十几个船用引擎,下面的柜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几个硬壳冲锋舟。
“这…这…就是你二叔的收藏品?”
茶壶君惊讶的都开始结巴了。
“是的啊,他的爱好和你差不多吧,喜欢收藏各种工具。”
“这是工具?这些个东西要是工具,那我的就是玩具了!”
“大同小异,大同小异嘛。”
我拍了拍茶壶君的肩膀,并指向了右前方的角落里。
“走,我们去那边。”
我们两个走了过去,这里堆着一些体积比较大的板型纸箱,非常整齐的摞在一起,足有几十个。
“这些都是活动板房的材料。如果都搭起来足够几十人住了吧。”
我打开了其中一个给茶壶君看,里面是墨绿色数码迷彩的板房建材。
“你小子早有准备啊。”
茶壶君抬起头斜着眼睛看我。
“这跟我是没有关系的,东西都是我二叔原本就买好的。不过是无心插柳而已。他再厉害也预料不到现在这种情况吧。”
“我懂你意思了,今天来就是给我吃定心丸的是吧?回去好让我帮你劝她们几个。”
“当然不是,原本没有这个计划,是你刚才的话给我吃了个定心丸。”
茶壶君露出了笑容,我明白,他明白我明白了。
“来都来了,打只野鸡回去怎么样?东西带了吧。”
我右手搂住茶壶君的肩膀,头凑过去朝他挤眉弄眼。
“嘿嘿,带了带了,走着。”
于是我们俩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山洞并且关好了门。因为这座山就是我们之前打野鸡的那座,所以我们两个装好了工具直接步行走了上去。没走多远茶壶君一把拉住了我,指向了前面的一棵树。
“看看看,那树上就有两只!”
我顺着茶壶君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树上站着两只雉鸡。
“咱俩一人瞄准一个,双保险。”
说完我挂好了弩弦,茶壶君也点点头准备就绪。
“3…2…1动手!”
“嗖嗖”两声我们两个同时击发。
我瞄准的那只野鸡一个健步腾飞空中逃跑了,而茶壶君瞄准的那只应声掉了下去。
“你的打哪去了?”
我们两个都仰着头看着树的那边,茶壶君问我。
“可能……打飞机去了?”
我不太想承认打歪了,但是事实却是我发射的那根弩箭不知所踪。
“不对不对,你看那个是什么?”
随着茶壶君的惊叹,树后天空中一个拉着黑烟的物体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那是……飞机吧?”
我也有些不太确定。
“你真把飞机打下来了?”
茶壶君扭过头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以为你的弩箭是导弹吗……”
这架飞机飞行高度并不高,歪歪扭扭的朝着我们的方向飞过来。后面的黑烟已经拖成了一个超级长的尾巴,并且高度在一直降低。
“快看,弹射了!”
没错,茶壶君的表述非常专业而准确。我们先是看到了一个东西从飞机里面被弹了出去,紧接着听到了一声“砰”的响声。然后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不大的降落伞。由于距离我们并不是很远,这一完整过程都被我们亲眼目睹。
这架歪歪扭扭的飞机从我们两个头上飞了过去,朝着市里的方向扎了下去。而弹射出来的飞行员飘在天上。
我立刻利用坡路一下滑了下去,快速抵达了洞口停车的位置。
“你干嘛去?”
茶壶君看到了我的行动在背后喊我。
“拿东西,茶壶你也过来!”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利用助跑和体重撞开了两扇门,跑到冲锋舟的柜子旁边打开地上放着的木箱子,拿了两根信号棒跑了出去。
当我出去正好茶壶君也到了门口,我丢给他一根。
“会用吧?拉这个绳子,然后用力快速把这个冒拔下去。”
茶壶君立刻明白了我想干什么,于是点点头。我们两个一用力,点燃了两根信号棒。红色的火焰从信号棒的一侧向外喷涌而出,伴随一起的还有一股股白色的浓烟。我们两个移动到进来时的主路上,朝着天上的降落伞挥舞。
“他能看见吗?”
茶壶君一边挥一边对我说。
“快看茶壶,伞转向了!”
没错,伞的确转向了,朝向了我们这个方向。我示意茶壶把信号棒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随着风,仿佛在降落伞和我们之间连成了一条线。这条连线不断缩短不断缩短,直到我们已经可以判断那个人的落点应该在我们之前露营的位置附近。
“上车,往河边开。”
茶壶君把车开了过来,我没有上去,而是踩在踏板上敲了一下玻璃示意茶壶君开车。就这样我站在车外注视着这位“天上来客”。
没用上两分钟,我们把车开到了之前露营的河边,这位飞行员也“着陆”了。额……其实并不能算是着陆了。他的降落伞挂在了厕所旁边的那个不高的树枝上,他的正下方就是我们挖的……那个坑。
我急忙跳下车,看见他正在用刀割降落伞的绳子。
“冷静!先别割!”
“啊?”
她手里的动作停止了。
没错,是她不是他。这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茶壶把那捆尼龙绳带过来。”
茶壶君点点头,拿了一捆绳子也跟了过来。
我站在她的旁边,看见她就在……坑的上面,面露难色。但是就在我观察她和坑的相对位置的时候我发现了她胸口的日本国旗。
“日本人?”
“是的。”
她摘下了头盔,往下一丢。这样就露出了她清爽的短发和一张清秀的面孔。
“pia”的一声,头盔掉在了……坑里。吓得我急忙往后一躲,害怕被溅到身上。
“请问,会说中文吗?”我紧张地问。
“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丢个绳子给你,你接住然后绑在身上。我们两个往这边拉住你,然后你再去隔断降落伞,以免掉到那个……你下面那个坑里。”
“哦,好的。”
说完我把绳子的一端用力一丢,她正正好好的接住。然后缠在了自己那个纤细的腰上。我和茶壶君见状稍微用力,她的身体开始向我们这边倾斜。
“割吧!”
她开始割绳子。锋利的刀子只用了几下就割断了降落伞,顺着拉力她的身体把我撞倒在地,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我的妈唉……”
这一下撞击虽说不是很重,但是我的腰还是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是受了伤。她和茶壶君把我拉起来,我感觉是直不起来了。
“谢谢。”
她朝我们鞠了一躬。
“不用客气,我叫王正文,这位是李建国。”
“我是石原,石原丽。其他的我不能多说,请理解。”
“懂,懂。不过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一边揉着右侧的腰部,一边扑了扑身上的尘土问道。
“没有目的地,我是脱离出来的。”
“那你是执行什么任务吗?方便透露吗?”
“没有任务。”
“也就是说没什么事情要做?”
“可以这么说。”
“那这样去我们那里休息一下吧,还有几个女生也在。”
茶壶君抢在我前面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这……不太方便吧。”
“我不知道你出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我们这里的情况现在是你可能除了我们几个人也遇不到别人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先到我们那里休息一下然后看看我们双方有没有可以交换的信息怎么样?”
我看她可能也是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补充了一下茶壶君的建议。
“好吧,那就打扰了。”
“成,咱们现在就往回走。”
她伸出手与我和茶壶君互相握了一下,跟着我俩上了车。
锁好门,我们离开了这里。路上我们三个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略显尴尬。中间我用手台呼叫了她们几个,她们都已经回到了别墅。
当我和茶壶君带着石原丽走进别墅的时候,她们几个都惊呆了。不过在互相自我介绍之后,场面就变成了大雪坐在右手边,我、茶壶君、石原丽坐在一侧而小雪、小安以及鱼糕坐在了我们的对面。
“所以你们两个……跑去打野鸡,然后打下来了一个飞机?”
小雪用满脸怀疑的表情问。
“都说了不是……是正好遇到石原小姐的飞出了故障然后她弹射出来。”
我这是解释不清了。
“为什么你总是能遇到各种女人。”
鱼糕没有好气地说。
“我也不想,可天上掉下来个小姐姐我们也不能当没看见吧。当时她就挂在……那个坑上面,如果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哎呀这不是你的错,都是这个胖子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
为了平息她的怒气我只好认错。
“我们这边的情况刚才大致都跟石原小姐介绍过了,总之我们也很混乱,对目前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小安递给石原丽一杯温水说。
“我们那边更加……”
“更加?”
我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日本……沉没了。”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