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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类，或者说盖亚一族获得的技术传承有些特殊。柯依伯站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和启明星达到更好的技术交流，启明星喜欢地球文化，而我们则学习第一文明的技术。刚开始的几年，都是一些基础的三级文明的技术，跃迁引擎的完善就是那时候的主要技术课题，但是大冲击的发生打断了这个过程。”
天长指指自己的额头“阴差阳错下我们获得了一点点灵魂技术的传承。”
“实话说，这个宇宙中的种族差不多已经忘记灵魂技术了，毕竟圣灵已经几十亿年没有出现过了。只有圣徒的一些记录中描述了这种神奇的能力。”
苏舟感受着额头晶体中澎湃的能量。
“后来我们融合了启明星的一部分身体，而且每一代的融合度都在提高。但是我们的灵魂无法驾驭这种身体力量。当时启明星之说必须赶到盖亚结晶处，就是因为盖亚结晶是灵魂的数据库，保管所。”
天长指指旁边站立的维克多。
“银河共同体早先研究，灵魂应该不属于这个物质宇宙，生物死亡时灵魂会返回他们的故乡—另一个宇宙。但是现在看来地球人的灵魂归往之地，就在地球内部。至于为什么？我们没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借用这种力量。”
天长指了指维克多“强大的灵魂才能驱动强大的身躯，灵魂的凭依有着最低的限度，灵魂的强度增强时，即使在体外显性这种事都可以做到，当然除了盖亚族，其余人看见维克多端杯子，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灵异事件了。”
年轻英俊的维克多推了推眼镜，轻轻一笑。
“降灵降下的灵魂是强大的，他们携带成千上万年的精神力量和无尽知识，既是我们的导师也是受人尊敬的人类先祖。”
这信息量庞大到苏舟的大脑有些宕机，根本没有机会洗洗思考，这些知识都没有记录在任何的文档中，连这些年轻的开拓者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知道你们还无法一直保持降灵的唤醒，你们自己的灵魂强度还远远不够。但是当你们慢慢融合降灵带来的灵魂能量，甚至于和降灵达到越来越高的同步时，你们就会得到能力和身躯的大幅提升。”
说着，维克多转个身像是慢慢走进天长的身体一样与天长先驱合二为一。
天长的头发，眉毛，皮肤甚至眼睛都变为纯粹的银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的额头浮现出一枚相当复杂的蓝色印记，她的脖颈，胸口，胳膊上都有影影约约的七彩光芒闪烁。
天长挽起袖子，漏出小臂和手背上的彩色星星标志，她的声音不再像是通过声带振动和空气传播的波长，更像是通过光和能量振动传递到苏舟他们皮肤和骨骼上的粒子冲击。
“这是你们在降灵仪式上见过的星辰，你们都受到过星辰的洗礼，每一个星辰代表一块不完整的灵魂碎片。感受它，理解它，融合它，你们就能唤醒这些星辰。当你们唤醒的星辰越来越多，星辰的光芒越来越亮的时候，你们也会在灵魂的传承上越走越远。”这时天长的话语好像天外洪钟般的雷鸣，震的几位年轻人头晕脑胀。
“达成高位融合的四位先贤，他们的融合率已经超过了八成。可以说他们和降临的先祖之灵已经是一体的存在，先贤告诫所有后来的共生者，要接受降灵，与其共生，越是互相理解越能加速融合。”
天长又眯起眼睛仿若警告这些新手。
“若是与之对抗，或者抱着奴役降灵的想法，自己的灵魂被反噬的几率就会加大。”
“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是总的来说我们的灵魂远弱于降灵。降灵是理解人类灭绝的现状，而牺牲自己来辅助子孙的存在，灵魂融合的尽头很可能是降灵意识的完全消散。但是先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归现世，你们应该抱有最起码的感念和尊重。”
众人的ASI也被陆续激活。
盐湖盯着伊丽莎白“这是真的吗？”
“我多少也有预感，但是我不愿看到曾经一手建立的帝国如此沉默的消亡。人类自古受到祖先的庇佑，你们也需要我们的帮助。”伊丽莎白语气温柔，好像在对着自己的孩子倾诉担心的话语。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还分不清谁是降灵呢？”苏舟悄悄对ASI苏州询问。
天长抬眼瞟了一眼苏舟。
“我想你们互相都已经认识过了，已经可以试着点亮第一颗星辰了，这也是开拓者的第一课。”
“星辰的开启不能靠着辅助挂件的系统，只能靠你们。”天长又恢复正常的人形，维克多的虚影也再次站在她身旁“维克多会帮你们进入深层记忆，由你们自己去和先祖的记忆交流，去体验先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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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还没有等着说出他们的窘境，就被维克多一晃手给催眠了。
“等，你，我说，等一。。。”
话音未落就头一扬，嘴一张，鼾声顿起。
看着东倒西歪的五个人，天长笑了笑。
维克多过去翻动着苏舟的眼皮，确认他真的昏睡过去了。
“真的是他？他就是路遥的那个试验品？”对这些动辄几百上千年的老帮子，叫一声“先贤”，这些后辈还消受不起，这就是老祖宗的底气。
天长玩味的敲着手指“我看可能是成功了，他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位英雄，长城一号的船长——“苏云舟”。”
“真不可思议，一个降灵居然占领了宿主的身体，这是巧合还是偶然？”维克多用手指轻轻抵触在苏舟额头忽明忽暗的菱形标志上。
“哪有什么巧合，因果学中只有刻意的必然，哪有无缘的偶然。”天长又顿了顿“不过他可能真的会成为因果中的一个偶然。”天长想起以前路遥的实验。
“所以那个苏州小子就成了实验的牺牲品？我感到很不舒服。”维克多皱起眉头，显然对这种行为十分厌恶。
“他并不是牺牲品，到不如说这是救了他一命。”天长站起身，抬脚朝高空的书架走去，一步一步踏上去，仿若她脚下踩着看不见的楼梯。
走到接近天窗的位置时，天长停下步伐，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古老的破败书籍。
翻开书页，带起书中的灰尘和已经快风化的纤维尘埃。
“人类自古就相信轮回，维克多。盖亚结晶的发现让我们证实了这个猜想。盖亚结晶就是传说中华夏的地府，大和的黄泉国，罗马的冥界，北欧的海姆。人类这个种族的生老病死，灵魂转生，都没有超脱这个星球。”
维克多若有所思，这些东西他这些年多少知道一些。
“维克多，你还记得你上一辈子的事情吗？当你慢慢融合前世的记忆碎片之后。”
维克多看着天长缓缓坐在虚空，交叠双腿，把古籍小心仔细的放在膝盖上。
“我记得的不多，成为降灵以后我恍若看见了上一世的记忆。我居然是一个乡下勋爵的厨房女仆，还被他那个智障女儿在15岁的时候就失手推下楼梯弄死了，真是荒唐的一生。”维克多显得十分气愤，把手中端着的茶杯磕在坚毅书桌（正品）上，看的天长俏眼一抖。
“那你一定丢了前半生的记忆，你前世是那个勋爵和领地女仆的私生女，为此那个勋爵逼死了原配妻子，想要娶那个女仆过门，可惜那个女仆也染病早死了，没有当上勋爵夫人。”天长翻动着手中的书页“所以前妻的女儿才想方设法的要弄死你。”
维克多吃惊的表情透露了他确实不知道这些记忆。
“因为那是别的降灵的前世记忆，在那个私生女死亡的时候，她的灵魂与记忆就一分为二了，你看”天长把手中的书展示给维克多“你们有同一个前世，同一个父亲叫霍斯曼，艾尔，郁金香，你们是同一个灵魂分裂的两个灵魂。”
书页上有金色丝线绘制的家族关系普图，即使是私生女，也被记录了姓名。
“你以为随着人口的增加，多出来的灵魂是哪里来的？所以你问我是否在害苏州，我没有，路遥也没有。”天长把那本欧洲贵族家谱放回书架。
看着红色小皮沙发中躺的四仰八叉的苏舟。
“他是大冲击以后第一个自然分裂的灵魂，如果没有苏舟降临的灵魂支撑，他活不过成人礼。”
维克多心疼的看着那个少年“所以他才是大冲击后，真正的，纯粹的，人类的灵魂？”
“是啊，可惜种族灭绝，环境巨变，自然分裂的弱小灵魂已经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了。只能让他灵魂共生，依附在一个强大的灵魂体上。这样，即使作为一个附庸，也好过痛苦的魂飞魄散啊。”
两人注视下，熟睡的苏舟皱皱眉头，好像梦见了什么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