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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任务结束，联络那些长耳朵，转为护航任务。”天长起身，舒展一下身躯。
“驱逐四号和掠夺者留下打扫战场，大副接管舰桥，苏舟你们和我来。”
“收到，老板”
大副，舰桥指挥官，驱逐舰长和掠夺者队长集体起身敬礼，目送舰长传送离开，苏舟一行人也都跟着自动传送。
指挥塔中的六层舰桥也再次陷入到繁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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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单人传送了，但是仍然很不舒服。
跨出传送的一瞬间，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的眩晕感。
紧跟而来的盐湖扶了苏舟一把，然后漏出一脸阳光的傻笑。
入眼的是一间三层楼高的圆柱型房间，房顶可以看见无尽的星空，房间墙面都被庞大的书柜所覆盖，脚下铺着深红色的绵软地毯，但是散乱着很多书本和不明所以的物件，让人无从下脚。
书架的颜色像是橡木家具的颜色，但是入手却有着金属的冰凉触感，显然是徒有其表的复古家具。
书架可能超过30多层高，摆放着大量的古籍和奇形怪状的摆设，有些书还是生物材质的封皮。
苏舟摸了一下，感觉这像是传说中的羊皮书，这种书在21世纪都是只能在博物馆见到的珍惜文物，更别说地球毁灭之后了。
但是在这里，这些贵重文物只是随意的摆在书架上，堆叠在地板上或者漂浮在房间顶层的空中。
脱下军装大衣的天长先驱，坐在一张庞大的木质书桌后面，看着这些东摸西瞧的少年少女。
“这些书都是我的收藏，现在说起来，其实外星文明早就穿插在人类的发展史中了。有时候他们只是采样观察，有时候他们也参与其中，但是碍于银河共同体的规定，一般都不会做的太过明显。”
天长先驱随手拿起书桌上的钢笔，在手指间把玩。
“他们其中的一些种族酷爱收藏，我是从他们手中购置的这些文物，当然也有抢来的。像这一张书桌就是我比较喜欢的藏品，叫做“坚毅书桌”。”天长毫不避讳这种野蛮行为。
“其中甚至还有地球上一代文明的遗留物，这些都可以之后再说。”
苏舟点点头怪不得有点眼熟，原来是“坚毅书桌”啊。坚毅书桌不就是美英传统友谊的证明礼物吗？
经过不断三观洗礼的苏舟惯性般的点点头。
“坚毅书桌”苏舟呢喃了一句，突然感到哪里不太对“哎～不对，先驱你等等，这是真货？是哪个书桌？”
“大冲击以前北美合众国总统办公室那张！”哪里不对吗？天长一脸理所当然。
“那总统办公室那张？”难道外星人还走私国宝吗？
“哦，这是真品，办公室的是赝品。这可不是走私的，即使是外星文明，偷盗文物也是重罪。”天长翘翘桌面，证明这可不是什么复刻的假货。
“那怎么来的？”苏舟都快跳脚了，想一个几亿人民的国家，居然连总统的办公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调包了，这还怎么过，卷铺盖回家吧。
“据说是第四十五代总统因为自家财政困难，又因为外星人能做出以假乱真的赝品，于是就开心的卖了，价格还挺高。”
天长指指书架上的一个青铜器“马踏飞燕”“打包买打五折，毕竟大部分人类都毁灭了，未来的投资价值大大降低。”
苏舟忽然担心自己姥爷以前在老宅子里视若珍宝的藏品，到底有几成真货。
“先坐下吧，我给你们讲讲开拓者的第一课，这也是先驱者都会给新开拓者上的一课。”
天长先驱挥挥手，地上的书堆向四周让开，两排精致的红皮小沙发凭空出现。
少年和少女也依次落座，苏舟摸摸沙发扶手，居然是一件真的红木家具，肯定又是哪儿的文物，他都不敢问了。
”自我们加入银河共同体的这几百年，我们渐渐了解到一些知识和真相。“
天长拿出一份用汉语签署文件，题目是《宇宙探索宣言》。
“中央塔高级议会一致决定，有计划的探索一些谜团。”
”这也是你们所知道的，外交部，探索部，战略顾问部成立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在我们立足未稳的时候，就承接银河共同体的边境中转站任务。“
”是因为我们需要大量收集情报是吗？“双马尾的少女举手抢答到。
“是这样的，爱丽丝，科依伯站收容着将近1000多种移民避难种族，有些种族有着离奇的覆灭原因，有些种族则是历史悠久，有些则极为特别。相对的他们都带有大量的种族记录和资料。”
”你们知道中央塔的那些小精灵吗？“
一众少年少女都点点头。
天长先驱喝了一口维克多端上来上的饮料，维克多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一个真人一般，正在给所有人准备着热饮。
“其实，我们最早在一颗死亡行星的内部空间发现了这些小东西，他们没有登记正式种族名称，而且已经在行星内部沉睡已久。”
“小精灵具有与周围种族同化的能力，所以她们变得和我们古老故事中的小精灵形象越来越像，起初他们不是这样的，可能是一种共生本能。”
“但是最厉害的是...”
天长放下杯子，身子缓缓前倾，胳膊拄在桌面上，一脸认真。
“他们中会进化出特别的个体，相当于他们的大祭司，也是他们的女王。而且这个个体是高纬度生物。具目前估计，起码比我们高出至少一个维度。”
苏舟感觉三观都在破碎啊！启明星虽然已经够神奇的了，但是好歹还是一个维度的生命体，而那种他怀疑招进中央塔只是为了卖萌的生物，具然是个高纬物种。
怎么着，这个大宇宙是害怕这些短根经的物种灭绝，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可以预见未来的大祭司吗？
天长好像说出了一个大秘密一般，靠回皮质靠背座椅中，看着仍然处于吃惊中的少年们，一本满足。
“天长，你又泄密了，这是先驱级的机密吧！而且也不是第一课该讲的。”维克多为少年们一一端上热饮。
“有什么关系，反正等他们下船最少也是个初级先驱。”天长狡辩到。
维克多无奈的摇摇头。
“小精灵留有一本预言书，姑且算是书吧。是上一代精灵大祭司的预言，其中提到了人类或者盖亚遗族会成为他们新的饲主。也提到了宇宙上古的几个种族。有些记录，银河共同体也没有发掘到。”
苏舟十指交叉微微用力，他感觉要听到一些宇宙秘辛了。
“书中不仅提到了圣灵族和圣徒族的由来，还提到了宇宙的起源与生物的的起源。”天长又喝了口饮料，调整了一下语气。
“你们知道宇宙中的物种千奇百怪数不胜数。但是奇怪的是，大多数智慧种族都是人型或者近人形的吗”
说这有上万种已经登陆的智慧种族投影散布在这个书房的空间中。
“人类曾经估计这个宇宙形成于近一百三十多亿年前，与银河共同体的研究结果有出入，但是也差不多。但是第一个生物物种到底诞生于什么时候却无人知晓。”
“已知的圣灵一族是宇宙的第一个种族，然后是著名的五大圣徒种族，有猜测认为圣徒及以后的种族都是前两个文明等级的创造物。”
“圣灵种族的记录已无处可考。或者是时间久远，或者是生命形式特殊，他们并没有留下什么存在过的确切证据。”
“但是宇宙中仍然有着大量的圣徒种族的遗迹，他们的势力也曾遍布宇宙的很多区域。”
“甚至大部分三级文明都受到过圣徒的直接或间接教导。”
上万智慧种族投影又会和到中间空域，变成一个银色的菱体。
“五百年前，为了保存人类最后的火种而献牲的圣徒—“启明星”，则被预言书证明是圣徒族的人造生命体，目的就是守望后来种族的诞生，传递知识。所以他本质上并不算是一个活着的圣徒。”
苏舟感觉简直难以置信，那个小孩般活生生的启明星居然是一个人造生命，那样鲜活，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了吧，不知道这个宇宙的生命是以什么标准定义的。
“圣徒一开始也只是普通的种族，他们需要生存空间，需要消耗资源，需要宇宙飞船才能航行。但是为什么后来销声匿迹，存量稀少，又为什么在宇宙物种大繁荣前夕干脆行迹全无？只留下了技术传承者和众多的宇宙遗迹？”
天长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椅子扶手。
“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百亿人口，那可是曾经繁荣在宇宙各个角落的五大种族。人口不计其数，资源消耗难以想象。然而他们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疑问也经由天长先驱的讲述，传递给了下一代。
”银河共同体和各族的学者猜测，他们可能遭遇了全宇宙级别的灾难性大灭绝，但是这种规模的灾难，又怎么会对那时尚且稚嫩的其他种族毫无影响？“
天长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但是我们可能得到了一个答案，从稀有的高维物种那里。“
天长欣赏着听众的焦急表情，就和她第一次听到这些一样。
“小精灵的记载中提到了，圣徒并不是灭绝了，他们举族迁徙了，踏上了晋升的道路。”
”记载很模糊，可能是时间过于永远，或者被能干涉高纬的圣徒干扰了。精灵的大祭司观察到圣徒族放弃一切，跟随圣灵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宇宙，他们可能改变了形态，获得了生命形式上的晋升。“
“晋升？难道和地球当时获得的传承有关？还是说有些人不希望地球人获得那些传承？”苏舟想起刘锦和其他三人的猜测，不免心中泛起疑惑。
“但是根据我们这些年收集的资料。”天长手指上方，然后手指转了一个圈“这并不是一个太过机密的秘密，顶级的三级势力多少都有所察觉。”
“距今一百多年前，宇宙边缘，暗海深处，一艘误入其中的矿业运输船发现了圣徒文明的飞船残骸，看来是遭到遗弃的故障飞船。但是它的数据库还有资料残留，看得出来，圣徒的撤离非常匆忙。”
“而那些数据则破解出了一张残破的导航星图，虽然时间过于久远，坐标已经全无参考价值。”
“但是大家发现，那可能是圣徒文明走过的一条晋升之路，一条第二文明的朝圣之路。”
天长把银色短发别在耳后，手指滑动调出一份残破的导航图，投影在房间里。
“这件事情很快便泄漏了出来，黑市都充斥着各种圣徒星路的拷贝件，但是真假就无从得知了。”
“所以这几百年的战争和冲突明显增加，所有人都在寻找余下的蛛丝马迹，即使付诸武力，也在所不惜。”
“种族晋升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一直保持沉默的那名长发少女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天长笑了笑，仿佛很满意这个提问。
”你们知道石头人吧？他们的正式名称是安祖星人，现在的安祖遗孤。他们曾经是宇宙中出了名的长寿种族，在自然生命体中他们的年龄可以达到7000岁。”
“但是他们仍然会死亡，这个宇宙中没有种族能获得永生。除了一个种族，能超越这个宇宙，不受规则的束缚。你们知道能做到这点的，是哪个种族吗？”
“第一种族？”“圣灵？”少年们惊呼。
“没错，不论是星空航路，灵魂操控，空间次元技术，因果技术，还是圣徒学到的人造生命技术，都是一定程度上违背这个宇宙法理的。”
“如果第三种族和以下的种族被称为凡人的话，圣徒就是能影响宇宙规则的半神，而圣灵才是那个能修改规则，制定规则的宇宙之神。”
“半神追随神的脚步成神去了，而凡人则想追随半神的步伐至少成为半神。”
天长陷在椅背里面发出一声叹息，看着天花板外面的无尽深空，“不知道这一次，会有多少种族从宇宙除名，多少生物流离失所，那些遗留下的知识与技术，即是钥匙也是绞索。”
少年们都感觉到了那种暴风雨前的深邃寂静，仿若一只饕餮猛兽正在宇宙中肆意吞噬，他自宇宙深处而来，张牙舞爪，卷起汹涌之势，牵动起每一个受过圣徒文明恩惠的种族，驱赶他们，让他们互相吞噬。
这个宁静宇宙的深空中，一场名为“疯狂”的瘟疫正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