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艘比天罡号小百十倍的樱枪型航舰，在珀斯人提供的暗物质纤茎通道中航行了近一百八十个小时。铖金武帅莫克切斯从自己专属的铖首舱的休眠舱里醒来，通过一道遍地血污的舰桥，经过尽头一系列检测和身份识别进入指挥舱。
　　指挥舱内已有六名舰官就位，领航长勃第辛格报告：“还有九小时三十二分，金戈号到达既定目的地。”
　　莫克切斯作为金戈号航舰最高长官，也同样不知道航舰的最终目的地。舰外一片灰暗，完全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以证明航舰正处于航行状态。除了舰内自控系统，一切与外界有关的设备全部失灵，甚至曲空引擎。
　　一百八十个小时前，硅基占领军兵临舰下，哈利抵抗部队兵败如山倒，莫克切斯武帅的残部与周边其它部属败兵混杂在一起，一艘接一艘不同番号的十字运兵舰，令金戈号和铁骑号两艘帅舰无暇应接。为了保持额定载负，准时赶往珀斯人指定的秘密跃点，不得不丢弃多余的驳舰和挂舱。
　　很快，残留的地面部队被硅基铠骑洪流吞噬，包括因过载和失控而坠落，以及尾随帅舰逃离被硅基人战舰击落的余下兵舰，场面千钧一发，惊心动魄异常惨烈。
　　金戈号帅舰上超限登入五千余名幸存将士，出除指挥舱，所有驳口、舰桥与舱室人满为患，重伤超过一半，到处鲜血横流，碎肉黏地，一片哀嚎。
　　硕大的医疗舱内，百名医护人员，百余个自动手术台满负荷投入抢救，不断有残肢弃地，血液喷身。
　　“39号更换左主支气管！”
　　“21号更换心脏！”
　　“9号需要端脑诱发体！”
　　随着自动手术台指令，一盘盘人体器官和诱发体，通过半空的悬浮传输带送往需要的手术台。
　　悬浮担架将伤员从医疗舱的一头送入，识别伤员的危急程度分别嵌入自动手术台和人工手术台，从这些手术台移出的悬浮担架送入住院舱的术后伤员人数明显减少。
　　中部另有为数不多自动担架将抢救无效的死者送往一间小型殡葬舱，由十余名舰员经过身份识别、施容摄影，送入焚缩炉将其灼压成一粒小珠，出来时是一个五厘米见方的金属小盒，上面镌刻着黑白双星环绕的哈利徽记，以及死者头像和身份信息。整个过程仅仅一分钟，最后送入一个内存重重叠叠同样的小方盒的专用箱中。
　　住院舱内有百余张光罩小床舱，类似于自动手术台，术后的伤员在这里康复，轻者两三个小时可以痊愈出舱。
　　莫克切斯的眼前再次交织闪现撤退时惨烈景象，旋即一阵晕旋跌倒在指挥舱的甲板上。这样的状况从登舰开始已经出现四次，大副斯达荷与联勤长克洛娃现场紧急救护后，用担架送入铖首舱休养。
　　大副斯达荷含着眼泪紧紧地握住联勤长克洛娃的手，有力地抖了抖，独自一人返回指挥舱。
　　......
　　“看他们两人在众人面前的亲密程度，肯定已经做过哪件事了，好恶心，我不可能再爱他了，更不可能和他做那件事情。”维亚贞说着又开始伤心越绝起来。
　　维亚贞的话令小蛋白开始头晕：“你和他做那件事，跟他和别人做那件事有关系吗？”
　　“别问了，我不想再讨论那件事。”维亚贞推开小蛋白。
　　“但是你说过一旦和他做了那件事，你就是他的人了。”小蛋白仍困在刚才的话题里。
　　“谁说的，女孩子在结婚前可能跟几个男孩子恋爱和做那件事，没说这一辈子就成为他们几个的人了。”维亚贞理直气壮道，最后她一咬牙，“我已经爱了他六次，太累了，无论如何不想再来第七次。”
　　小蛋白开始细微震动起来，很快死机耷拉下头。
　　维亚贞经刚才自己一说，忽觉心情大好，决定马上赶回训练场继续参加集训。
　　......
　　芳町从训练场不远一间偏僻的舱室里面出来，感觉眼前一定范围内的世界前所未有的通透和灵动，平素只有通过直接接触才能隐约得见的心灵意境，或者只有当双方同时具备心灵输出能力才能显现的镜面影像，现在可以短距离内隔空透视和感知到。
　　这次，她拒绝将男性作为试验对象，这么一想再看身边的柯道南，果然跟平常别无二致。
　　进入训练场，第一个碰到的勤务员米多芬，大约两米轻而易举看清她航服里裸背上的一块灰色胎记。千万别转过来！她默默告诫米多芬，结果差强人意。
　　米多芬转过身来，看见芳町赶紧行了个航礼，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芳町眼里如同置身于浴室喷淋之下。
　　“如果我仅仅拥有锴首身材十分之一的精致，阿多柏就不会抛弃我了。”芳町与她擦肩而过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米多芬的心声，对此她报以关切的微笑，令米多芬受宠若惊。
　　这时，丹枫露跑上前来状告克里奥还在休整舱里不出来。芳町一贯厌恶她混乱的私生活，略略看了看，松弛的迹象确实明显。她随便应付了两句，末了听到丹枫露心里暗骂：那个臭小子说不定要等他妈给他穿衣服。
　　芳町条件反射恨了他一眼，弄得丹枫露一脸莫名其妙。很快芳町再次听见她发泄心中的不满：老姑娘！整天只知道在我们面前耍威风。芳町一听顿时气得发抖，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一耳刮子打下去。
　　回头看见欣博彦，芳町的心情立刻好起来。
　　“克里奥回来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芳町说着不经意地绕她转了一圈，欣喜地发现这姑娘果然玲珑紧致，清纯动人。
　　“我......他给你讲过吗？”欣博彦很不自在，芳町感测到她心里混乱的影像，从中看到了一些端倪。
　　“没有，他只说你吐了。”芳町静静聆听着欣博彦心里的话，果然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急所，第一反应迅速拉大与欣博彦的距离。然后引了些其他话题，转身告辞。
　　进了克里奥的休整舱，芳町催命般叫克里奥在睡眠舱里一连洗了两遍澡，强令他与她保持距离，不准与她接触。待克里奥离开休整舱，她马上钻进睡眠舱把自己也洗了个清透，做完这些蓦觉自己虚缈无度。
　　......
　　金戈号帅舰领航长勃第辛格报告：“预计还有五小时到达目的地。”
　　......
　　亨特兰向主教练亚德丽斯描述了刚才在哈瓦城与欣博彦交手的细节。
　　亚德丽斯描曾经在第五次战役中见识过欣博彦。当时亚德丽斯入编铖金武帅莫克切斯部，欣博彦隶属于瓦利亨武圣的特遣军。五次战役中期，特遣军一部一支三十人小分队深入硅基人巴卡军团，一举捣毁某师团指挥部，活捉了师团首帅。欣博彦就是这支小分队最后幸存的五名队员之一。因此获得瓦利亨武圣亲自授予的禾谷霹雳珠。
　　亚德丽斯深知，欣博彦是一名黑金武士，而且她的霹雳珠在哈利利器排行榜是位居第67位，其综合实力在锴金武士之列。
　　亚德丽斯将欣博彦执教哈瓦队的事迅速呈报族长德利奥，派内线密切关注哈瓦队的动向。
　　......
　　哈瓦太碟舰顶部五十米高空悬停着两艘小型十字舰，十字舰之间相隔百余米，有七根实体钢绳连接两舰。
　　高空绳渡是涅盘赛中的一个重要关口，该关由周边六条钢绳环围中心一条钢绳形成绳道，钢绳直径直径为两厘米，每条钢绳之间相隔至少六米，选手需从绳道的一段穿越到百米外的另一端，与此同时需要取得绳道外围钢绳上的一块闯关牌。闯关牌数量一般设置为该关闯关选手人数的五分之三。即进入通道选手之间必须展开争夺，最终获得闯关牌进入下一个关口的选手通过此关。未获得闯关牌或从绳道中坠落的选手淘汰出局。
　　高空绳渡首先需要选手高超的魔轮球控制技术。
　　第一阶段单绳训练由欣博彦示范，从入关端展臂跃起，小鸟般落在中心钢绳上，接着风一样驰去，回来以反重力侧悬平躺，再去垂直倒悬，第二次返回时，竟然以钢绳为轴，高速旋转而来，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整个过程钢绳微风细波，欣博彦气定神闲。
　　丹枫露第二个出场，最后绕绳旋行居然屡屡脱绳，幸好及时跳到其它钢绳上。
　　格兰舒侧悬平行定力不足，绕绳旋行缓慢，不能全线返回。
　　依歆耐绕绳旋行脱绳坠落，依歆蒙侧悬平行脱绳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