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想当武士。”清晨醒来，克里奥第一句话令一宿没睡好觉的芳町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我还想参加涅盘赛。”克里奥的第二句话令她怀疑人生。
　　在天罡号船长舱里，伯克森面对芳町大惑不解：“这想法简直太离奇，他疯了吗？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次他非常理智，斩钉截铁不可动摇，我没法让他回头。”芳町惭愧道。
　　“你不是可以用心灵术改变他的想法吗？”伯克森问。
　　芳町噙着眼泪，无力地摇了摇头：“是的，我可以暂时抹掉他的想法，这个不难。但是从今天开始，我绝不会再在弟弟背后扮演巫师和妖婆，我无法忍受继续扭曲和摧残他，后悔自己当初从来就没有尊重过他的意愿。从今以后，他有权利做回他自己。”
　　“哎，都是我的错，不过想当武士也好，现在不难也不晚，你哥哥一千岁才开始，克里奥既勤奋又有悟性。”伯克森说到这里焦头烂额起来，“不过......”
　　“我知道你担心他参加涅盘赛，我已经想好了，我有办法让他过关斩将，大显神威。”芳町胸有成竹道。
　　“简直天方夜谭，仅仅短短的三四天，就连你哥哥也痴心妄想。”伯克森断然否决。
　　“不是可以临时弃权么，那么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比赛前一天你带人来考他，如果够不上参赛武士水平，我们心服口服弃权。”芳町笃定泰山。
　　“这样会白白浪费掉一个名额，将大大减弱我们哈瓦族队的整体实力，对未来系族版土有很大的影响。挑选参赛选手由系族自己决定，我不便过多干预，你先问问莫克娅二姑，看看她怎么说。”伯克森表情凝重道。
　　......
　　“宝贝，参赛选手的名单初榜已经公示，现在正在接受名单外的武士挑战，最终的名单也许会改变，但无缘无故换上克里奥，能让族人信服吗。作为是族长，比赛名次决定未来系族版土的挑选权。作为亲人，我怎么可以让克里奥去冒生命危险呢。涅盘赛之残酷你又不是不知道。”哈瓦号太碟舰舰长舱里，身穿舰长服的莫克娅望着芳町语重心长道。
　　“我来不是想为难你的，按规定名单上的人不能拒绝别人的挑战，如果克里奥挑战成功，不就名正言顺了吗。”芳町理直气壮道。
　　“好，那么你觉得应该挑战谁？”涅盘赛系族教练紫金武士丹枫露调出五张参赛选手个人简介全息图。第一张就是她本人，剩下的四张分别是蓝段高级武士格兰舒，蓝段中级武士依歆耐、梵珍蒙，黄段中级武士玛丽特。
　　芳町逐个审查了一遍，回头看丹枫露，正要说话，丹枫露惊讶指着自己道：“不会是我吧，我能一拳把他打进墙里抠不出来。”
　　这话令芳町内心恨不是滋味。丹枫露是她三妹的大女儿，平常很喜欢这位外甥女，但此话一出令她顿生厌恶。
　　“就她，黄段中级武士玛丽特。”芳町一本正经道。
　　“你觉得有可能吗？”丹枫露用医生的眼光打量着芳町。
　　“有没有可能挑战完了才知道。”芳町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
　　“好吧，你是我大姨，我没什么好说的。”丹枫露没好气道。
　　“我还有一个要求。”芳町望着锴金舰长莫克娅说，”如果克里奥能最终进入名单，希望你允许我以锴首的身份与资格担任族队的领队。”
　　莫克娅是哈瓦族现任族长，伯克森的亲妹妹，是本族另一个显赫家族莫克里家族的首领夫人。听了芳町的话，看见她一副较真的样子，莫克娅啼笑皆非：“宝贝，你整天跟着克里奥瞎闹，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天瞎折腾了。瓦利亨和莫克切斯我们不在身边，我们伯克森家族不能出任何差错。”
　　“只剩下一个小时了，马上开始比武吧。”芳町无视她的告诫，冷如冰霜道。
　　莫克娅与丹枫露感觉芳町彻底的疯了。
　　......
　　维亚贞发现哈伯族队名单上居然没有她的名字，不由队长同意与否，风风火火赶回哈伯城。
　　哈伯号太碟舰武士训练场，穿戴比赛专用魔轮球和战甲，维亚贞赤手空拳毫无悬念地战胜了蓝段高级武士安瑞青。
　　“为什么我不在初榜名单里？”维亚贞问哈伯队主教练退役锴金武将亚德丽斯。
　　“但是现在你已经在名单里了。”亚德丽斯说。初榜发布之前，作为上届涅盘赛个人冠军亚德丽斯竭力推选维亚贞，但是不知系族出于什么考虑，最终发榜时去掉了维亚贞的名字。
　　她纳闷问族长，族长借口维亚贞火石行动后功力大减，但亚德丽斯听说她曾经赤手空拳捣碎过巨兽的五脏六腑，这功夫应该不在黑金武将之下。
　　族长最后暗示，是金子总会发光，真正的武士一定会挺身而出，届时最后名单就与他无关了。亚德丽斯感觉族长内心希望维亚贞参赛，而上面有人不想让维亚贞出现。
　　......
　　哈瓦号太碟舰武士训练场公证席上七位系族公证人就坐，场中黄段中级武士玛丽特和三名裁判准备就绪。
　　克里奥驾比赛专用魔轮和战甲从舰桥驶入，踉踉跄跄一副笨拙的样子令全场人抿嘴想笑。诚然他们都认识入场的这位小伙子，是老族长伯克森的小儿子，武圣瓦利亨、心灵大师芳町的弟弟，现任族长莫克娅侄子，哈利最年轻的锴金级科学官。但是，这是武士训练场，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弱书生竟敢来挑战黄段武士，还想参加涅盘赛，这难道不是闲着无聊来搞笑么。
　　不过这完全符合程序，无可非议。
　　丹枫露事先让玛丽特悠着点，以她对大姨的了解，万一谁伤着了她的宝贝疙瘩，谁就闯大祸了。在她心目中克里奥就是芳町的亲儿子，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小心肝。最让丹枫露看不惯的是两百多岁的大小伙子，还要她给他洗澡，每晚挨着她睡，大庭广众之下到处乱摸她也不制止，简直惯坏得不成体统。
　　克里奥身体摇摇晃晃站在玛丽特面前，听裁判哨响愣头愣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丹枫露暗自大喜，看拉丽特上前出掌一推，料想再怎么留情面那臭小子必定飞出几米远。咦，没想到那掌出去克里奥微丝不动，反把玛丽特后弹了好几步，怎么回事。拉丽特再试，这一掌感觉使了八成力，结果依然。
　　玛丽特怀疑地看了看丹枫露，内心几分怨恨，回头一咬牙，腾空飞起，团身蹬腿，两脚当胸重击克里奥。
　　糟了，足足九成力量，要出大事，丹枫露吓得直蒙眼睛。
　　“啊！”一声尖叫，再加噗咚一声，待丹枫露睁开眼睛，发现这头克里奥好端端的站在那儿，那头玛丽特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难道有高人搞鬼，丹枫露想，可是公证席检测仪显示没有任何不明外力参与，何况芳町和锴金武将柯道南已回避在太碟舰外，不可能使得出手脚。训练场没有一个陌生人，等级均不在丹枫露之上。
　　“一、二、三！”一个裁判上前对躺在地上的玛丽特喊起来。
　　全场人屏住呼吸，遗憾的是当裁判数到十，玛丽特还是没能爬起，她放声大哭起来。
　　另一个裁判抓住克里奥的手高高举起，宣布克里奥获胜，丹枫露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请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一个公证员对克里奥例行公事地问。
　　“很小的时候，记不起来了。”克里奥答。
　　“谁教你的。”公证员继续问。
　　“我大哥。”克里奥答。
　　“请正式回答我。”公证员郑重道。
　　“武圣瓦利亨。”克里奥大声说。
　　七位公证人同时举起绿牌，宣布克里奥挑战成功。
　　“现在是否有名单之外的其它武士上场挑战克里奥？”裁判高声询问。
　　训练大厅嗡声大作，但没有人举手示意。
　　......
　　“姐姐，我当时完全没有感觉，到底怎么回事？”在训练场新分配给参赛选手的休整舱，克里奥惊奇地问芳町。
　　“你知道你哥哥瓦利亨最厉害的功夫是什么吗？”芳町反问。
　　“玄阳功，对方打击他的力量越重，反倒令对方伤得越厉害。”克里奥回答。
　　“对，他临走之前悄悄把自己的玄阳功传给了你一小部分，为的是怕你受到别人伤害。但是你每使用一次功力就会减少，很快就没了。所以参加涅盘赛这个功力几乎保不了你，你得从零开始刻苦训练。”芳町端起酒杯呷一口，赞道，“这里的酒品质蛮不错。”
　　随后她四下打量起休整舱来。武士休整舱其实就是一个微型舱室，分三个部分，一是马桶和洗手设施，二是一个私人酒吧台，剩下是一个立式睡眠舱，供武士洗浴、短暂深度睡眠和基本体能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