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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极西有奇山,乃神拳之人坐化之地,山顶除了术石漫布,更有几十丈高的一块石璧光洁如镜,每隔十年,那壁上便会有奇文而现,分六道玄妙,论天下诸雄,实是玄不可言。
这石壁为何能现文字,无人知晓,可这石壁上出现的每个名字,都是当时各道巅峰之人。便每一位,都是动静之间,震慑天下的存在,便每一位,都是这世之上,傲立云端的神祗。
一千多年以来,便数东海之人上壁最多,极西那些妖人怪獠,也不在少数,只有大梁虽国土甚巨,修行者众,可总没几个能上了那榜,梁人每以为憾,坊间诸多牢骚,说那壁有蹊跷,只怕是些极西好事之人,假借天意悄悄而刻。可三十年前那次,却有一大梁豪士名讳,赫然显于那射道排行之上,更是力压普天,被颂为天下射道之尊。
那迹传入大梁,举国欢腾,万民齐赞,皇帝龙颜大悦,下旨于平京城外山石显处,雕了豪士名讳昭告天下,雄大梁国威,名曰:
神弓那美。
这四个字,便是这十来年前,江湖传颂最广之名,其声势,更曾压过了那位皇宗至尊,哪怕是这些小鬼,小时被鞭策习武,懒惰之际,总会被骂道:
“怎么,想学好,还想偷懒,你以为你是神弓那美不成?怎么,觉得自己够横了,你当你是神弓那美不成?”
这四个字,实在是刻于这些二十来岁的汉子脑海心头,终生难忘,只是这些鬼物想这那四字名讳的滔天威势,又低头瞧了瞧此刻,正萎缩于街角,一身肮脏破烂的懒汉,瞧他正自无聊的扣了扣鼻孔,又将手指轻轻一弹,便都是一个哆嗦,心头都有个巨大的疑问闪过:
“名扬大荒天下的神弓那美,就,就是这付模样?”
那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怀疑目光,却依旧是偷偷在那笑着,与那位西西卡,一并笑着。只是这笑,却越来越淡,终于没了那道嘴角上扬,留了张平静面孔,呆了许久,叹了口气。
“卡子哥,你素来聪明,鼻子也灵,又不是我这般身不由己,怎么也傻到半夜出门,巴巴的蹚这谭浑水?”
西西卡闻言一愣,瞥了瞥身前那有些秃顶,却有些激动神色的笑笑生,苦笑道:
“兄弟顶不住了,难道还能放任他一人出来涉险不成?”
那美倒没料到这话,目光闪动处,笑笑生已朝前跨了一步,似习惯性的捋了捋额前,却没捋出那么多本不存在的头发,斜眼瞥了那美片刻,才低声道:
“那兄在易宗混的不舒心,又连遇了鱼公子与东海那位神仙般的少年,两道天纵之才接连现于宗门,今夜站在平京那处,倒也算是理所当然。可老小子我这辈子,都是在极宗混的,说句大白话,没极宗和王家,也就没我这人。我这人认死理,便只站着王家这边,如今身在这尚海城中,主家竟然叫人欺负到了头上,换了是你,你~能~忍~吗!”
他越说越怒,忽然朝天喝道:
“老子就这么身破烂本事,都敢堂堂正正的站在这大街上说话,堂堂正正的护着这群小辈!各位本事都不小,怎么都学的跟耗子似的躲躲藏藏,是瞧不起我孙家和李家吗,给老子统统出来!”
“出来!”
却是那西西卡也不甘寂寞,睥睨之间,把眼在那些屋角檐顶瞥着。
顺着他目光所至,便有几个身影缓缓自暗中现了出来,人倒不多,只是个个气势不凡,身形彪悍,为首一人侧立于一栋小楼屋顶,着身黑衣如墨,却正是那位无心公子。
他冷眼瞧了瞧那些鬼物,有些勉强的朝那懒汉行了一礼,才直起腰来,斜眸瞥向那胖秃二人,鄙夷道:
“哪来的江湖贩子,半夜嫌命太长了吗?”
“嘿,**崽子,连我渝中琴圣都不认识,还出来混江湖?瞧你半夜里的穿的跟个爬山虎似的黑不溜秋,怎么不把你那张兔爷脸先抹抹黑。论起来,你宗那位真主初涉江湖时,都欠了我个人情,但凡遇到,也得行个规规矩矩的礼,怎么轮到你小子,便眼睛长到屁股上了?你宗里那些长辈没教你规矩吗!”
他本就口齿伶俐,此刻积怨甚怒之下,更是口不择言,那些奚落刻薄话儿,便如雨般喷向了无心。这位公子哥,此生携着傲人天赋出世,哪里被人这么待过,此刻竟是被这厮骂的有些恍惚,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终于极羞成怒,厉声喝道:
“闭嘴!”
笑笑生被他喝的一怔,忽然瞪眼道:
“凭什么我要闭嘴,啊,你是我爹,你像吗,你配吗,你爹都得叫我身哥,你来这跟我老人家比比?**崽子,毛都没长齐几根,就知道叫叫叫叫叫,你叫破天,不还是人家的一个影子吗,当狗都当出脾气了,嘿我他妈还不乐意了,瞧你这小身板抖的,你爹当年是不是…”
他滔滔不绝之际,无心终于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抬肩搭弩处,一道赤色光矢应声而出,疾如闪电般射向了笑笑生。
这秃顶男人眼角微睁,大喝了声来得好,背后把古色长琴已然在手,十指轻拂处,有漫天碧光霍然而现,如千叶万花绽放,竟是不闪不避,硬生生迎向了那道光矢,便是嘭的一声闷响传来。
众人都被那气劲四溢迷了眼睛,努力睁眼处,瞧见那笑笑生气宇轩昂立在那处,接了那气势雄浑的一弩,浑身上下竟是毫发无伤,不禁纷纷愕然,只有那西西卡瞧着高兴,大吼了声。
“好琴法!”
这笑笑生倒是个爱受夸的主儿,听了此话更是精神抖擞,浑然一副不将场间众人瞧在眼中的睥睨神色,傲然道:
“老夫年少之时,便为世人赞曰琴技三式天下无双,没想到多年未在江湖走动,这些后生晚辈,竟是连我这把琴,都不放在眼里了,喂,那边的!”
他朝众鬼物们使了个眼色,朗声道:
“有老夫在,定不会让你们被这群宵小伤了半根头发,你等且好好呆着,看孙某我如何独斗群魔!”
鬼物们见他出手不凡,修为显是深厚,便自然的点了点头,有些麻木。
他们这一夜里,每逢危机关头,总会有奇奇怪怪的莫测高人出手相助,此刻早就有些习惯了这场面,更不觉得这位秃头琴师比起前两位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便是说话,也有点愣头楞脑,什么群魔,什么独斗,年纪看着不小,这动静之间,倒像个热血莽夫更多了些,再说了…
大供奉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天下秘术无一例外,都是四式合一,又哪有三式的招法?
笑笑生没从这些人脸上看到什么仰慕感激神色,心中顿时有些不快,暗自愠怒道难道是自己这手还不够威风,他心念处却不多话,真元灌指猛然一拂,那琴弦嗡然巨颤,便有两道弦意离琴而出,竟是幻化成型,如锋芒利刃,携着凄厉尖啸,直直劈向场中两位皇宗高手。
无心与那人身受弦意气劲,顿时心中一个激灵,这琴瑟秘术本属侍道,主防身添力之能,可被这笑笑生施展开来,却有风刀霜剑之色,这记秘术施展开来,气势凌厉之度,只怕已不下于许多刺斗秘法,若是被劈中,只怕是以天位修为,也免不得身受重伤。
两人不约而同纵身跃起,堪堪避过了这劈空弦意,只是人尚在空中,已瞥见那笑笑生脸露得色,心中顿时暗叫了声糟糕。
“卡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