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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红白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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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水脸上听着这话,甚至事关一位皇子陨落,心神早已震撼不已,他虽依旧不明白这话到底与如今这剑拔弩张的尚海境局势有何关联,却也依稀摸到了皇储相争这四字。
  他更明白,这话儿宝蓝应该深藏在心里,更不应与任何一个外人道上半字,陆步惟那处到底藏着多少更可怕的人物,他不知道,但但凡这些话一字半句传到了那群老狐狸耳中,只怕立刻便会掀开腥风血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立时便要人头落地,也不知道多少池鱼会被殃及,却死不瞑目。
  他再也不敢问关于平京的只字半语,只是低声道:
  “你不怕,我走漏风声,卖友求荣?这可不是黄金能估的事儿了。”
  “你会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可但凡是人,谁又能想到以你大伯的天纵之才并绝世之姿,又倾心以待,世间还会有女子舍得害他?”
  宝蓝一怔,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阿水那张平静的面孔,似要瞧出什么端倪。
  她想了许久,喃喃道:
  “你是说,我在走大伯的老路?”
  “不是么?”
  宝蓝复又呆了许久,心中默念少年刚刚那些话儿,自然明白了那人当年那些心境,只怕也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只怕是海誓山盟,巫山云雨间,哪里还会顾忌身边最爱,最贴心那人,便更远甚于自己现在。
  她有些后怕,却复有些淡然,深深吸了口气,又望了望少年一眼,轻声道:
  “果然男子更容易揣测男子心思,不过我也懂了件事。”
  “什么事?”
  “他的心事。”
  “说说。”
  “若她都负了我,那这世间诸人万事,还有什么留恋意味,心已万碎,却仍要社稷在胸?”
  阿水身子一颤,正想点出这话颇有那么些没担当的意味,姑娘却紧跟着接上了句话,便没他开得了口。
  “若你都负了我,那我也再也顾不得那些人啊,事啊,这世间的一切啊,这搁在我肩头的一切,又还有什么意思?”
  阿水沉默许久,轻声道:
  “我明白你心思,可这样,很不好。”
  他抬头望了望四处,见这条路却是有些坦直,轻声道:
  “我觉得,你应该再走次那条老路,看看那些女眷,和李奶奶她们再说上些话,可能会好点,当然,我绝不会说。”
  他说话间,脸上却是毋容置疑的坚毅。
  宝蓝静静瞧着这人,忽然想到了一事,脸上便有些古怪。
  “你说,我像我大伯?”
  “你俩性子,实在有些像。”
  “那你的意思是,此时此景之下。”宝蓝神色黯然,却还是露出了个浅浅笑意:
  “你便是我大娘了?”
  此刻王家那前院大厅之中,承渌一如往常正襟危坐,那道腰依旧笔直,那双眼却有些不太寻常,正四下打量这天下第一富商家中的摆设。
  他自幼便颠破流离,被逼的走南闯北,当真有那么些不凡见识,只是不爱吐露。此刻细眼查看处,便觉得那些极不起眼的褐色木柱上斑纹奇古甚繁,是北边那极珍稀的金椴杉木不假,可这椴木的年份,也实在有点吓人。复拿手轻轻叩了几记臂下的桌面,只觉得叩下之间虽着意坚硬,那声音却是甚微,甚闷,几似无闻,随即便摇了摇头。
  虽是早有准备,可这书生心中却依旧有些震慑于这王家之豪阔。
  沉楠木质地极坚,但材质表面却有道薄薄树脂,哪怕是用力击打乃至兵刃相交,也着处无声,向来是那些刺道高手用来制作一些杀器的必备材料。加之世间本就稀少,便随便指节大小的一截,都能卖出个大几千两银子,谁又曾见过,想过,能有如此巨大的一张沉楠桌子于世?
  “这么大一张桌子,得用去多少沉楠木,能做多少把杀人无声的兵刃出来?”
  至于那些精巧摆设于各处,却不显山不露水的精致器皿,有的他识得,有的不识得,但都知道那些,尽是世间难寻的奇宝,只怕寻常富商家里但寻到一件,都要当传家之宝小心供将起来,在这王家大厅中,却似寻常家具一般,随意便四下置了,更没什么裱璜,好像生怕别人瞧出一般。
  他又摇了摇头,眼神便挪到了一件八宝琉璃坛上,暗赞了声这琉璃质地晶透,实乃世间罕有,却瞧见那坛儿旁边,随意靠着个侍女样子的年轻女子,似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承渌认了些许时候,才想起这女子,大约是叫阿宁罢。
  只是这女子如今手攥的极紧,眼中有些古怪神色,似有些烦心事儿,哪怕是白耗儿他们四处乱逛,把那些珍贵器皿颠来倒去的看,也没去喝上半声,任凭那些人越发放肆之际,阿宁眼中终于亮了些许,忙转过身子,朝着后厢而迎。
  “小姐,你怎么逛了那么久,我都担…”
  她话语微楞,瞧着进来的两个年轻男女神情,脸上有些狐疑,又盯着宝蓝头上某处,才续道:
  “都担心死你了。小姐,你这头上花是哪来的,我怎么不记得院里有这种花儿?”
  这回来的自然便是阿水与宝蓝二人,只是这二人虽入了屋子,便不声不响,分别回了各自坐处,更没半点目光交集,可这屋里的每一人,都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神色,似乎,似乎与出去前有些不同。
  便不光是阿宁疑神疑鬼的瞧着宝蓝追问不止,连西荒诸人此刻瞧着阿水,也是目光不善。凌婕望了望身边这崽子,又把眼示意了眼承渌,只见这书生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复又白了阿水一眼,终于忍不住问道:
  “臭崽子,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香了点?”
  “啊,有么?”
  阿水大窘,却有些冤枉。
  “味儿还挺熟悉的。”
  凌婕深深吸了几口气,便吸的这少年脸色有些煞白,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缩。
  她狐疑更甚,拿眼仔细在少年脸上瞧了许久,疑声道:
  “脸色也有点不对劲,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什…什么似曾相识?”
  少年心虚,不敢抬头。
  “有点像黄豆发春那时候的模样。”
  凌婕那眼一眨不眨,缓缓道,身边诸人闻言齐齐望去,随即都是感同身受,纷纷点头,阿宁却不知何时,已端着盘果儿踱到了众人身边,轻轻放下之际,疑声问道:
  “黄豆是谁?”
  “我们寨子里养的一条小公狗。”
  凌婕不假思索,似是想起了某事,补道:
  “是条柴犬。”
  阿宁望着这少年羞涩样子,又想了想那狗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还真的有点像…对了。”她似忽然想起了某事,朝那边的宝蓝道:
  “小姐,门外来了个人…说,说是来寻差事的,我没敢放进来。”
  “什么人,光明正大的,为何让等在外面,说起来,那位小昭姑娘呢?”
  宝蓝坐在那,虽有些魂不守舍,可问话倒是滴水不漏。
  阿宁脸上一阵尴尬:
  “因,因为那人先前还朝这,这俞公子动过手,轻易可不敢放了进来,至于那位小昭姑娘,早早便回了此间,等这位公子等的烦了,说去前院散心去了。”
  宝蓝脸上一惊,轻问道:
  “是哪位?”
  “就那个穿红白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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