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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穿红白长袍的微胖汉子瞧着自己脚下那朵正自流转的青莲,脸色极是凝重。
他本东海第一宗出身,可极熟悉这些秘术,当然知道这青莲乃是一门无双剑道秘术之第四式。平日里这秘术便会凝结青莲剑气于对手防备薄弱之处,可最多也就是生于一侧,若是被击中,受伤自然会重些,可威力也毕竟有限。
而这第四式运转之法,却是用无上剑意,生生在敌身同时逼出四个破绽,每一处此刻都被附上了承渌剑气真元,一旦被袭,那附体真元同时发作之下,威力可不是翻倍那么简单,要若是被他那柄剑将四处砍全了,哪怕是自己这等修为,怕也立时有陨落之危。
这人望了望承渌手中那剑,疑惑之色更起,要知道这无双剑术第四式不光,需运天位之巅的浑厚剑意,更要对这剑气执掌到化境才有望施展,哪怕是宗里曾经的那位斗道至尊,也需凭借宗里那把自不可说之地带回的镇狱魂武,才能完整施展这式。怎么这孩子几年不见,竟然能将这秘术练到大成境界了,难道……
他仔细盯着那把细剑,喃喃道:
“难道同一秘术,还能有两把魂武共存世间?”
承渌闻言一愣,从这人口中闻到了股极大秘辛之味,自己长久间的疑虑,似乎忽然便打开了扇大门。他沉思稍顷,望了望不远处阿水正勉力支撑,却被远处那白净中年人用各种诡异秘术困住了手脚,连平时的三分修为都施展不出,此刻老僧已踏入了他身侧两丈处冷眼窥探,只怕稍有不慎,那惊世骇俗的一脚便复要施展出来。
书生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追问,将手中细剑横与胸口,修长身形只轻轻一晃,肩不动腰不沉,便如凌波拈水般滑向了身前之人。他行动之速却不甚急,在那微胖汉子一双黑亮眸子注视之下,便是身姿每个细微变化都被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人瞧见承渌攻来之势,却微噫了声。
“这秘术讲究的便是瞬息间尽破四处青莲破绽伤敌,哪怕是那位至尊早年施展,也必然势若奔雷,怎么你上来却是这幅慢吞吞的身法样子,你这秘术第一式离我如此之远,更不可能刺到我身上,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人疑惑之间,却见承渌一滑而止,一只修长白皙之手缓步提着那剑走向自己,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余光瞧了瞧自己脚下那青莲已绽到了极盛那刹,满眼碧色映目伴着点点猩红缀于莲尖,似闻到了股芬芳清香夹杂着些铁锈味道混在一起,更有一丝莫名女子呢喃随风飘荡,隐隐约约,听着,似乎是:
“我,美么?”
微胖汉子只觉得一看见这青莲,心中便平和一片,再没了什么争斗之意,只想呆呆望着这花,看上一日一夜,此刻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那声呢喃,又想起了先前那只提剑的白皙修长之手,便觉得那手若是这女子的,也当真理所当然,随即不自觉应了句:
“好美,不,不对!”
他脑中隐然觉得事有蹊跷,忙狠狠咬了口舌尖,剧痛之下,那古怪呢喃终于消失不见,一双眼终于自那处化莲剑意中拔了出来,满头大汗间刚缓过神来,垂目便瞧见身前下方有袭白色衣角飘飘,离自己已近在咫尺,蓦然抬头时,承渌已缓缓将那细剑剑尖递到了自己鼻尖,似极小心的轻轻一点。
这人清清楚楚瞧着眼前这极明亮的剑尖一触即收,身前的那半半青莲剑意顿时一涨一缩,便汹涌窜入了自己体内,如惊涛骇浪般在五脏六腑内翻腾搅动起来,他心中大惊,忙欲撤步闪开,却听到了一声轻轻叹息。
“晚了。”
什么晚了?
微胖汉子真元瞬息间已护住了内腹,一道移形秘术也已念到了一般,微诧间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道白色身影已如鬼魅般展开了身形,绕着自己身周轻轻又点了两剑,便又是两股青莲剑意被激发入体。
他此刻便是用眼跟着承渌身形都极困难,好不溶于终于在身后抓住了书生行动一滞,心中暗喜,知道他这两点乃是硬生生在颤剑间加了一式无双秘术,才能在如此瞬息间出了三剑,只怕此刻气势已衰,更无力……
微胖汉子这闪电般念头还未转完,已惊骇的望见承渌身形又似凌波拈水般滑向了自己最后一处,那剑尖随身而行,似极随意的在那最后道青莲破绽侧轻轻一撩,随即飘然转身舒臂,再不管这身后之人,静静立在了不远处,将那长剑举过头顶轻轻打量了眼,便淡淡然拭剑入匣。
“原,原来你不是把这第一式先用了,而是刻意拖了时间,留到真元平复,才拿来补上了最后一剑?”
微胖汉子望着承渌背影,有些颤抖。
承渌这四剑,说来话长,可却只是一霎那的事情,便如有四人同时点出一般,若是旁人看了,只怕会只看到白光一闪间,自己身周四处青莲已尽入体,没有一丝先兆,这身法和秘术运用之法,实在是骇人听闻。
书生微微侧了侧头,似同意了这说法,轻轻颔首,又叹了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汉子体内被四处剑意肆虐,终于爆发了开来,只觉得四肢百骸有无数把利刃交错割划,便如生生受了万刀凌迟之苦,再也端不住那副淡然神情,凄厉嘶嚎起来。
这声嚎叫极惨烈,便连围攻阿水的鹰与零都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向那汉子,只瞧见他身上皮肤寸寸已有碧绿光芒四溢,直欲破体而出。
“剑气贯体,五脏六腑怕都被割烂了,死定了。”零望了片刻,摇了摇头,回头道:
“鹰,他修为比我们此刻还强点,这都抵挡不住,若再缠斗下去,可不好脱身。”
老僧皱眉不语,仔细瞧着那汉子在那处,体内渗出的碧芒愈来愈盛,似乎有些奇怪。
承渌也有些诧异这汉子居然在四道剑意入体后还顶了如此许久,稍一思量,便想起他本就是这世间首屈一指的体道巨擘,只是他这恐怖的体道修为此刻却让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常人一霎那便能解脱的剑意,他硬是生生被摧残了数息长短,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望着这汉子挣扎面容,轻声问道:
“还觉得我是莽夫么?”
一句话出,那人凄嚎间,似乎身子也滞了一滞,承渌脸色更疑,没料到这人到了如此地步,还能听清他话语,此刻虽胜券在握,心中却始终有些不定。
他思量间,那人忽然硬生生忍下了裂体之嚎,一双眸子极艰难的瞥了眼书生,却有股莫名霸气横溢:
“你以为你赢了?”
“啊?”
承渌一愣神间,却觉得这人身周连带一并景物似皆慢慢变成了透明样子,那些气息,那些灰尘,那一切之物似都沿着先前之路反转而回,便连那人身上的碧绿剑气,都慢慢熄了下去。
“不对!”
承渌一双眼睁的极大。
那不是剑意被压制,而是如同画面倒放…不,也不是如此
承渌望着这人身周气息逐渐强盛,喃喃道:
“这是,时空秘术?”
轰然一声巨响,有极强气浪自那人体内汹涌而出,一刹那间如巨浪奔腾,将他二十丈内万物尽皆化成了齑粉,承渌首当其冲,便似被巨灵奋力一击,终于站不稳身形一个踉跄,哇的喷出了一股鲜血。
“哥哥!”
阿水哪里瞧不见身侧巨变,此刻望见那微胖汉子似时光逆转一般好端端站在了那处,自己哥哥却委顿于地呕血不止,心急之下一双眼顿时发了红,再也不顾忌这大城人流拥挤房屋林立,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两把血色古怪兵刃一震,便有异光流溢,似有了生命般低鸣起来,更有莫名极大血气蒸腾而起。
“这是什么东西?”
鹰与零望着那兵刃都是一愣,他俩见多识广,哪怕是镇狱魂武都见的不少,但哪里见过如此弥漫血煞之气的东西,眼见着阿水身周逐渐模糊,隐然间出现了一些黑色细纹一闪而过。
“还没出手,气息便能破裂虚空?这究竟是什么兵器!”
两人怎能不懂那些黑纹来历,皆是骇然,忙连连后退,连远处那微胖汉子都一脸愕然望来,似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顿时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