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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敬之定睛望去,这扉叙半刻门口,有四条着便装的彪悍大汉神色紧张,正抬着个黄木箱子出来,瞧他们脸上的吃力之色,只怕这箱子中之物倒是颇重。
他眼瞧着那箱子被置于马车上那刻,整个车身都似沉了一沉,便连那两匹马儿都是一惊,心中大疑。
要知霍敬之久在军中,也常去守那辎重,知道若按照这箱子的尺寸,哪怕里面装的尽是石头,也不该如此之沉,只有满载金铁之物之时,才能有如此样子,心中不禁大疑,暗自思量。
“难道,这里面装的都是兵器?”
他猜疑之时,自门内又有几条大汉鱼贯而出,抬着个相同模样的箱子装于马车,依旧显是极沉重的样子。如此这般,竟是接连搬了四个同样箱子出来,将门口马车尽数装满,此时他身后的一位黑甲卫士似也好奇,悄声问道:
“将军,这箱子沉的古怪,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运走?”
霍敬之瞥了这卫士一眼,沉思片刻才道:
“先看看再说,此间怪异甚多,轻易出手,只怕要吃了大亏,如今先盯着,晾他们也上不了天去,只需别让他们运出城去就可。”
他正说话间,那卫士忽然疑了一声,霍敬之回头一望,却见那些个假扮城军之人终于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只是……
只是这些人如今走路样子都似极怪异,手脚僵硬身子木讷,步伐更是甚缓,有说不出的一股诡异味道,倒……
“倒像是那些传闻中的僵尸一般,我听我奶奶说过,那些个成了怪的东西,周身僵硬,连关节和膝盖都弯曲不得,和眼前这些人倒极符合。”那卫士倒似和霍敬之想到了一起,脸色神秘,语气飘忽,话还没说完便哎哟了一声,却是被这将军随手给了个板栗。
“回头替我问候你奶奶,求她以后别再给你家其他孩子说这些胡话。”
中郎将白了这想象力极丰富的卫士一眼:“先前里面动静极大,连那左厢房都塌了,又没有什么金铁轰鸣,火药爆炸之声,定是起了什么手脚上的剧烈争斗,瞧着声势,只怕有天位之人出手了。”
他望了望走在最前,长官打扮的淩姐,冷道:“你看这女子,面色苍白额头有汗,身上显然是受了重伤,上面消息说戏鲲会这次来了不少高手,这些人只怕是在内讧中,被那些高手好好教训了,也好,到时动手,倒省了我们几分力气。”
那卫士依霍敬之之言细眼而望,发现这十余人虽然一人未缺,但人人皆是甚吃力的样子,步伐沉重手脚不协,倒真的是受伤常见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头,暗赞到底是将军脑子灵光,迟疑了下,问道:
“那,趁现在?”
“不!”霍敬之凝声道:
“那些高手此刻就在这宅子里,若我们在这里动手……”他冷眼瞧了瞧这卫士手中一把黑漆漆油亮亮的物件,继续道:“你们虽都携着破术之器,但人数实在少了点,还是先跟着这些人远离这宅,等我调城军先堵着,你们在远处出手为好。”
黑甲卫士闻言点头,又肃然不语,整个人似忽然又隐入了那巷间黑暗之中,瞧的霍敬之目中赞惜之色大起,又念起了自己在铁甲军中的那些日子,复想起如今那些不堪部下,轻轻叹了口气。
他转回眼神,又仔细盯着那些形迹古怪之人,此刻他们已装完了箱子,往城外开去。只是那些戏鲲会衣着之人倒都未跟着,只有那些假扮城军之人有的驾车,有的跟随,个个神色动作古怪,正极缓慢的前行。
“果然是想假扮城军,偷运什么东西出去。”霍敬之点了点头,朝后一个手势,那卫士会意,凑身上来。
“你们跟着他们,莫让他们甩了,此刻要等西城那些人过来只怕来不及了,我先去城门口,布置防卫,绝不让他们得出城去。记住,若非必要,别打草惊蛇,就算被发现了,也别亮你们这些杀器,把他们四散吓跑了。到时到了城门之处,以我手令为号,你我前后夹攻,再留几个喘气的就行。”
黑甲卫士也不说话,深深一揖。
此刻水军众人却是不为人知的百感交集,各人心中倒均是极欢喜,可各有四百来斤重物在周身之处贴着挂着,虽对他们来说并不沉重,但这走路之间的不便和那些冰凉之感却着实难受。
那魁梧之人似乎比他人更多携了些,此刻走路一瘸一拐只如个孤拐之人,越走心头越恼怒,不禁骂道:
“你这傻虎,既没脑子,以后就别瞎出主意,谁教你的这蠢办法,搞的我全身难受,路都走不利索。”
身边众人都是一阵点头,目光便投向了同一人。
他骂的却是那贺虎,此时这人把眼一瞪同伴,回道:“这又有什么,以前那俩兔崽子带我们练功之时,不就经常让我们手上腿上都绑着铅块,连吃饭睡觉都不脱下,那时候能忍,现在却忍不了了?铁猪,你这功夫是都还回去了吧?”
“傻货,练功那时,那些铅块又不怕被人瞧见,都是绑在衣服外面,自然行动不受影响。如今这黄金却是不能外露,于你这办法,只得都贴身绑着,身子沉重不便也就罢了,这大冬天身上处处冰凉的感觉,你倒受得了?”
贺虎被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这些金块虽然可爱,但绑在衣服内却着实是有些不妥,可如今都已走到了大街之上,哪还有什么办法,正欲还几句回去,旁边那少年却是叹了口气:
“我们忍忍倒也算了,只是可怜了淩姐,她性子本就要强,我们绑四百斤,她硬是绑了六百斤有余,你瞧她现在走路的样子,就跟个甘蔗成精一样。”
众人皆是一乐,齐齐瞧向最前边的淩姐,只见她那副铠甲之下身形显是比先前臃肿了许多,抬腿迈步处都是笔直僵硬,说起来,倒真的有几分甘蔗学会走路的样子。贺虎上下瞧了瞧她,心中幸灾乐祸之意顿生:
“只怕不是为了多搬,而是圆自己个前凸后翘的梦吧。”
水军众人听了这话,复又望去,发现这个子不高的淩姐,怕是身周上下再没有能藏得住金条的地方,此刻胸膛与身后某处都高高隆起,虽有些臃肿,倒似真多了几分女人味道,这十几条汉子瞧的有趣,竟是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
淩姐此刻也当真是滋味只有心知,正自懊悔先前逞强,多绑了二百斤金条,此时周体僵硬十分不爽之际,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一阵贼兮兮的笑声,回头望见这些汉子眼神于自己身上所指和脸上神色,哪里还猜不到他们在想什么,恼羞之下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也不多话,回身便是一脚踢向贺虎。
“就这乌龟般的一脚,还想暗算我么?”贺虎轻笑,虽不轻松,但也极迅捷的往后跃开一步,闪开了这脚。正待补上几句俏皮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还没来得及想,脑袋上就被沉沉一击。
“什么暗器!?”他吃痛大惊,捂头间便听到了哐啷,哐啷两声脆响。
他低头望去,只见地上赫然躺着跟金条,怕就是偷袭自己之物,淩姐大羞之下赶紧跑来,前后瞧了瞧没什么外人注意,这才狠狠瞪了贺虎一眼,把金条复又小心塞进裤脚管中。
原来这根金条,却是她撩腿之时,从她裤管中飞出去的。
贺虎瞧了瞧淩姐神色恼怒异常,倒不敢再取笑于她。只是心中纳闷,明明听到两声金物落地之声,怎么就掉出来一根金条?疑惑处,轻声问道:
“淩姐,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挺硬的东西飞出来了?”
淩姐听不明白他这话,可只觉这句话中调戏之味甚足,勃然大怒间再也压不住性子,竟运起真元,一掌击在这厮身上,直直把这粗壮汉子打的一声惨嚎,飞出七八丈远,直落到街边一条巷口。
“你这贼婆娘,出手如此不留情,活该嫁不出去!”贺虎此时只觉全身被这掌震的酸痛无比,便是起身也难,也幸好身上有金块挡了一挡,不然只怕被这淩姐一掌就得吐几口血出来,他正强自撑起身子,眼光抬起处,却瞧见那巷口地板上,站着双黑漆漆油亮亮,通体无一丝反光的铁靴。
贺虎心中一呆,目光上抬处,却瞧见这巷子阴影中,站着个全身黑甲的军士,正低头欲捡起地上一件古怪兵器,此刻也是一脸惊愕之色,两人面面相觑间,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有官兵跟着我们!”贺虎大惊,急忙起身奔回众人身边,水军众人皆是一惊。
要知道他们修为甚高,但在西荒那边,整日里都被那小兔崽子告诫千万不能招惹梁军,免得生意和住处都烟消云散,此刻听说有官兵盯梢,这些天位高手心里,却比遇到先前那四个高手更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