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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剑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知究竟倒也罢了,妖风祖上可是世代在宗司内执事,对武道内幕知晓甚多,自然知道这金甲铜人乃仿制了困龙坑两极各十二尊金刚罗汉像而造。
困龙坑乃天地下数一数二的险处,若未晋天位入则必死,至于内里一些凶地恶兽也被朝廷列为机密,甚少流传,这场间除了那李公子可能知晓,怕也就自己和台上寥寥数位大人物知道。这少年居然一眼就知金甲是仿的,还知少了数座,看来这糊涂是终于装破了。她心中暗想还是这谨剑说的是,此二人确是大头来头,不由脸色微寒,唯恐被阿水瞧破了,忙定了定心神。
“接下来此则,可是这武斗场最重要的规矩。”妖风正色说道,一边撩起袖子,便露出一段肌肤雪白如玉,手腕处赫然画了三朵金色槿花,只见那槿花画的极细腻精巧,每朵都只有金色寥寥几笔,却自成栩栩花意。
“这,便是武斗禁制么?”棕衫大汉吞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是因姑娘那粉嫩藕臂,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传说中的禁制。
“是了,这便是血符禁制,这三朵金槿花共一十八画,对应一十八片花瓣,能将人体内十八气窍暂时封闭。”她声音忽然低沉,肃然道:“十八气窍乃运功之本,被封闭后汝等体内真元便无法自然运用,但可用血气逐一解开,另外每柱香的时间,也会自动解禁一瓣。”
妖风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往事,脸色稍白:“等下汝等入场结成一方后,便需一齐滴血混于一碗,有宗司内大人会拿那血给你们画上禁制,便不能再通过同伴血气破禁。这禁制槿花初时血红,每片解开后便会解一气窍,花瓣呈我这金色样子,可运使秘术一式,至于第四式,却需等花开一朵才能运用。待吸的血气足够花开三朵,则可气窍全开,不过花型只要尚在,就仍然只能施展五成真元。”
承渌听了片刻,点了点头,喻文波却一副听都不想听的样子,只是于那晶石择术之事闷闷不乐。众武者也纷纷低头,似乎思索着什么。那李公子在远处与那锦衣女子一起站立,忽然笑道:“若我想提前破禁,可有办法?”
这便是众人心中之问,只是均不敢当那出头之鸟。那李公子一语问破,倒是人人抬头,极关切的看着妖风。妖风心头一悸,瞧了瞧那李公子,道:“说是禁制,自然不能妄破,李公子此问又是何意?”
李公子哈哈一笑道:“我寻思自己修为,倒不需破那玩意就足矣纵横此处。但如若场间各位遇到生死关头,难道还他们要死守着这禁制,不破而求生不成?要知被赶出场外,也比死了的好。”
妖风冷道:“这禁制之意有两层。第一层便是限制秘术真元,考量各位的根基底子,宗师大能无不是于每一式都知源明理,可化腐朽为神奇者,只会靠真元秘法者,大道定不能成。第二层,则是怕有大高手全力施为下破坏太大,此间乃尚海重地,更有众多百姓,天位上的人物要是真元全开得有多大威能,你又不是不知。此乃天下宗门和朝廷定下的铁律,违禁者立以谋逆论,定死不谈,还得连累家人朋党。”
她顿了一顿,寒声道:“即使是你李公子,我也把话放在这了。这场间可是有徐大人和芙兰掌门这两位在,试问阁下能在那等人物手下走几招?”
李公子脸色一凝,却依然笑道:“若是我在场内受了禁制,却被场外之人出手,又怎么说?”妖风知他却是暗指去年那事,心中恼怒道:“只要李公子不坏规矩,那场间自会有人出手助你,当得无虑。”李公子哈哈一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便回头与那锦衣女子说话,不再理她。
妖风看着这人背影,无端端的被这人搞的寒意顿生,但回头一想,去年出那事后,朝廷与宗门都是极关心此次武斗一干防卫。军部去年平白折损了精英铁骑数百,人命颜面尽失,这次竟是徐伯渊这一等一的人物亲至,武道宗门也来了两尊极天位高手坐镇,这三位在此,这李公子哪怕武道再精进,那长枪再可怕,也当真不在话下。
她把心一定,想了想又道:“虽然禁制只能靠血气一一而解,却又不是要汝等一味杀人,当饶人处且饶人,切莫忘了汝等习武的初心。”
众人皆是一凛,点头称是,只有阿水这厮眼珠一转,随即瞧着她,似是有什么话要问,心里一转便已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却不再多语,朝众人行了一礼。便点头示意那执事男子继续斗前准备,转头回场。
谨剑连忙跟上,回头看了看四周人皆远,才轻声道:“姐姐,我觉得这俩可能还真是憨货一对。”
妖风摇摇头,道:“那少年装漏了马脚,连困龙坑的禁制布置都知晓的人,怎么会是一般愚者,看他最后欲言又止的神情,怕是差点想追问我那如潮异兽怎地没布置,这么说来确实也有点憨。”
她沉思片刻,道:“那困龙坑的异兽乃天地而生源源不绝,尚海城里又哪里去找那么多野兽。自然只能待最后几场才舍得放那些獒犬。话虽如此,我当禀报宗司,好叫提前防范着,等下他们择术,你跟着好好细看,最好能套出他们根基底子,但也切勿冒进露了心思,这两人刻意隐藏,要是察觉我们有备,搞不好你会有危险。”
谨剑听了妖风先前那些话儿早已脸色煞白,闻言踌躇片刻咬牙点了点头,随即自行走开。
阿水和承渌二人则蹲在原地候着抽签,他见身边人众多,倒也不能随意和承渌多说什么。承渌却没了先前那副平静模样,脸上原本如玉之色里,居然多了几丝猩红之色,手抚琴匣时而敲击,薄薄的嘴角也如先前杀马涯时一般微微咧着,胸中起伏不定,似极力克制着心中之意。
阿水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乱武斗的布置?”
姜承渌瞧了他一眼,点头一笑,那本略苍白的薄唇之间,却有血腥之意浮现。
阿水叹了口气,道:“没了那些小东西,只能拿对面人血开禁不谈,光就这仿造的金甲铜人,最少有三成坑里铁罗汉的威力,这些人又该如何抵挡。这武斗在我看来,倒是有力求更多死伤的味道。”
他白了承渌一眼,道“我一听那丫头说完,就知道你一定喜欢这调调,但这也委实太血腥了点。”
此时前头一个执事打扮的男子高呼一声:“俞文波,姜承渌,上来抽签!”
少年忙不迭应了一声,疾步上前,随着之前人的样子,自一个紫色檀木箱子中摸了根木签出来,只见那签细长泛黄,于顶端却写了个甲字。
那执事往他手里签上一看,随即朗声道:“甲营,赶紧去那术石跟前候着择术,你等是这武斗第一阵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