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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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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迦叶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民,可真要说扮猪吃老虎这档子事,恐怕不必商场上的某些大佬差,席倾城交代的事,这二十几天他完成的一丝不苟,今天拿来的五千块钱,甚至夹杂着一块和五块的纸币。充分体现了宣九锦“砸锅卖铁”事实。
  席老头从家里带过来的烟丝早就抽完,这会儿抽的是前几天宣九锦孝敬的21块一包的利群,老头依旧一丝不苟的数着送过来的钱,由于钱的种类却是太多,老爷子不得不吐着口水仔细数了三四遍,才确定数目。这二十几天前前后后收了二十几万,老爷子心里其实大致满意,虽说离自己的目标还有一丝差距,可这会儿老头心里早就盘算过,这笔钱在家里盖个房子还有十几万结余,等往后儿子想在城里买个房子,再回头来要点钱。
  虽说老头心里还算满意,可脸上依旧是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不耐烦的挥挥手,张迦叶一脸无可奈何,宣九锦则是松了口气。
  刚走出小旅馆门口的张迦叶却见到了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依旧是一身运动装打扮,不过这会儿身边跟着的不是那几个富二代,而是一个十七八岁,梳着马尾的小丫头。
  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好奇的开口道:“喂,这几天你为什么故意换零钱给那个老头?”
  用脚趾头也能知道这个小丫头身份不简单的张迦叶露出一副人贩子的表情,半真半假的说道:“你这样的大人物,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烦恼啊。”
  小丫头似乎很受用,大方的说道:“升斗小民,有个大人物要见你,你敢不敢去?”
  大致猜到小女孩口中大人物身份的张迦叶看了眼陈语微,很不厚道的问道:“女侠,我能带保镖吗?”
  陈语微一阵无语:“老爷子本来想请的就是你和你朋友两人”
  张迦叶不解的问道:“两人?”
  陈语微点了点头。
  张迦叶略一思索,抱歉的说道:“我得打个电话”
  陈语微轻轻摆手。
  宣九锦独自回去上班,张迦叶则是拨通了丁得胜的电话,毫不掩饰的说了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曹家老爷子这回只请了我和乔飞,除了主动示好,怕是存了一份挑拨离间的心。”
  电话那头的丁得胜略一沉思,否定到:“以曹老爷子的格局,不至于像李家那样如此下作,这次特意只请你们两个去,第一是因为我和曹家即便不熟,也多少有些接触,第二多半是想给李家留个遐想的空间。”
  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意味的张迦叶挂断了电话,给乔飞发了条语音,大致说了下情况,五分钟后,四人已经在去东钱湖的车上。
  惟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曹芷兰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车上的两人,前几天发生在陈家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甬城的二代不管怎么站队,大致分成了富二代和官二代两个圈子,虽说还不至于水火不容,可大致上也属于谁都瞧不上谁,曹家丫头虽说年纪尚小,还没到在圈子最核心,可以她的身份有些事多半还是知道一些,以往一直是那帮官二代压着他们一头,到了这会儿,车上这两个横空出世的小子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帮着他们出了口气,所以对他们谈不上尊重,可多少也不讨厌,何况张迦叶乔飞这两个充满乡土味的人,却是和自己经常接触的其他人不一样,至少没有那种这个年纪本就不该有的世故。
  小丫头从副驾驶转头问向后座的张迦叶:“那天你到底和陈云海谈了什么,让他吃了这么大亏,居然还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从他家走出来?”
  张迦叶对这儿小丫头的问题并没有多少在意,其实就在事发的第二天丁得胜就问过同样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我那天和陈云海说:陈少,其实我很怕死,今天之所以敢来这里,说实在的确实是被逼无奈,可话又说回来了,命对于大家来说,都只有一条,我呀,背着一条蛇皮袋来的甬城,实在没什么好输的了,你说我这条500块钱的命,怎么着也比不了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命。说实话,如果我给你跪下磕个头你能要我们安全走出你家,我会毫不犹豫的跪下。”
  小女孩原本心中还对这个出身低微却可以一鸣惊人的乡下人暂存的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鄙夷的说道:“难道你爹妈没和你说过一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
  张迦叶摇了摇头,说道:“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父母,不过我爷爷告诉我,男人,站着输总不如跪着赢。”
  小丫头气呼呼的别过头不再说话。
  陈语微愕然,她不是曹芷兰这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男儿膝下有没有黄金她不知道,可是作为当时在现场的人之一,那天的情况她很了解,换成任何人,在那种胜券在握,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都做不到这样低三下四主动求和,可真要说最好的处理方式,确实只能如此。鱼死网破,到最后吃亏的绝对是张迦叶几人。甬城这样的城市,从来不缺有野心的小角色,这类人往往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时的得意就是赢,最后输得的一败涂地。现在她开始明白为什丁得胜这样的二代愿意全力支持他。
  车很快在曹家别墅停下,管家已经等在门口,曹芷兰显然还在为刚刚车上的对话耿耿于怀,连带路都欠奉,拉着陈语微就走,
  依旧是那座古朴的书房,老爷子看到管家领着张迦叶两人进来,只是略微抬了一下头,就再次专注于手中的笔和纸上的字,大概三分钟以后,曹老爷子收笔抬头,才对两个晚辈说道:“来来来,看看老头子写的这几笔字怎么样”二人同时看去,写的是赵翼的两句诗: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乔飞武力值爆棚人,但是对书法一图却是一无所知,张迦叶却不同,从小在自家老头身边耳濡目染,无论是琴棋书画都有着不浅的造诣。看了眼曹老爷子的书法,客气的说道:“我只会写不会说。至于写的好不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老爷子笑着说道:“可愿意写几个字让我老头子瞧瞧?”
  张迦叶点点头
  管家取来一块墨,却是略微有些心疼,这块墨名叫“苍佩室”,出自清代制墨名家胡开文的之手。墨在水中渐渐划开,一股奇异的味道传来,这便是这块墨的奇异支出,当年胡开文以药墨名扬天下,这块墨更是以熊胆、蛇胆、青鱼胆、牛胆、猪胆等,和入水牛角、羚羊角、蟾酥、珍珠、牛黄、麝香、朱砂等8种珍贵药材入墨。在当时已经是珍贵至极,现在更是有市无价的国宝。张迦叶自然不知道这些,在墨慢慢变浓的时候,拿起桌子上的笔,沾了沾墨,提笔疾书。
  随着张迦叶一字一字的书写:怒髪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曹家老爷子脸带笑意,满意的点点头。
  常说字如其人,字如其人,笔、墨之间,本足觇人气象,书法亦然。王右军、虞世南字体馨逸,举止安和,蓬蓬然得春夏之气,即所谓喜气也。徐季海善用渴笔,世状其貌,如怒貌抉石,渴骥奔泉,即所谓怒气也。褚登善、颜常山、柳谏议文章妙古今,忠义贯日月,其书严正之气溢于楮墨。欧阳父子险劲秀拔,鹰隼摩空,英俊之气咄咄逼人。李太白书新鲜秀活,呼吸清淑,摆脱尘凡,飘飘手有仙气。坡老笔挟风涛,天真烂漫;米痴龙跳天门,虎卧凤阙。二公书横绝一时,是一种豪杰之气。黄山谷清癯雅脱,古澹绝伦,超卓之中,寄托深远,是名贵气象。
  张迦叶的字汪洋恣肆,跌宕起伏,既充满激情,又有理性,法度严谨,结字神奇,俏俊飘逸,更难的是,他行笔如神,才气、豪气、灵气、霸气、神气无一不全。这般豪气霸气并存,看似狂野实则俊秀。
  谁说初次见面,可老爷子对张迦叶这位后辈却好感颇足,难得的亲自泡茶招待。茶自然是好茶,可对于张迦叶和乔飞来说,一个粗人,一个农民,自然有点牛嚼牡丹的意思。
  老爷子不愧是在商场上打太极的高手,这次见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半小时,除了写字,喝茶,闲聊。其实并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是在外人看来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回去的路上,明里暗里其实被曹老爷子当了一回给李家的障眼法的张迦叶细细品味,打心底里还是佩服这位曹家掌舵人的。刚刚老爷子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个信息,张迦叶转过头问乔飞:“要不再打几场架?”
  乔飞开怀大笑:“求之不得。”。
  曹家,陈语微走到老爷子身边,帮老爷子磨墨,老爷子手底下飞舞,力道,气到。纸上短短十四字: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当年在这里老爷子同样给过一个从这里离开就去了北京的年轻人一句评语,只不过当年老爷子只是说:“此子将来必有所成。”远远没有达到今天“大英雄”“真名士”的地步。而那个姓丁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是中国最著名的互联网公司之一的掌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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