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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风浪的江湖 /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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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神恶煞般的韦有娟竟也怕被打,才被乘樛打了几拳,她就开始向他求饶了起来,她大喊着说:“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你妹妹了。
  这时正好上课的铃声也响了起来,乘樛也就停下手来,他一边往二年级的教室外面走,一边指着韦有娟对她说:“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你再敢欺负我妹妹,我饶不了你!”韦有娟低着头没敢言语,在乘樛刚走出二年级教室没多久,老师就走了进来。四十五分钟的课很快就上完了,下课后,同学们都一窝蜂的跑到教室外,女生都聚在一堆玩扔沙包、踢瓦、跳橡皮筋等游戏,被乘樛教训了一通后,韦有娟也不敢和小云在一起玩了,她和几个女生在踢毽子,小云则和毛四、风幽兰等人在玩扔沙包,小云被沙包砸到,退下场的时候,风幽兰就过来跟她说:“上一节课我一见韦有娟打你,就赶紧去找你哥鲲鲲,但我跟他说后,你哥不管,之后我才去找的乘樛,这一下就耽误了些时间,让韦有娟把你打疼了吧?”
  听了风幽兰的话,小云才知道原来乘樛能及时赶来,又是风幽兰的功劳,她感激的对风幽兰笑了笑说:“没事,现在不疼了,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得被她打一顿。”
  风幽兰说:“她要再敢欺负你,我就再去找乘樛去。”
  小云嗯了一声,几人又继续玩她们的扔沙包游戏,但在小云的心中,风幽兰说过的话,却让她心中隐隐的生出了些对哥哥鲲鲲的不满。一年级时阚蓉把自己从窗户上推下来,风幽兰去找哥哥给自己出气,哥哥不管。如今韦有娟欺负自己,风幽兰又去找哥哥帮自己出气,哥哥依然不管。而且平时想跟着他玩,他也不带。这亲生的哥哥,却反不如叔伯的哥哥对自己好!唉~,小云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把对哥哥的不满深深的压在了心里。
  日子一天天飞快的往前走,一切都在不知不觉的流转变换,这年已经六十多岁的风畔亭已经有些衰老了,那时农村已经开始包产到户,场已经分给了一家一户,再不需要他看了,已经年迈的他就开始轮流着在三个儿子家里吃饭,一家十天,正好一个月一轮换。有大月、小月的情况,谁家赶上就谁家多管或少管一天。不在家的二儿子风涛,因不能侍候老爹吃饭,就负担起了老爹平日的零花钱,从风畔亭开始在三个儿子家吃饭时起,老二就开始每个月就给老爹寄十块钱。现在看十块钱很少,但那个时候的十块钱,至少可以相当于现在一千块钱,因为那时风浪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只有三十六块钱。为了免于整日搬家的折腾,离开了场屋的风畔亭就住在了风起家的西屋里。那时风起家的宅子稍微大些,他家除了堂屋,在院子两边又盖起了东西厢房,所以他家的房子相对就比较宽裕,而风浪家的宅子相对较窄,又加上风浪收入少,那时他家也就只有三间堂屋。
  自从风起做了工厂的厂长后,兄弟三人的家境差别就开始渐渐显现了出来。老大风波在做了几年民办教师后,终于又转了正,成了正式教师。虽然总有人说教师的工资低,但在农村普遍收入都低的情况下,教师工资就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了。加上那时斐君已从部队复员回家,在生产队做了小队的队长,也有了收入,书香已经考上了县里的师范中专,已不再需要家里负担她的学费。家里只还有乘樛一个需要花钱读书的人,所以相对来说,他家那时在农村已经算是比较富裕的了。而老四风起,自从做了工厂厂长后,收入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在乡镇企业做领导,总会有些工资之外的收入,那时农场办的企业,每一个都经营不了几年就会倒闭,但每一个在场办企业做过厂长的人,都在几年内迅速致了富。最先在农村盖起楼房的,基本都是那些场办企业的厂长。相对那些迅速致富的厂长们,风起算是比较清廉的了,他做了很多年厂长,家里也就只盖了三间堂屋和东西各三间厢房,还都只是一般的砖瓦房。虽然风起的收入比不了那些贪婪的厂长们,但比起只有死工资的三哥风浪,则要好了不知道多少。老三风浪,是兄弟四人中唯一没有文化的,他只能做基层的工人,也就只能每月领到固定的二三十块钱的死工资。兄弟几个人中,他是收入最少的,又是孩子最多,负担最重的,所以相比起哥哥、弟弟,风浪家的日子就显得过得紧巴巴的。
  收入少负担重还不算,风浪的交际应酬又是兄弟几人中最多的,他的几班几十个仁兄弟,整天接连不断有婚丧嫁娶的事,每遇到这样的事,他都得出礼金去参加,加上风家是老门旧家,家族又大,亲戚自然也多,舅家、姑姑家、姑奶奶家、老外公家、婶子的娘家、嫂子弟媳妇的娘家、叔伯和堂嫂、弟媳的娘家、叔伯、堂姐妹的婆家、自己孩子的舅家、姨家……也是隔三岔五就会有些事情,还有逢年过节,各个亲戚都要走动,仁兄弟的父母也要去看望,再加上不时仁兄弟之间有些小聚会,彼此走动一下……这样接连不断的事情,就让他基本要天天在外面喝酒,有时一天一个酒场都不行,还要连续或同时参加两个三个。生性爱逞强但酒量又不甚大的风浪还不禁劝,在酒桌上别人一劝他就喝。酒桌那个地方,本来就是不喝还要强灌之地,那么容易就被劝进去酒的人,自然是要多喝,而风浪在喝酒到一定程度后,不只是好劝,有时候不需要人家劝,他也要自己要了喝。所以他基本上是一入酒桌就会醉。
  最初他喝醉了酒,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喝了酒回到家要发一会酒疯。每次他醉醺醺的一回家,四个孩子就都吓的瑟瑟发抖。这天他又醉醺醺的从外面回了家,一如既往的一边胡乱的随处吐着喝酒后产生的黏痰,一边扯着嗓子说:“当初老子我走面闯北,闯荡江湖的时候……”王广霞当然绝不相让,即便在他喝醉了酒发酒疯时。她听风浪口口声声称老子,就很生气的说:“你给谁称老子?谁该让你动不动在面前称老子?”
  风浪一瞪他那双厚眼皮的小眼睛对她吼道:“我对我四个孩子称老子难道不行?你别他**整天揭我的短,我也是走南闯北,闯荡江湖,见过世面的!”
  王广霞用讽刺的口吻接口说道:“行行,你厉害,就你见过的世面多,就你整天走南闯北闯荡江湖。”
  风浪虽然喝醉了酒,但他还是能听出好坏话的,对于王广霞的讽刺挖苦,他一下就能听出来。他努力瞪圆他的小眼睛,一拍桌子龇着牙对王广霞吼道:“你干啥,你连刺加挖的讽刺谁?我就是走南闯北,闯荡江湖咋了?”
  王广霞用不屑的语气说:“咋了?我能咋着你?你走南闯北的见过那么多世面,我能咋着你?”
  风浪见王广霞还在讽刺他,就“啪”的一声,把王广霞给他倒好的一杯茶给摔了出去,指着她的鼻子骂到:“你看你那个龟孙样,整天板着个韩昌(评书《扬家将》中的人物)脸这样跟我说话,我渴死都不喝你给我倒的水!”
  王广霞自然也不甘示弱,她对他吼道:“你不喝拉倒,谁该那么着侍候你?”
  风浪骂骂咧咧的自己去上床了,因为生王广霞的气,他躺在床上,故意把痰都吐在了床上,就连呕吐物也都直接呕在了床上。王广霞气的在一边小声的骂骂咧咧,但她也没有办法。虽然生气,她还是怕他喝醉了酒不喝水,会把他渴坏,这时她就对小云说:“小云,你赶紧给你爸爸倒杯水端过去给他喝,我给他倒的他不喝,你给他送过去,他就喝了。”
  小云听了母亲的话,赶紧提心吊胆的倒了一杯水,忍着醺死人的呕吐物的臭味,把水送到风浪面前,对他说:“爸爸,你喝点水再睡觉吧。”
  醉醺醺的风浪这时会很痛快的一手接过水杯,一手拍着床大声的说一句:“俺小云给我送来的水我就喝,那个龟孙揍的倒的水我才不要喝。”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喝完后,风浪把水杯递给小云说道:“行了乖来,爸爸不喝了,你拿走吧。”
  这时小云要怯生生的对着他说一句:“爸爸,你睡觉吧。”
  喝足了水的风浪就对小云说:“好的乖来,你放心吧,爸爸睡觉。”得到了风浪的承诺,小云才敢离开,因为如果没得到他的承诺,他有可能转眼就又从床上又跳起来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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