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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风浪的江湖 / 50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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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哭着跑回了家,把正在家里做饭的王广霞和正在练功的风浪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过来问道:“咋的了?咋的了?”小云哭着说:“小桥那有个大白人。”
  王广霞问她说:“啥样的大白人?”
  小云依然哭泣说:“像天那么高,全身雪白雪白的大白人,就站在小桥那里,直向我靠近。”
  王广霞听了她的话,就对风浪说:“肯定是到小桥那没树了,从路两边的树中间看,就显得一大块白,跟个人一样,把她吓着了。咱得带她去叫叫去,不叫叫别把这孩子吓着了。”
  风浪答应一声,就过来牵着小云的手,蹲下对她说:“别害怕我的儿来,你在哪里看到的大白人?带爸爸过去看看,有爸爸在跟前不要怕,它要敢过来爸爸就打跑他。”
  小云听了父亲的话,有些疑疑惑惑,她不大敢再去看大白人,但父亲的话也给她壮了不少胆,于是她就带着风浪和王广霞一起往后面学校门前和通往小桥交汇的路口走,走到那里时,刚才那个大白人已经不见了,路的尽头只有两排树中间的轮廓勾勒出的灰蒙蒙的一块半圆。王广霞指着那片半圆问小云说:“你刚才看见的大白人是不是那样的?”小云看着那片灰白,感觉既有些像,又不大像,因为刚才那个大白人比现在的半圆要高大很多,还有头和胳膊的形状,而现在这个半圆好像只留下了大白人的身体,而且也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白了。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是的,这时候王广霞又说:“你看看,没有大白人,别害怕了,妈妈给你叫叫。”说完后她就蹲在小云身边,一手扶着她,一手在她身边从地下往她的肩膀上划着一个弧线对她说:“小云来,别害怕,小云来,别吓着。吓大不吓小,扭扭毛耳朵就好。”说完后就用刚才那个划弧线的手,在她的一个耳朵上捏着晃了两下。然后又把这整个动作重复了两遍。她做完之后,风浪也按她刚才的动作,又给她叫了三遍,然后他们才带着她回了家。
  那次被大白人吓了以后,小云放了学就再也不去学校做好事了,因为做了那么久的好事,老师也没有表扬过她,而且还要受哥哥、姐姐和村里其他同学的嘲笑。一不做好事后,她就多了许多可以用于玩耍的时间。那时鲲鲲一放学就跟着一群男孩到处疯跑着玩,她也很想加入进去,跟着哥哥他们一起疯跑。但每次她跟哥哥一说,他就会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对她凶凶的说:“你一个小闺女家,跟着我跑啥,我们都是半大小子,你不能跟我玩!”
  每次被哥哥拒绝后,小云心里都会感觉很失落,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和比她小两岁的乘锋,以及比她小一岁的文文玩,两个小的从来不拒绝她,但她和他们却有些玩不到一块。因为他们常常偷了家里的烟躲在一起抽,抽的烟味很呛人。有时候,他们还会去地里逮蛤蟆,逮到后剥了皮用柳条串起来,然后用火烤了吃。她不敢逮蛤蟆,更不敢给逮到的蛤蟆剥皮,所以,每次他们一去后面地里玩,她就不再跟着他们。这时的乘樛已很少出来玩了,或许是因为风波是老师,比较会教孩子的缘故吧,那时的乘樛每天放了学就坐在他家后面的树荫里学习,春晓不来的时候,已经很少能再看到他跑出来玩了。
  美霞这时已经上了初中了,她现在已经对在外面跑着玩不大感兴趣了。那时的她和放电影的王殿明的女儿王莉关系特别好,王莉和美霞同龄,家住在大风庄前面的机关家属院里,离风浪家也就一两百米的距离,美霞一有空就喜欢跟着王莉到她家去,和她一起看她家的电影杂志。那时王莉的爸爸王殿明是电影院的头头,电影院以公家的名义订了很多电影杂志,小云偶尔也跟着美霞去王莉家看杂志,在那里,她发现一堆一堆精美的杂志,里面全都是世界各国著名的影星漂亮的照片,还有许多电影介绍。那时候美霞似乎很喜欢波姬小丝,在家中也整天把波姬小丝挂在嘴上。这让本来不知道波姬小丝为何许人也的小云也跟着姐姐喜欢上了她。
  小云并不像美霞那么迷恋电影杂志,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美霞那么多机会去到王莉家,另一方面,她觉得,与其看那些遥不可及的图片,像姐姐一样对着图片羡慕别人的生活,还不如自己和小伙伴们寻找自己生活的快乐。那时她和毛四就找到了许多那样的快乐,两人都喜欢用头发打耳朵眼,但两人却又都笨笨的,不会把头发搓成一根小细绳,于是她们就放弃了那个复杂的方法,而改用毛四家的猪毛来打。
  想要把猪毛从猪身上拔下来,不用点技巧也不大容易,那时她们每次想拔猪毛时,就会拿一个小棍子先给猪骚痒痒,把它搔舒服了,它就会哼哼着躺在那里,任由拔毛。猪毛比起人的头发,又粗又硬,在耳朵眼里拧起来感觉很疼,每次毛四用猪毛给小云打耳朵眼时,她都疼的眼泪汪汪的,但打耳朵眼的感觉很舒服,能让人全身都酥酥麻麻的,非常放松。那一点微疼和它带来的舒服相比,简直就算不了什么了。毛四给她打一会后,她就换了给毛四打,毛四也和她一样,每次也总是痛并快乐的享受着打耳眼带来的酥麻。
  两人除了一起打耳眼,还经常一起玩扔沙包、跳绳、跳橡皮筋,踢瓦、捏泥过家家等游戏,那时小云在这几方面都比毛四要强许多,毛四略有些木头木脑的样子,做什么都显得不如小云灵活。但是在翻大卡方面,小云就比不上毛四了。所谓的翻大卡,就是跑着跑着,突然用两手着地,然后身体顺着跑的惯性使劲往上一翻,就翻到两手着地点的另一边,让身体弯曲成一个桥一样的弧形。有时那些比较在行的孩子也不用跑,直接就用手一着地,然后脚往上一翻,就翻了过去。像鲲鲲那样的男孩子,有时可以连续翻很多个,还有的人敢只用一个手翻。毛四只敢在家后松软的地上、或者是柴和垛旁翻,而小云因为胆小,总是怕被摔到,所以她只敢在厚厚的柴和堆上翻。而且每次翻的时候,她还要找个柴和垛做依靠,让翻起来的脚靠在柴和垛上,用双手倒立着靠在柴和垛边上,翻个半卡。她那样翻常常被那些厉害的孩子嘲笑,她们也经常用各种办法想让她尝试着翻个大全卡,但她就是不敢,那些比较厉害的人,像二妮子风幽兰、三仙姑、芳芳、美霞、毛弦、大妮等人也就不再勉强她。。
  小云表面柔弱,内心或许也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她见自己翻大卡总被人嘲笑,就想在其他方面把面子挽回来,折腰可以做成和翻大卡同样的身体造型,但不要用双手撑地猛一翻,只要自己双手扶在腰臀间,把腰使劲往后仰,仰到一定程度时,再把双手举过头顶,直到接触到地面上,和双脚共同撑住自己弯成弧形的身体就可以了。这个动作虽然做起来稍有些难,但比起翻大卡猛的用双手撑地,把全身都撑起来,感觉还是安全了不少。
  因为经常练折腰,小云折的就比其他那些有用的孩子折的好,那些人有很多需要别人抱着腰帮忙才能折下去,而她则可以自己轻松的就折好。除了折腰翻大卡,她们还经常做两手抓在两棵树之间反正的翻身的动作,对于那种翻身的动作,小云做的也是相当得心应手。但对于爬树,小云就又不行了。美霞、大妮等人两手抓着树干,脱掉鞋子用脚辅助着,吭哧吭哧的爬一会就可以爬到树上去,而鲲鲲那些男孩子,则连鞋都不用脱,就能手脚并用的爬上树。但在小云眼中,爬树最厉害的则是她的父亲风浪,那时他看到小云爬树爬不上去,就会亲自示范。只见他两手一上一下的扣住树干,然后不停的上下轮换着往上走,根本不需要用脚辅助,不一会就轻松离开了地面上到了树上。小云看着父亲灵巧的动作,心里充满了羡慕,她多想也爬到一棵高高的树上登高远眺啊!可是这个对别人来说简单的愿望,对她总也实现不了,因为她想尽了各种办法,不管怎样模仿别人的动作,她都没有办法爬到树上。唯一被她爬上去的一棵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倒下来横着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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