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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风浪的江湖 /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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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轩的家住在武双楼,属于湖寨公社,离大风庄大约三四公里的路程,那时自行车虽然不多,但也比较普及了,三四公里的路在自行车的轮下,也已经不再算是多远的距离。但张云轩听说是风浪家的孩子要拜他为师,最初还是有些不大敢答应,因为一个县里的武林人士都互相熟悉,他知道风浪武功不低,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找人教他的孩子。为了防止内中有什么阴谋,他就不愿意接手。韩有川和韩有勇极力游说,他们向他保证风浪的人品,张云轩又想想觉得风浪的确也不像搞阴谋诡计的人,最终就还是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拜师礼是在风浪的家里举行的,办得也算隆重,当天邀请到了县里不少武林中的知名人士做为见证,鲲鲲在众人的见证下,对张云轩行了三叩首的拜师大礼,拜师后,就正式对张云轩以师父相称。在鲲鲲拜师前,风浪已在村里放出话去,说要给鲲鲲找个师父,每天到家里来教他练功,如果有想学的,也可以一起拜师。所以在鲲鲲给张云轩行了拜师礼后,村里又来了许多十岁上下的男孩,他们也都一起给张云轩磕头行了拜师礼。于是不管是鲲鲲的爷爷辈的四全、还是叔叔辈的二民,就都成了张云轩的徒弟,他们也就都乱了辈份,成了师兄弟。也是从那天开始,张云轩每天下午都骑着自行车从武双楼来大风庄,在风浪家门口的那片空地上,教鲲鲲和村里的二三十个其他徒弟。
  张云轩的身材很魁梧,中等身高,两只月牙形的弯弯的大眼,很像整天笑呵呵的弥勒佛,但却没有弥勒佛白,也没弥勒佛笑的好看。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他家在武双楼又是单门独户,所以他从小生活的就比较贫寒,而且经常受人的欺负,长到年近三十,也一直没有人操办帮他介绍对像,当然也就没娶上媳妇,后来他跟着别人出去混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骗”(当地的人都说他的媳妇是骗来的,实际她那时是心甘情愿跟他的)到了一个西部的漂亮女学生,后来就把她带回家做了老婆。
  给鲲鲲做了师父后,张云轩有时候也带着老婆和他们的女儿一起来大风庄,张云轩的老婆叫周丽娟,长的很漂亮,又很会打扮,看上去要比张云轩年轻许多。她的嘴巴很甜,说话喜欢嗲声嗲气的讲标准语,加上她走路一摇三摆,说话骚首弄姿,又整天浓妆艳抹,媚眼乱飞,就使得她看上去气质显得比较风骚。每次来大风庄时,她都穿戴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进了大风庄的村子,从很远处,她就开始嗲声嗲气的喊三哥三嫂。
  张云轩的大女儿叫瑞瑞,那时大约有四五岁的样子。她的外表似乎很弱,腿好像有些毛病,一走路就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样子。瑞瑞在她家比较孤单,因为她们村里很多人看不起她外地的妈妈周丽娟,不知道是出于妒忌还是出于对异类的排斥,武双楼村里的人对长的好看又很会打扮的周丽娟很不友好。因为她爱打扮又气质风骚,村里就生出许臆想出的,多关于她的很不好听的闲话。又因为那些闲话,招惹出了村里许多对她想入非非的闲汉们对她的性幻想。因此,每次张云轩一出门,村里的那些闲汉就像苍蝇一样聚到她家周围,想俟机寻找机会和她接近。为此,张云轩就很不放心把她留在家里,每次出门,不是带着她和女儿一起同行,就是把她和女儿都锁在家里,好避开那些苍蝇一样想好事的男人。
  村里其他的妇女们因管不住自家想偷腥的男人,就把怨气都撒在周丽娟身上,说她是个狐狸精,整天打扮了好勾引她们的男人。张云轩不知道是从小受村里人欺负习惯了,还是天性不爱惹事,对于村里人对他的家庭及妻子的骚扰、和乱泼脏水,都是一味沉默的忍让,为了少惹事,不管他在不在家,只要不需要出去,他家的大门就不打开。瑞瑞是小孩,想出去和其他同龄的小孩一起玩,但每次出去,不管去谁家玩,都会被所去人家的妇女骂,还会被那家的小孩欺负,那样几次后,她就不太敢再去和其他孩子玩,张云轩也不再让她出去,以致于她每天就只能在自家那个小小的院子里自己玩。
  张云轩的一味忍让,并没有给他带来想要的风平浪静,那些苍蝇一样的男人见张云轩对他们的形为并没有什么强烈反应,就更加的肆无忌惮,有时见他家关着门,竟然会去敲门骚扰,那些妇女的嘴也更加的恶毒,只要见到周丽娟出来,就会对她破口大骂,而手无缚鸡之力,又很在意形象的周丽娟肯定是不敢还击,于是也就只好退守家里。周丽娟最初或许是因为喜欢张云轩才嫁给的他,那时的她看他一身武功,脾气又好,对她又很温柔体贴,觉得嫁给他后,他定然会给她撑起一片没有委屈的天空,没想到跟他回家后,却整天被一些无聊加无知的人谩骂骚扰,以致于门都不能出,而一身武功的张云轩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为了减少事端,竟整天把她和女儿锁在家中,如同关在牢笼之中。这让她心里慢慢的对张云轩产生了出许多不满,但那时她接触到的人少,也只能把不满暂时存放在心里。
  整天被关在院中的瑞瑞并没有因为被关而泯灭了孩子的天性,自从跟着张云轩来了大风庄,接触了小云、美霞、鹏鹏之后,她童真的天性就又释放了出来。和他们在一起玩时,他们不只是不欺负她,还总是保护着她,那时美霞和小云见她走路不稳,经常怕她会摔倒,所以玩的时候就尽量避免做奔跑的游戏,就连比她小的鹏鹏,也对她很好,处处都照顾着她。风浪和王广霞夫妻对她更是非常照顾,家里有好吃的就先拿给她吃,有好玩的就让她先玩,只有在师哥家,她才能真正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快乐无忧的生活。
  周丽娟在风浪家过的也比较开心,在那里,她可以和王广霞平等快乐的交谈,也能和左邻右舍的人打招呼聊天,周围没有人看不起她,更没有人骚扰她。因为她是鲲鲲和其他那么多孩子的师娘,村里的人还都对她很尊敬。那些徒弟的家长还经常过来请她去家中吃饭,每次都对她敬若上宾,只有在大风庄,她才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做人的尊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风浪带来的,因为风浪在村里被人看重,所以她做为风浪家的客人,才也被他们村里的人看重,对比之下,她心里对张云轩的窝囊就更有些幽怨了。
  张云轩自从来大风庄授徒后,韩有川和韩有勇来风浪家就更频繁了,那时风浪家里有许多武器,梢子棍、三截棍、长棍、剑、刀、枪、棒等等,摆了大半间屋子。那时的风浪,每天早上都很早起来练功,那些武器的身上都被他每天摸的油光锃亮。现在每天下午张云轩、韩氏兄弟又都来切磋,他就练的更加起劲了。除了他自己单练,他们还经常对打,弄的他家院中每天下午都中刀光剑影。小云记得她的父亲经常把那个中间带铁链子的梢子棍舞的呼呼生风,舞着舞着,就只能看到梢子棍舞成的圆圈,听着梢子棍中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再也看不见舞着梢子棍的父亲。在舞枪弄棒的过程中,风浪和他的几个伙伴都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仿佛整个江湖都踏在他们的脚下,万里江山都任他们指点一般。在小云的心目中,那些年或许是她父亲风浪生命中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光吧。
  但对于小云来说,每当看到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在院中舞枪弄棒时,她都有些害怕,她是个非常胆小的姑娘,对一切事情都喜欢多想,那时她总怕他们失手,总担心他们手里的兵器万一飞出去会砸到她,为此每次一看到他们舞弄兵器,她就贴着院子的边溜到远一些的地方去,胆战心惊的看他们舞完了,才敢从远处回来。韩有勇是公安出身,很善于观察,他见小云总是远远的看他们舞枪弄棒,就以为小云很喜欢看他们练武,由此他推出小云对武术有很深厚的兴趣。他把他的发现告诉了风浪,还跟他说小云的身材纤细苗条,身体又比较瘦弱,倒很适合练一套七节鞭用来防身健体。他还说七节鞭非常适合女孩子,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束间腰间当装饰,遇到危险的时候,从腰间一抽,就又变成了防身的利器。风浪被他那么一撺掇,也马上来了兴致,就马上和二韩兄弟和张云轩商量,要让小云拜县里那个七节鞭使的非常好的女人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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