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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在当今整个文明世界中,评出一位最出名的女性,我想超过半数的人应该都会把选票投给雪莱夫人。即使在“白银女士”安娜·索多玛以及“重装女巫”莎弗·莉莉崛起之后,她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依旧难以撼动。
千百年来,这位传奇女谍的身影出现在了宇宙中数不清的地方,留下的精彩故事一个人花上一生都听不完,她不是神,却拥有自己的神话。
雪莱夫人的真实年龄一直是个迷,人们发现根本无法对猜测划定一个具体范围,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比她外表看上去要大得多。事实上,有许多人一厢情愿地把她当做不朽者,虽然她自己曾多次否认这一说法。[注:不朽者并不仅仅代表着近乎无限的寿命,还要有圣约瑟夫那样几近不可摧毁的身体,事实上正是后一条标准筛掉了大部分人。]
做为间谍,她并不服务于固定的势力,也从不接受招募。她总是主动涉足混乱的局势,当事情结束后又及时地抽身隐退,对于她的动机,我们根本无从忖度,当她为某一势力工作时,隐藏在背后的真正意图也许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明白。
在大部分传说中,雪莱夫人是一位稍稍有些年纪的高贵妇人,无论男女为被她的风姿所折服。她几乎从不使用暴力,你却总能在最危险的地方找到她。除了一点点对咖啡的嗜好外,她身上没有任何可被挑剔的地方。
不过,在另外一小部分的故事中,雪莱夫人完全是另一副形象,她成了一名佩甲握剑的骑士,穿梭在国王与邪恶法师之间,她的命运与古契或圣杯牵绊在一起,她的冒险遍及蛮荒的大陆。毫无疑问,文明世界的孩子们往往更喜欢后一种故事。
当然,还有极个别的一些故事,这些故事里面的雪莱夫人要接受特别另类的考验:深入原始丛林中与未知巨兽搏斗,驾驶木制海盗船乘风破浪,腰挂左轮枪横跨荒漠并同孤胆邮差生出暧昧的情愫,乔装改扮找出当地大名背叛幕府的证据,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显而易见,在普通人心中雪莱夫人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有关于这个人的真实记录其实寥若星辰。我们不禁要问,在这些形形色色的虚像之下,是否真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女性存在呢?在那些留下她惊鸿一撇的局部冲突,皇室丑闻,以及金融欺诈背后,是否有着我们常人触手而不可知的暗流,在怒涛乍涌之前就被那位女士化为止水呢?亦或,她只是一个更大棋局中的暗子,悄无声息地重新构筑着整个宇宙。
以上内容摘自《真新闻,假新闻,娱乐新闻:改变宇宙的一百位女性》,由猎户座电波杂志转译广播。
600年历史的锡安山大教堂,早上还屹立于峡谷中,现在已经成了横亘谷底的一座碎石小山。扬尘萦绕在断垣残墙上空久久不散,像是逐腐而来的蝇虫。维克多与伯纳德站在五百米远处,看着这副惨烈的画面,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帕特里克拿出陀螺的千钧一发之际,收债人拉着老友从钟楼一路迁越到两公里外,以毫厘之差躲过了之后天塌地陷般的三分钟。
“也许还有人活着。”维克多紧皱着眉头,语气里听不出一点信心。每往前一走步,情况看上去都变得更加棘手。教堂坍塌得很彻底,把内部完全压住了,而更糟糕的是,上层的碎石又大又重,凭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搬开。
“维克,我们分工一下,你留在这儿找生命迹象,我回阿瓦隆号上去,看看能不能把工程机甲开起来。”泰瑞人说,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上一次冲突中,机械师的宝贝机甲受了重创,虽然在之后的旅途中伯纳德做了一些紧急修复,但是对于这么一套昂贵的高科技外骨骼,那些修复显然远远不够,连泰瑞人自己也承认,现在维持那台机械运转的主要是运气。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两个人反而目标太大,而且,你在这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一来一回可能要到半夜。你能对付路上的球兔吗?”
“我会绕着草丛走的,你是在怀疑一个参加过空寂堡攻坚战的老泰瑞侦察兵吗?对了,你这儿要是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联系我。”
收债人目送着好友粗矮的身形顺着小径在山谷中渐行渐远,心中排山倒海一样涌上不祥的预感,老机械师的背影孤独而又笨拙,就算他年轻时候真的当过什么劳什子侦察兵,岁月和繁重的体力劳动也早已消磨掉了泰瑞人的机敏。
当机械师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维克多转过身爬上教堂的废墟。情况比他远看时还严重,巨大的石砾填满了所有空隙,他试着叫了两声,但是没有回答,夕阳下的山谷死一样沉寂,连风声都静止了。收债人干脆一口气爬到石山顶端,从那里俯瞰整片废墟,但是收进眼里的,依旧只有破碎与荒凉。
维克多忽然心中一动,他看到了一个入口,这原本或许是延伸到主建筑之外的教堂地下室,压在上面的石质盖顶已经被重力甩飞出去,如今它的内部暴露在扬尘中,就像是大地一道豁开的伤口。
收债人几步窜过去站到豁口的边缘,眯起眼注视着脚下的情景,一个小型自适应车床,还有某种可展开的维修模板,神父应该就是用这些来维持教堂的运转。地下室的角落里有一套净水系统,正在发出微弱的“吱呀”声,仿佛躲在角落瑟瑟嗫嚅的动物。在地下室的尽头,耸立着一扇锁死的铁门,门的上方画着一个古老的印记,不知为什么,维克多本能地认为那是一个警告。
收债人心中燃起希望,说不定这扇门可以通向教堂内部。他飞身跃入地下室,跑到铁门之前。老旧的铁门被用静力磁栓死死地锁住,但这难不倒维克多,两道离子束就替收债人解决了问题。
铁门徐徐打开,从里面涌出夹杂着青苔,泥炭与霉菌的气味。收债人迟疑地向前跨了一步,门后并不是教堂,而是一条曲折向下的隧道,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收债人在入口迟疑了几秒钟,直到背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哦,请原谅,我没想到还有活人。”
维克多急转过身,看到了门外夕阳下站着一个模样快活的卷发年轻人,“我见过你是吧,先生,在……‘吞噬军团’的临时空港里。”阿群说着把视线移向入口上方的印记处:“铅印,哇哦,我终于找到它了,它看上去多美啊。”
年轻人把一个沾血的陀螺塞进背包,一边喃喃自语:“这东西让我吃尽了苦头,不过它的主人应该不再需要它了。”
“嗨,听着,地下室现在是你的了,我不会妨碍你的。”
阿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生,我很想接受你的建议,但是不,不行。”
维克多背脊窜上一股寒意,恐惧让他感觉透不上气来,虽然此时此地只有他们两个,但那手无寸铁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却让他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朝他笼罩过来。
“我不能让看见铅印的人活着离开,再说我今天碰到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总之,感谢你为考古事业做出的牺牲……”阿群话音还未落,面前的人已经隐入了一道弧光中。
转瞬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阿群一个人,他咂咂嘴,表情更愉快了:“短程迁越?有意思。”然后,他大踏步跨进隧道,“孩子们,把他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