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X-175卫星城医疗区。
　　一走进门口，谢承运三人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的血腥气，放眼望去，白色墙壁上到处都是被利爪刮过的沟壑和血红的污迹，部分墙壁中央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白色的婴儿床和医疗仪器变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头顶的天花板被暴力撕扯下来，一甩一甩的吊在空中，里面的通风管道和花花绿绿的电线如同被扯出腹腔的肠子和血管，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以及散落在一遍的暗红色的血块，踩在地面上似乎还能感觉到血液尚未干涸带来的的那种滑腻感。
　　谢承运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四周，神情冷峻，心想昨晚的伤亡真的太惨重了，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再发生几次这种规模的入侵，不，只要再有一次，努力了几代人的安全防御系统就会宣告失败。宋词拿着探测器四处转了一会儿，低着头说：“没有检测到放射性元素，基本可以排除从地面潜入，而且没有携带‘肮脏元素’，不知道有没有超级细菌和变异病毒，如果有的话得通知上面派微生物团队过来。”
　　唐诗弯下腰，伸手捡起一块带着血肉的白骨，端详了一会儿说：“这是婴儿的跟骨，而且我注意看了一下，残留下来的大都是肢体末端的部分，四肢和躯干几乎没有，难道说入侵生物一边杀戮一边进食？”
　　谢承运缓缓说道:“有这种可能，难道这个怪兽需要不断进食以维持消耗？难道刚出生的婴儿符合它的要求？”
　　宋词笑了一下说：“婴儿是还没有被污染过的、全新的个体，如果我是怪兽，我肯定也会选择婴儿作为食物，而不是那些身体里充满了添加剂和劣质酒精成人。”说完这句话，四周一片沉寂，宋词抬起头，发现谢承运和唐诗都用诡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他楞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多想，我对吃人不感兴趣。”唐诗说：“当然，你的食谱上从来没有人类。”
　　谢承运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对宋词说：“尽快联系十一局的人，和他们会合，我有预感今天会非常‘热闹’，最好能一起行动。”宋词边走边说：“好的，那两个基因改造人身上装有安全总局的追踪器，找到了，他们已经到了养老区，跑的够快的。老大，我们不在这里转转吗？毕竟这里是怪物最先出现的地方。”
　　谢承运头也不回的说：“这里应该不会有特别重要的线索，就算有，也被十一局带走了。”宋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养老区，这里作为入侵生物最后出现的区域，保存的很完整，几乎没有遭到破坏，单间的病房，宽敞的活动区，琳琅满目的健身设施，郁郁葱葱的各种盆栽，甚至还有一个游泳池，一点痕迹也没有，除了空无一人，跟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有深处最大的那块墙壁上，残留着一个洞，在不停的冒着寒气，远远望去，就像洁白的纸上滴了一滴墨，这块墙壁前有一群人，他们身穿黑色作战服，左臂上有一个醒目的红色徽章，既像一柄剑，又像一个大写英文字母T，头盔上装有热感夜视系统，面部覆盖中防毒面罩，连手上也被皮质手套包裹起来，他们三三两两，有的用微型相机进行拍摄，有的在用各种仪器四处探测，有的在对着通讯器讲话，看起来非常忙碌，背对人群，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站在空调系统已经关闭的养老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全副武装，上身穿了一件夹克，里面只有一件背心，腿上倒是穿着制服，要知道目前这里的温度已经不足零下20℃，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靠左的男子身材健硕，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他的肌肉轮廓，靠右的男子身体并没有左边的同伴那么魁梧，不过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拉长过一样，四肢极长，而且腰身极细，搭配一起看起来并不怪异，反而非常协调，他们两个就这样背对着所有人，沉默而坚定的站着。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人转过身说：“白队，刚才有人通过加密频道联系我们，说是十三局的，也在这里执行任务，要求和我们会合。”
　　瘦高男人转过身，他的皮肤是一种颇为健康的古铜色，肌肉线条柔和，剑眉星目，一双黄褐色的瞳孔分外醒目，鼻梁挺拔，紧紧抿起的嘴唇如同刀锋，他挑起眉毛，问道：“十三局？他们也来了？好吧，动作确实够快。对方有没有表明确切身份？”先前说话的队员回应：“没有。”这个被称作白队的男人转过身，扔下一句：“让他们过来。”这时，站在白队旁边的那个男人转过脸，他的整个右脸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疤痕蜿蜒交错，看上去非常恐怖，眉毛粗短而杂乱，双眼微眯，瞳孔和白队一样都是黄褐色，只不过他的眼神冷酷而凌厉，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不停的散发着冰冷的杀机，他嗓音低沉的开口：“十三局的人过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白队摇摇头，说：“不会，我们两个不至于被盯得这么紧，而且一般十三局不会主动找我们麻烦，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部门的关系没有那么紧张，他们应该也是为了此次入侵事件而来。”疤面壮汉闻言点点头，说：“如此最好，话说回来，就算他们真的是来找麻烦的，那也没关系，到时候你说话，我做事。”白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谢承运一行人在见过了满目疮痍的医疗区后，走到了养老区，看见已经在忙碌的十一局成员，谢承运不由得暗自点头，看来十一局的效率很不错，虽然十一局和十二局名义上属于安全总局管辖，但实际上这两个部门服务于特斯拉实验室，十二局负责特特斯拉实验室的安全、保密、后勤等一系列工作，而十一局的工作内容就简单多了，他们只要四处收集一切特斯拉实验室感兴趣的东西，谢承运已经和他们合作过好多次了，结果双方都很满意，谢承运为他们提供了可靠的情报，他们为十三局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麻烦。谢承运一行人缓缓走来，大部分人都视而不见，心无旁骛的继续手头的工作，一个中尉军衔的人跑过来，问:“你好，请出示证件。”宋词只好把刚刚装回去的身份卡又掏出来，递给那名上尉，上尉看了看，又递给了宋词，笑着说:“没错，是十三局的同事，一路辛苦了。”宋词也笑着接过卡片，说:“谢谢，还是自家人好说话，刚才外面那些城防非要挨个检查，真是麻烦！”上尉轻轻点头，抬手示意谢承运三人继续往里走:“我们队长在这里，白队长，申队长，十三局的同事到了。”说完就像谢承运、唐诗分别点头致意，然后就继续去指挥队员工作了，谢承运迈步向那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去，两名队长听到了了说话声，同时转过身来，看见谢承运后，高个子也向着谢承运走来，稍微矮一点的紧随其后，谢承运微笑着伸出手，和高个子握住，说:“你好，我是十三局谢承运，这两位是我的副手，唐诗和宋词。”高个子闻言，立即松开了握住谢承运的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十一局西区‘近神者’部队，少校白云归，见过谢少校。”白云归身后的矮个子也敬了一个军礼，说:“十一局西区‘近神者’部队，少校申屠，见过谢少校。”谢承运示意白云归和申屠把手放下，一脸惊讶:“你们知道我？”白云归说:“我们部队和十三局经常有合作，而且在军事学校学习过你的‘野火’计划，不过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你。”谢承运看着申屠脸上的疤，问:“怎么回事？”原本气势惊人眼神凌厉的申屠此时如同一个小学生，有点腼腆的说:“在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时，被一个变异物种弄伤了。”谢承运点点头，不愧是伤亡率排在十一局第一的“近神者”。其他十一局队员看见自家申屠队长这副模样，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什么时候见过十一局的“狼王”申屠这副模样？他们印象中的申屠队长，是喜欢在战场上猎杀那些大型变异物种然后将它们尸体晒干后做成标本，是喜欢和其他部队的“刺头”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是经常当年顶撞上级并破口大骂的彪悍人物，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申队长这么老实憨厚，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想:“洒家这辈子值了！！”同时心里非常好奇十三局谢承运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狼王”变成一个温顺无害的“哈士奇”，他们不知道谢承运这个名字对于申屠这种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战争狂人意味着什么，申屠是谢承运以及“野火”计划的狂热粉丝，非常认同谢承运的军事思维。宋词也仔细打量着两名十一局的少校，这两个就应该是资料里面提过的第七代基因改造人，属于最新一代，他们的改造方式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代，特斯拉实验室对他们进行改造的同时混入了一些动物的基因，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尝试，特斯拉实验室甚至为此延缓了好几个重大项目，包括尝试将部分人类迁至地面进行生存，联合政府大为光火，数次发文质问，以慕容唐为首的核心成员顶着巨大压力完成了第七代基因改造计划，不过目前第七代只在十一局服役。宋词眉毛微微挑起，申屠的基因成分很明显，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这个白云归，他的底细完全看不透，宋词轻轻抽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依靠嗅觉分辨。白云归恰好转向了他，微笑伸手说:“这位一定是十三局宋词少校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宋词也伸出手，笑着说:“白队长客气，此次还需仰仗各位十一局的兄弟。”白云归握着宋词的手，笑着说:“宋少校说的哪里话？自家兄弟不必这么见外。”白云归面带微笑，可是手上微微用力，可是对面这个在整个外勤系统臭名昭著的十三局败类依然谈笑自若，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试探，白云归心里暗暗惊奇，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白云归发觉宋词的手逐渐变得强韧有力，自己如同抓住了一条巨蟒，滑不溜手，但是又蕴藏着绝大的力量，白云归想了一下，初次见面，没必要拼个胜负出来，于是力道慢慢的收回了，宋词也立马恢复正常，松开了白云归的手，笑容不变，心里想，这个白云归可不简单，刚才自己只是想稍有所动作，居然被他发现了，还给自己一个微妙的警告，看来此人绝非轻与之辈，不可等闲视之。白云归没有丝毫停顿，转向了唐诗，他双手自然垂下，微微颔首问:“那我这位一定就是唐诗少校了，您在东非大裂谷和‘造物主’的那场战斗让我神往已久，希望在以后能和唐诗少校并肩作战。”唐诗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熟悉唐诗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她非常不敷衍的表现了，白云归却以为唐诗对自己的话不感冒，随即想到唐诗一直是外勤系统的天之骄女，随即就释然了。这时谢承运说话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们就直奔主题吧，白队长，你们来的早，说说你们的发现吧。”白云归想了一会儿，挥手叫来负责和宋词联系的那名队员，说:“苏玄黎，你为十三局的三位长官简单介绍一下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苏玄黎应了一声，说:“各位长官，我相信基本情况大家都了解了，我队在医疗区采集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因为这种入侵生物体表的骨骼，所以现场没有怪物遗留下来的体液、毛发、组织等，所以不能进行有效的基因分析，我部此前并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变异物种，我相信贵部也是第一次通过对现场痕迹分析，我们认为这种怪物身高在250到300公分之间，体重超过150公斤，骨骼密度极大，这种怪物既能直立行走，又能四肢同时着地，而且速度极快，善于攀爬，又能破开坚硬的防御工事进入地下，属于危险程度很高的变异物种，不早说手无寸铁的平民，就算荷枪实弹的城防人员对上他们也是凶多吉少。”谢承运看了看宋词，宋词立即说道:“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基本相同，不过对于怪物嗯入侵方式，你们是怎么想的？”苏玄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偏向于有人将胚胎状态下的变异物种带进了卫星城，并且完成了‘诱导觉醒’，使它在城防系统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爆发，所以……”听到这里，谢承运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白云归微笑着问:“谢长官有什么看法吗？”谢承运摇摇头，示意让宋词说，宋词毫不客气，说道:“谢少校的意思是，这位苏玄黎上尉刚才说的应该不是你们的真实想法。”苏玄黎一愣，赶忙说:“谢长官，我没有……”谢承运打断了他的话对白云归说:“白队长，我们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希望尽快完成任务，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勠力同心，齐心协力，不要有所隐瞒，不是吗？”白云归笑着说:“谢长官的意思我不太懂，难道我们隐瞒了什么吗？”谢承运说:“你当然隐瞒了，你们已经知道了变异物种的入侵方式，但是出于某种顾虑，没有跟我们说实话。”白云归眉毛一挑正要说话，谢承运紧接着说:“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和慕容唐通讯过了，你们掌握的信息至少有一半是我告诉她的。”白云归一愣，立即正色道:“谢长官，职责所在，不得不有所隐瞒，抱歉。”白云归心里暗说都说谢承运和慕容唐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岂止是不一般，简直是沆瀣一气，这种好级别的机密消息就这么随意的说出去了？谢承运说道:“没事儿，不知者不罪。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婴儿发生突变的来龙去脉吧。”白云归说:“我个人偏向是有人让某种试剂进入了婴儿体内，因为我们对婴儿直系亲属进行了紧急排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申屠插话道:“我和老白讨论过，应该是某个组织的间谍人员。不过能隐藏这么深，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已经对有可能接触到这个婴儿的所有人进行身份核查，不过由于数据量太大，结果还没有出来。”宋词问道:“有没有新生儿安置区的监控？”白云归摇摇头说:“你也知道城防部门要求我们提取他们的监控录像时必须直接去他们那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而我们外勤没有在医疗区布置监控。”宋词一笑，防外勤就像防贼一样，不过有些贼你是防不住的，一边想，一边拿出信息终端，飞快的敲击起来，申屠好奇的问道:“你在干嘛？”宋词头也不抬，说:“我在破解城防监控系统，这样我们就能在这儿看到录像了。”白云归迟疑的说:“可是这样万一被发现又是一堆麻烦。”宋词狡猾的一笑:“你放心，我用的是谢长官的代码，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找麻烦。”唐诗冷冷的瞥了宋词一眼，宋词立即举手说:“我这可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唐诗冷冰冰地说:“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免费帮你加练。”宋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到时候再说。”白云归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谢承运三人，心想谢承运真的对唐诗宋词很器重，谢承运在其他人的传言里是一个冷酷甚至冷血的决策者，作为《至高法典》的缔造者之一，他完美贯彻了法典所体现的精神，只要能确保人类社会安全，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传言他在战争时期为了诱敌深入，将三个毫不知情的小规模地下城故意暴露给“造物主”，虽然最终“造物主”付出了比联合政府惨重数倍的代价，但谢承运的这一决定也让他永远的远离了联合政府核心领导群体，因为民众绝对不能接受一个如此冷血的领袖出现，最终战争结束后，谢承运主动申请前往安全总局，一手打造了如今低调而铁血的外勤系统，详细划分了各个安全局的分工，并且和几位重要人物共同缔造了十三局。虽然近数十年来谢承运的声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没有能否认他在外勤系统的影响力依然十分巨大。很快，宋词的欢呼声打断了白云归的思绪，宋词大喊:“找到了，新生儿安置区最近1月所有的监控录像。”申屠和苏玄黎立即凑上去，宋词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用手指在屏幕上一滑，顿时整个画面被投影到养老区的墙壁上，所有人都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宋词一边操作一边自言自语，:“这个婴儿是16天前出生，那就从16天前查起。”一个视频接着一个视频被打开播放，十六天，每天24小时，视频量相当大，谢承运对视频做了分工，两人一组，不算谢承运，共有十二人，六组人同时观看，进度非常快，不到两个小时，所有的视频都看完了，大家都对视一眼，试图从彼此的眼中发现点什么，结果只有一脸的疲惫和迷茫，谢承运慢慢踱步，眉头皱起，一言不发，宋词有点尴尬的说:“看来浪费大家时间了。”白云归苦笑一声，准备安慰宋词几句，突然听唐诗说:“等一下！”所有人一愣，不由得想唐诗望去，唐诗不管不顾，拽着宋词来到墙壁跟前，说:“这个视频是哪一天的？”宋词看了看说:“这是三月二十九日的，怎么了？”唐诗没有说话，抬手指着视频画面的一角，宋词一看，这是婴儿监护仪器显示屏，上面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啊，他正准备调侃唐诗是不是看视频眼花了，突然。他神色一僵，急忙揉了揉眼睛，喊道:“老大快来！”谢承运闻言精神一振，快步赶来，白云归和申屠也跟了过来，不等谢承运开口，宋词指着视频中的监控仪说：“大家看，这个显示器上的数据，有发现什么吗？”申屠歪着脑袋看了半天，说：“没有啊，都很正常。怎么了？”谢承运看了一会儿，说：“为什么心电图一直没有变？”众人闻言，立即凝神查看，果然如同谢承运说的，那条线一直没有变化，不仅如此，其他数据一直保持不变，这绝对不符合常理，宋词将这段录像调出来，详细查看了一下视频，说：“这段视频被人动过手脚，用拼接的视频替换掉了原来的视频。”白云归点头道：“看来问题就出在三月二十九号了，不知道原来的视频还能不能调出来？”宋词迅速在信息终端上查了一会儿，说：“不行，原来的视频找不到，一点痕迹也没有。”谢承运想了想，说：“那这样说来，二十九号肯定有什么异常情况，到1号出事，中间隔了三天，难道三天才能让一个婴儿发生突变吗？”白云归点点头说“无论如何，总算有了切入点，现在我们就去行政区查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凡是当天晚上出现在新生儿安置区里的都有嫌疑。”说完对着十一局的人说:“我现在和三位长官去行政区，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尽可能多的搜集有关资料，一切听从苏上尉的指挥。”所有人都哄然应诺，白云归转头招呼谢承运一行人，说:“谢长官，两位，咱们走吧。”说完带头向外走去，申屠、唐诗宋词也立马跟上，走了几步，唐诗发现谢承运没有动作，依旧站在那，盯着墙壁上的监控录像，皱着眉一言不发，唐诗奇怪的问:“走啊，愣在那干嘛？”闻言白云归、申屠和宋词全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谢承运，谢承运脸色凝重的说:“有点不对劲。”宋词见状急忙赶过来，说:“怎么了？”谢承运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道:“二十九号的监控视频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