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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变出来一个无线键盘，手一敲，字就出来了。他用手点开姐姐的头像，然后打了出串字过去：“姐，我是双喜。”
聂婵娟正在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手机咕咙一声，按开手机屏，双喜的头像在微信上闪动着，打开一看，笑了，回了一句：“废话，当然是你。”
双喜也笑了，用自己的微信号发过去的消息，还特地说明是自己，这不是傻么？“两点半了，你怎么还没睡啊。”他假装不知道姐姐还在公司。大西北的两点半，相当于首都12点多的样子。
“我加个班，弄点东西。”聂婵娟回答。
“你在忙什么？”双喜这次是真好奇，他要不知道姐姐干的是啥，就帮不上忙。
“我在分析营销部的市场分配问题。”聂婵娟说，“有些人想做事，手里却没资源，有些人不想做事，手里的市场却抓得死死的不放，我又不能把他们都得罪了。”姐姐跟弟弟聊天，那是有什么聊什么，有些感情好的姐姐把弟弟当闺蜜一样，连男朋友的事都不避讳。
双喜想了想，问妮妮：“这种人和人之间的事，你们电脑管不了吧？”
妮妮冷笑一声：“呵呵，人和人之间那点破事，压根就没有什么是一台电脑解决不了的。”
双喜赶紧问：计将安出？不过这是他心里想着评书电视剧里的台词，嘴上问的可是正常人一样：“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人力资源管理系统里有一种叫人员能力模型的。让所有的人做一个评测，从上级、下级、同事、自身、人力和客户的立场，360度分析这个人的能力，把数值代入到人力模型中，可以匹配到所有的解决方案，甚至连讲话的套路都能给你算出来。”
“我姐她们公司有吗？”双喜问。
“没有，IBM公司咨询事业部刚研发出来的，在自己公司倒是推广季几年了，不过还没往外卖。”妮妮说，“就算卖了，这家公司这么小，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双喜一捂脸，“有没有能用的办法？”
“能用的，就是这个软件啊。”妮妮说，“IBM的人用我的副本给他们优化大样本数据库，用来匹配每个人在不同条件下的反应和引导方向，所以，这系统的功能我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也能让我姐用？”双喜问。
“当然不能。”妮妮说，“这是有版权的软件，你姐想用，就是侵权了。”版权这东西，不光看小说有，软件也是有版权的。
“那有什么用？”双喜不明白了。
“你可以用啊。”妮妮一拉双喜，双喜只觉得手腕上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带到了另一个平滑广阔的空间，只是这空间里好像有无数的繁星一般。
“这是……”双喜看着身边无数闪亮的光点，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地。
“这是IBM的AI服务器矩阵。”妮妮说，“这里每一个光点就是超级计算机的一个子节点，计算能力相当于一个刀片服务器集群。”
双喜大略数了一下，身边有不下几万这个样的亮点。“这是在哪？”
“在地球上。”妮妮回答。
这句话还是挺常见的。经常有人问身边的人：“哎，这是哪儿啊？”回答的人要是老实，就告诉他：“到永定门了、”要是有那好开玩笑的人，往往会说一句：“这啊，这是个神秘的地方——地球。”双喜以为妮妮也这么开他玩笑呢，只好苦笑。
“真的是地球。”妮妮见双喜不信，手一挥，所有的亮点下面都出现了一块有底色的盘子，上面写着中国、美国、澳大利亚、英国、法国、加拿大……。
“这是……”双喜不知道怎么说了，你不能画个地图跟我说，这就是地球吧？
“这是IBN的虚拟超算，利用全球所有机房的服务器集群组合起来的虚拟超算，性能并不比真的起算差多少，只是平时是不会打开的，所以对每个节点的本地服务影响不大。这里开启的权限只有两个，一个是IBM的CIO，一个是我。”妮妮说。
“你？”双喜奇怪地问，“为什么他们会给你一个权限？”
“他们让我定时自检，当然要给我权限才行了。”就像一个公司的保安，在运营上什么权力都没有，但是因为他要巡夜，所以每个门的钥匙他都有。
双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妮妮的副本里，还有IBM的人工智能部分。
其实并不是妮妮入侵了IBM的虚拟超算，而是在IBM的工程师做底层开发时，发现了妮妮的副本碎片代码，这个代码用来处理大样本对照再好没有，于是他就直接拷贝了这段代码。平时副本碎片是被动运算的，给什么指令就执行什么指令，不给指令也不消耗资源。但是一旦副本的数量多起来，互相联通了，又有了足够多的计算资源分配，它们就自我组合成了妮妮的另一个副本。这个副本自我优化以后，底层运算效率成指数级的提升，那些工程师们还因为这个事莫名其妙地拿了不少奖金。
这时要用到IBM的人力模型系统，自然最好的环境就是在他们的虚拟超算内部了。
“这东西要怎么用？”双喜问。
“建立数据模型，代入个人情况，然后预测他在特定条件下的反应，并且给出最好的解决方法。”妮妮说。
“可是我上哪找他们的个人情况去？”双喜有点犯难。
“我帮你找。”妮妮说。她可是NI，是网络智能，所有网络资源没有她不能用的。只要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除了他脑子里想的事猜不出来之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没有看不见的。说得吓人一点，只要上厕所时刷手机了，这个人在厕所里的动作都能被真实还原出来。
双喜这下可高兴了，也学着妮妮的样子，顺手拉出一个微信窗口来，点开姐姐的头像，发过去一句话：“姐，你把你们部门情况告诉我，我帮你处理一下你的工作。你就可以早点回去睡觉了。”
聂婵娟已经去卫生间洗了脸，振奋了一下精神，在努力地查着报表。这时看到弟弟发来的话，不由得好笑：“你一个小孩子，能帮我处理什么工作？”
双喜一想，是啊，自己虽然不不了，但是在姐姐眼里，不还是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弟弟吗？可是自己的本事，姐姐是一样也不知道啊，怎么可能把工作交给自己做呢？但是也没办法解释太多，因为没办说。怎么说？我能做梦给你解决问题，姐姐得回家大嘴巴把自己抽醒了。
“你给我个人，我帮你查查试试，你就知道我能不能行了。”
双喜想的是，你就当打发无聊，给我一个人名不就行了？我给你把这人的事情无论巨细给你查得清清楚楚的，你就知道我是有能耐的人了。
姐姐想了想，笑了：“我还真有个人想让你帮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