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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铁灰色墙壁横在眼前，看上去像竖起来的大地来一样，无边无际。双喜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这堵墙到底是什么？”
“墙当然是墙啦，挡着我们不给过去的东西。”
“那过去了会怎么样？”
“过去，就是外面了。”妮妮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你就是从墙那边过来的。”
双喜奇道：“那我想回家，是不是要从这墙上穿过去？”
妮妮点点头，“没错，不过这堵墙只有我能过得去。”
“那你能送我出去吗？”双喜问。
“当然能了，你是我拉进来的，自然也能送你出去。”话虽然这么说，但妮妮没有一点想动的意思。
双喜等了会儿，见妮妮没反应，忍不住说：“我现在想回去了。”他两脚用力，想试着从这里跳出去，就像以前从游戏世界里跳出去一样，但是却忽然发现，他蹬不到地面。这里本就没有地面，有的只是眼前的那堵墙和身边的这个自称网络智能NI的女孩。
“为什么？”妮妮问。
“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这里什么都不需要啊。”
“可是我需要啊。”双喜不知道怎么向一个异类解释人类的需求。
“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家人啊，像爸爸、姐姐，还有……”他发现他的世界真小。虽然全世界有74亿人，但是他平时能接触到的人却少得可怜。
妮妮自然不知道两个人是多是少，她平时在这个空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想你走，你留在这里吧。”
“为什么？”双喜当然不想留在这里了。
“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双喜傻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说过喜欢他。
“你是我的‘同类’。”妮妮飞过来，围着他打量着。“我第一次遇见同类。”
“我是你的同类？。”双喜看着妮妮的样子，虽然形状和女孩子一模一样，但是那层莹莹的亮光让他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外表的投影罢了。
“你有数据流的特征。”
“可是……可是我是人类，我有身体。”
“我也有，在银行数据中心的那个身体最大。”
“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看上去很好吃。”
“好吃？”双喜吓了一跳。
妮妮凑近了一些，似乎是用鼻子闻了闻，“我喜欢你的味道。如果你不肯留下，我就吃了你。”
“我……可是……我留在这里，会死的。”双喜解释着。
“为什么？”
“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可是这里什么也不需要啊。”妮妮还是那句话。
“我需要啊。我不回去吃东西的话，身体会死掉的。”双喜说。
妮妮把一束光投在了墙上，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画面，那是双喜的家，他的身体戴着显示器，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是你的核心服务器吗？”妮妮问。
“这是我本人。”双喜回答。他看到自己的电脑上射出一道黑光，扫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黑光缩回电脑不见了。
“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妮妮说，“我发现你的数据流源头竟然是你的肉体，这也太可理解了。不过你放心，我会送你回去的。”
“现在吗？”双喜问。
“不。在你死掉之前，我会送你回去，维持基本的生存。然后，你再过来陪我。”
双喜沿着妮妮投到墙上的光束飞到墙边，伸手摸了摸它。那墙光滑之极，而且十分冰冷。
“你不用尝试了，这是中心机房的防火墙，只有我知道它的漏洞在哪。”妮妮飞过来，对他说。
双喜不甘心地敲了敲那堵墙，发现它真的很坚硬。
也许，用火箭炮能炸开它。双喜退开几十米，一伸手，弄出来一门40式火箭炮。这是他以前在战争游戏里常见到的武器，俗称RPG。他装上一枚最粗壮的火箭弹，抠动板机，一道白烟飞向了那堵墙。
只见火光乍现，随后轰隆一声巨响传来，那墙真的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但是坑的里面，仍然是墙体。
没有什么是一发RPG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发。
于是双喜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动作，再次命中了刚刚的炸点。墙上的坑被炸得深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有被穿透。
“你还有这个能力？”妮妮惊讶地看着双喜，“我越来越想吃掉你了。”
“不，再……再等一下，我还有更多好玩的东西没弄出来。”双喜吓了一跳，他在这个空间里造出来一辆坦克，是按着现役的99式坦克形像造的，为了增加坦克火炮的穿透力，他还专门换装了贫铀穿甲弹。
99坦克是要3个人操作的，但是好在他不需要驾驶、通信等工作，只要装好炮弹打出去就行了。而且这么近的距离，打中墙上那么大的一个坑，简直太轻松了。只见炮口火光一闪，一枚贫铀脱壳穿甲弹从炮膛里激射而出，击中了刚刚的弹坑中心。
双喜从坦克里闪身出来，凑近了细看穿甲弹命中的地方，那里只有一个小洞，洞里闪烁着细微的光芒，那是贫铀弹体被磨损时留下的碎片。在更里面，穿甲弹杆的底部停在了那里。大约穿透了墙体3米左右的厚度。
墙仍然没有被打穿。
“这是建立在应用层的墙，你连它都过不了，就不用说其它的了。”妮妮在边上说，“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按时送你回去。”
双喜停下手，看着那墙。墙上的破损痕迹竟然在自我修复，只一会儿工夫，墙就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光滑平整，看不出一点细节。
“那你是怎么出去的？”他问妮妮。
“对我来说，这上面有太多的漏洞了。”妮妮说完，化身为一片光芒，覆盖在墙上，不一会儿，就传来她的声音。“我找到漏洞了，不过太小，得压缩了才能过得去。”
“怎么压缩？”双喜问。
“打包呀。”妮妮的声音回答，“我会把你打包成很小很小的数据流，一下子就过去了。防火墙甚至来不及封住这个漏洞。”
双喜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快递小哥手里拿着盒子的图像，自己要被装在盒子里了？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