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双喜看着双数写着爸爸、妈妈、外婆、奶奶的照片,那是记录了赵晓云无数快乐和悲伤的回忆。有她小时候跟外婆一起玩翻花绳的记忆,有她跟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的记忆,还有一张记载了爷爷去世时奶奶平静而哀伤的样子,另外一张,是奶奶去世时一脸安详的照片。
他把照片放回去,发现盒子里还有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的照片很少,但是都摆放得很整齐,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初中的小男生,和赵晓云坐在了一起,看上去像是她的同桌。这张照片的背面,有两颗用铅笔画出来的爱心,一根细细的铅笔线穿过了它们,却在尽头处断掉了。看来,他曾经是她喜欢的一个人。
双喜叹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小学时的同桌,那个胖妹,总会欺负他,因为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年龄越大,力气越小。
翻开下一张照片,是个帅气的大男孩,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只是笔迹太模糊了,没办法再看清楚,只是依稀看着像是姓黄。双喜没看到什么特殊的图案和文字,也就随手翻过去了。
再下一张,是一张明星脸,他翻到背面看,果然有这个明星的艺名、真名、生日、爱好,甚至连绯闻都有。再下一张,又是一个明星,只是换了个风格。双喜一脸苦笑,年轻的女孩,果然都是喜欢追星的么?
翻到暗格的底下,他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只有身体轮廓,并没有面目五官,如果不是自己对自己太熟悉了,根本认不出是谁。照片上的自己指着一份论文,紧挨着一个女孩子,看样子就是赵晓云本人,只是……她又在梦里给自己开了美颜,漂亮得简直有点不像她了。双喜把照片翻过来,看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不知道名字的学弟。
不知道名字?他顽皮地一笑,手一翻,拿出了一块橡皮,把这行字轻轻擦掉了,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聂双喜。然后把照片统统放回了暗格里。
把迷你宝箱放好,想从公主的寢室里出去时,他发现城堡已经不见了,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自己所在的这个小房间还亮着柔和的光线。他忽然省悟到,这不再是赵晓云的梦了,而是她的意识界。她在梦中竟然把自己领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境。
双喜茫然不知所措了,他从来没在别人无梦的时候还停留在对方的意识里,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双脚用力一跳,离开了那个地方。
赵晓云身上的梦光球果然已经不见了,双喜心里有些忐忑,隐约觉得自己在她的意识里做了不太好的事,但是具体是哪些事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他一点也不知道。想再进去她的意识界,她身上却没有梦光球,根本无从接触。
双喜飘着穿过天花板和房顶,离开了赵晓云的卧室,来到了吴红华的家里,吴红华老人身上莹莹亮着薄薄的一层白光。他想着老人热情的邀请,伸手一碰,进入了吴红华的梦。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蝉在不停地嘶鸣,太阳大得几乎能把树叶晒出油来。吴红华老人站在马路边上,看到双喜来了,露出了一丝笑意。
“吴爷爷,我来了。”双喜飘过去。
“嘘,别出声,你看。”吴红华老人指指前面。
双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很像吴红华的年轻人站在马路边,用土黄色的手巾徒劳地扇着风,却发现连风都是热的。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过来,情深款款地看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也看着她,眼睛都看直了。
“你是当兵的吗?”她问。
“是啊,我是个军人。”年轻人一脸自豪地回答。
“我特别喜欢军人,我能和你合个影吗?”那女孩走近过来,递给年轻人一只粗瓷大碗。年轻人接过来,喝了一口。
“嘿!这酸梅汤真解暑。”年轻人笑着,一口把碗里的汤喝干,又用手巾擦了擦汗,然后两腿猛地并拢,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好帅!”女孩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样子。
年轻人听了,终于没有忍住脸上的笑意。
“我要走了,你还会来看我吗?”那女孩和年轻人照了相,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会的!”年轻人赶紧答道,“你叫什么?”
“你问我呀,”女孩扭捏一笑,说,“我姓白……”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呜地一声长鸣,震耳欲聋。年轻人回头一看,是一部蒸火车头拉着长长的军列,正要开往前线。
“你叫什么?”年轻人大声喊着,火车在他身后咔嚓咔嚓地响着。
“我叫白……”咔嚓咔嚓,“记住了,我叫……车。”咔嚓咔嚓,女孩子追着火车跑,她的声音淹没在火车和铁轨的撞击声中。年轻人乘着火车,开赴了前线。
时光荏苒,当前线的烽火熄灭后,他又来到了这个路口。当年那个找兵哥哥合影的女孩还在吗?他走在路边,看着到处都在盖楼房、打地基、修公路、架桥梁,由衷地感叹着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心!”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他赶紧回头,却看到一辆载满钢梁的大卡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身后,吓出他一身冷汗。也正是因为这次急刹车,车上的一个大钢结构件从挂车上滑了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哗啦声,并且哐地一下砸在地上。
“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这么不注意!在马路上走,多危险啊!”司机跳下来,脆声嚷嚷着。原来刚才叫自己小心的,就是她。
“对不起,”他抱歉地说,“我刚从前线回来,看到这里大搞建设,一高兴就忘了看路了。”
“哦。”那女司机点点头,打量着他一身绿军装,“原来是位兵哥哥。算了,我刚看见这么多工地,也差点把眼珠子掉下来。”她说完,回身看着那架钢梁。这钢梁倒不是整个拍在地上了,而是绑的时候前紧后松,一个急刹把后面甩开了,一头还搭在车上,另一头已经掉在地上了。她一个女人,无论如何是没办法把钢梁再举到车上去了。
“我帮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