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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前所未有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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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下来!”
  “动作快点!抽死你!”
  “再乱动,老子踢断你的腿!”
  警卫们黑压压涌上来,铁鞭飞舞,奴隶们一片惨嚎。
  罗生被拷上沉重的金属镣铐,背负双手,弓着腰往前走。
  奴隶们被分成两批,罗生的这一批被锁链连成长串,走过一小段沙土坡道,进入收容所的后方建筑。
  咦,海温他们……怎么回棚屋了?
  罗生眼睁睁看着海温被警卫们押送,消失在栅栏拐角。
  两批奴隶的路径不同,被分开了。
  罗生暗觉不妙,失去海温配合,他心里越发没底。
  他左右瞥视,两旁是稍显破旧的混凝土高楼,墙皮风化严重,隔窗堆积着大量沙土。
  是警卫的生活区?
  回想网络社区查阅的零星资料,罗生眉头紧皱。
  3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行走中,罗生用尽全力,记忆周边的环境。
  生死之间,他强烈的求生潜能爆发出来,短短一小会,还真让他找到了几条隐蔽的通道。
  高压栅栏外约500米,有一处黑暗的地下通道入口,门顶上画着拖车标示,看起来像是废弃的地下车库……
  左前方捕雾网一侧,有一根倒塌的通讯塔,金属架倚靠着楼顶,或许可以通过上面的格栅爬到高处,只是不知道楼后是什么…
  ……
  隐约的女声打断罗生的思绪。
  视线往前,白色隔离服的女人站在大楼前的高台上,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白大褂、戴防毒面具的研究员。
  罗生眯起眼睛。
  沙漠的风沙吹得人皮肤皲裂,气质暗哑昏黄,但是女人却像丝毫不受影响一样,她端正站在那,风沙拂过淡金色的及肩短发,皮肤是那样的白皙光滑,嫩得像刚出水剥壳的熟鸡蛋。
  女人双臂抱胸,一对Q高高挺立,将紧身的皮质隔离服撑得几乎爆开。
  9号矿场的女人只有一个,罗生自然不会认错。
  奎恩走到女人身旁,俩人似乎在说话,但是隔得很远,罗生听不真切。
  “这就是全部样本吗?”丽塔审视奴隶群体,湛蓝的眼眸扫过,红唇微翘。
  “400个样本都激发了显性基因能力,现在这一批只有200人,无菌房太小,人太多装不下。”奎恩察言观色,恭敬回复。
  “嗯,那就分两批实验,开始吧,全部投放进去。”
  丽塔点头,塔利尔星条件有限,她也不打算强求,拿出防毒面罩,又一招手,身后的一名穿白褂的研究员会意,走向停靠在场外的大型拖车。
  奎恩黑着脸向警卫发出命令:“把门打开!全部塞进去!”
  ……
  大楼的玻璃门打开,诡异的白色雾气从帘后滚滚冒出。
  罗生粗重喘息,压抑的气氛,带给他强烈的警兆。
  绝不能进到那扇门里!进去了一定会死!
  如果反击,只能趁现在!
  罗生集中注意力,快速确认周边环境。
  庭院只有七八百平米,奴隶们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着,自然组成人墙,警卫处在人墙外围,虽然包围地十分严密,但是一旦有动乱发生,未必能第一时间制住里面的人。
  他的位置靠前,与白制服女人的高台只相距30米。
  高台上只有奎恩一人!
  拼了!挟持这个女人!
  罗生下定决心,脚底攒劲,死死盯住奎恩的动作。
  只要他露出空隙,就冲上去!
  “老子憋了9个月,今天终于逮着机会了!”
  细碎的嘟囔声,从身侧传来。
  罗生倏然一惊,转头去看,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奴隶,肌肉健硕,古铜色的脸庞斜着一道刀疤。
  罗生惊讶发觉,这个奴隶的姿势和自己一模一样,足弓发力,浑身的肌肉绷紧,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女人。
  他想干什么?难道说?!
  “哈哈哈!想困住老子我,没那么容易!”印证罗生的猜测,刀疤男徒然一声爆喝,周身肌肉律动、暴涨,硬生生挣裂手铐,身上的破衣服崩碎成飞散的布条。
  嘭!
  沙土飞溅,气劲冲击掀翻人群。
  脚底板重踏,刀疤男壮硕的身板凌空飞起,积蓄力量的一拳轰向站立的奎恩。
  “什么?!”
  人群哗然,外围的警卫们发出惊呼,奴隶们也是惊恐仰望。
  “蠢货!”
  面对刀疤男的突然袭击,奎恩翘起嘴角,狞笑着大吼:“等不及上来送死吗?!”
  奎恩张开双臂,粗糙的右手掌摸向身后,同时朝左侧突进数步。
  随着身体的姿势,他的右手划出一道残影,向前一带。
  “噌!”
  银光一闪,罗生耳膜被高分贝的金鸣声刺得一疼,再瞪大眼睛。
  刀疤男的身影在空中停滞1秒,斜斜扑倒,在高台的边缘磕出喷溅的血水。
  他粗壮的右臂裂开缝隙,笔直的剖面,内里白森森的骨骼像劈碎的竹筒,很快被血液灌满。
  噗嗤嗤!
  血液如泉水一般喷溅,飞上高空。
  “啊啊啊!”
  刀疤男捂着被削成两半的右臂惨呼,在地上挣扎扭动。
  奎恩笔挺站着,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只是脚下平移了几米,那道闪烁的银光也消失不见。
  快!太快了!
  那是什么武器?合金刀?
  罗生思绪还未平静,身后又爆发一声怒吼:“好机会!臭婊子,我要干死你!”
  身后突遭重力,罗生维持不住平衡,被巨力撞开。
  视线一瞥,一名身材肥硕的奴隶嘶吼着撞翻人群,身上的锁链拖曳着好几个活人,像一列爆发动能的重型火车,将石制高台撞得向一边倾斜。
  奎恩立身不稳,躲闪的动作稍有滞停,被胖奴隶撞得后退好几步。
  “上啊!”胖奴隶张开嘴嘶吼。
  难道说!
  这个胖家伙有同伙!
  除了我和海温,竟然还有奴隶想挟持那个女人!
  罗生感到惊愕,一道黑影从人群中冲出,踩着奴隶们的肩膀飞到高处。
  惊鸿一瞥,是一个身材精瘦的年轻奴隶,他已经挣脱了锁链,动作敏捷狠辣,一脚踢开扑上来的白褂研究员,手爪如钢钳,抓向白制服的女人的脖颈。
  要得手了!
  罗生心情振奋,不管是谁先动手,只要女人被成功挟持,加入反击的奴隶就会越来越多!
  自由!近在咫尺!
  但是很快,罗生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女人翘起饱满的红唇,好看的蓝色眼睛弯成月牙儿。
  她……在笑?
  “哔u!”
  精瘦奴隶刚冲上高台,罗生就听到一声诡异的噪声。
  紧接着,是‘嗤嗤’的炙烤声。
  身在半空,精瘦奴隶身体僵直,一道赤红色的光线从他背胛骨刺出来,射向天际,无限延长的直线。
  罗生从没见过那么红的颜色。
  细小的圆形光柱,却刺得人眼睛生疼,隔着数十米,脸面像是要被它炙热的高温烤得脱皮。
  噗通一声响,像是一只注水的麻袋摔碎在地上,精瘦奴隶扑倒在女人的脚下。
  只抽搐两下,就失去了动作。
  罗生吞咽喉咙,目光聚焦,精瘦奴隶的胸腹熔穿一个恐怖的大洞,创面焦黑,连着内脏被一起烧成灰烬。
  高台上的女人收敛笑容,同时收起手里的银灰色T形物件。
  那道高温的红色光束,就是来自于它前段葫芦状的小装置。
  是激光武器?!
  单兵式希塔粒子枪械!
  “还愣着干什么,他还活着,赶快丢进无菌房,合格的标本可不能浪费了。”
  女人说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任何异样波动。
  听着她隐约的话音,罗生甚至有种错觉,似乎她刚才枪杀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只普通的家畜。
  不,一个正常人,哪怕是杀一只家畜,神态上都会有所游移。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啊呀!我的腿!啊!”高台下的胖奴隶发出惨呼,原来是奎恩迅捷冲出,一脚踢折了他的小腿关节。
  罗生牙根发寒,压抑住反击的冲动。
  人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光。
  动手的三个奴隶,全是显性基因能力的家伙,不然的话,以常人的力量,根本挣不断手脚的锁链。
  罗生就是个普通人,现在又带着沉重的镣铐,在激光武器巨大的杀伤力面前,挟持的计划注定只是妄想……
  “听到没有,还不快动手!把人扔进去!”
  奎恩跃上高台,手刀向下斩,向白雾喷涌的大门用力一挥。
  十几名警卫连忙围上来,把倒地重伤的三个奴隶抬进打开的玻璃门内。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罗生心如死灰。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穿越前就该学好数理化,少来几局刺激农药召唤师峡谷,多看些贝爷德爷机战挽歌。
  奴隶们战战兢兢,被警卫推搡着钻进去。
  有了前车之鉴,警卫们纷纷提高警惕,动作激烈,任何奴隶一旦有反抗的预兆,就会有十几人手持刑具扑上去,一通毒打。
  罗生被四个壮汉挟持,跨步进入玻璃门内。
  白雾扑面,是冰冷的水汽。
  一条狭窄的玻璃通道,头顶嵌着银色的气体喷口,向走过的人碰射冷凝的白雾。
  罗生被阴冷的气流浇了满头满脸,打了个激灵,呵出可见的热气。
  继续向前走,又穿过几个充满紫、红光线的通道,身后的警卫猛地一推手,他立身不稳,扑倒在地。
  大楼内部,是一个空旷的冷冻空间,像是被搬空了的工厂生产车间,不远外的墙体,有两排黑色的隔窗,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四面墙壁结着藤蔓状的白色冰霜,寒冷彻骨。
  时间推移,200多名奴隶陆续被遣送进来。
  “铛!”
  厚重的合金门关闭,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奴隶们瑟瑟发抖,抱团缩在一起取暖。
  “啊!那是什么?”
  奴隶们开始涌动,仓惶向后退避。
  罗生混在人群里,听见前方一阵骚乱。
  一团诡异的深蓝色雾气,正从墙角的狭缝里喷涌而出,很快,稀薄的雾气被液体取代。
  四面的墙壁也开始渗漏液体,如火山喷发时涌动的熔岩,黏软地流淌,积累到地板上,只不过颜色从赤红换成墨蓝。
  液体积累得很快,眨眼之间,奴隶们的脚脖子已经被淹没。
  “痛啊!我的脚,我的脚要爆开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嘭嘭的沉闷爆裂声,几名奴隶的双腿急速膨胀,像是注入氢气的气球,肌肉皮肤鼓胀皲裂,炸成血沫。
  “咳呃!”
  又有几名奴隶呼吸到墨蓝色雾气,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直掐得自己两眼翻白。
  罗生恍惚有种错觉,他们的动作,像是在极力抑制某种物质在体内生长。
  诡异的力量很快突破了极限,几名奴隶的脖子像注水的猪膀胱一样膨胀起来,口腔门牙像是被放大镜照射一样,突破生物的界限,疯狂生长至半人高,笔挺地插入地板,形似门板。
  类似的畸变,正在封闭的空间内上演着。
  一名奴隶的眼球挣出眼眶,增殖至篮球大,掉在地上弹来弹去…
  又一名奴隶的下巴变得异常尖利,生长的尽头收势不住,直接戳穿了另一名奴隶的胸膛……
  膨胀的“肉山”混合着蓝色黏液,一并挤压过来,罗生的身体被瞬间淹没。
  罗生浑身肌肉紧绷,手脚滑动,毫无借力之处,像是浸泡在某种紧实的凝胶中。
  眼前变得漆黑,窒息感传来,罗生屏住呼吸等待许久,意料之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反而……有一点舒服???
  咦?!
  罗生猛地睁开眼,眼前仍是令人绝望的漆黑,但是被墨蓝液体挤压着身体,竟然是罕有地温暖、沁人心肺。
  不光如此,罗生惊讶发现,随着墨蓝色黏液将他完全浸泡,似乎有千万道细小的触须进入他的皮肤,不断挠痒。
  酥麻感渗透至皮下,浑身的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爽!太爽了!
  罗生呼出一口热气,胸腹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异物感。
  “呕!”
  他低下头,吐出大团黑色的黏液,黏液团内堆积着大量块状结石,带着刺鼻的燃油气味。
  罗生振奋精神,被塔利尔星大气污染荼毒多年的胸肺变得异常舒畅。
  这感觉,前所未有,简直像重获新生!
  怎么会这样?
  罗生心中的惊愕大过喜悦,他现在真的有些糊涂了。
  别的奴隶都因为黑色溶剂发生了变异,唯独他没有任何反应。
  而此时此刻,这些墨蓝色液体,分明是杀死奴隶的致命毒剂,为什么到了他体内,却变成了有益的东西?!
  难道说……
  黑暗中,罗生的脑海灵光一闪。
  对了!老子是地球人!一定是因为我的体质有问题!
  罗生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不管怎样,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仍然处在生与死的边缘。
  罗生尝试着张口呼吸,墨蓝色的液体随之灌入喉咙,他惊讶发觉,液体本身极度富氧,正随着口腔的温度分解出大量气泡,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的不顺畅。
  怪不得那些警卫要把这间房注入冷气,原来是害怕它在高温环境里蒸发殆尽!
  好!很好!
  罗生的目光变得锐利,平复呼吸,重新闭上眼皮。
  墨蓝色液体像细密柔软的毛刷,在罗生的骨骼神经上扫来扫去,他感到身体燥热,手脚酥麻,血液循环正在加快。
  朦胧中,罗生心底突然泛起一丝突破桎梏的奇妙感觉,像是一簇萌芽突破坚果壳,抽出绿叶。
  他再次睁开眼,依旧没有任何光源,但是身周的事物却变得清晰可视,略微泛绿的灰蒙色彩。
  红外视觉!
  身体的改变不止如此,罗生抬起一只胳膊,能清楚发现,伴随着“嘎吱吱”的细微响声,他手臂的皮肤裂开细小的口子,古铜色的臂膀正在小幅度的生长着,肌肉线条变得十分硬朗,不如奴隶们膨胀地那么夸张,却更加凝实有力。
  他的体质力量,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成长着…
  一切没能摧毁你的,都让你变得更强!
  罗生眼瞳燃烧着疯狂,充斥冰冷的杀意。
  现在的他,前所未有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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