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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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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从天空向下。所及之处是绵延无限的大地与无边无际的海洋。蔚蓝碧波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分外澄澈。只是阳光有些耀眼,大地上有小溪潺潺的流着,有些死寂,像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不知道哪里的思绪仿若刚刚醒来一般,传达出一股懵懂的情绪。
  这时,一团漂浮的绿从拐角处飘过来。还有一些简单的透明生物在这样似海藻的植物下游动。
  一股明悟的感情清楚的表达了出来,但紧接着却充满了不满。于是一股不知何处的力量涌起,大地上开始刮起了沙尘暴。原本澄澈的天地被黄色的沙砾石子席卷,豆大的雨点与拳头大的冰雹又在夜晚轮番砸下。山崩地裂间,熔岩在越发夺目的阳光之下肆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灾难渐渐平息。只是原本就寂静的大地愈发寂静,连之前零星漂浮的绿色也消失不在。
  不满的情绪却奇异的平复了,沉思的思绪涌起。寂静的大地开始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斥,温柔的黑色扩散而开,四处发生起来了变化。贫瘠的黄色大地上开始出现点点绿色,重新澄澈的水中涌动起了暗流,海床上出现了蠕动的小生命。一切都似乎在以光速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生机。
  天空中的那股情绪好像又开始透露出一股不满意。短暂一顿,就像是思考了一下,旋即视角冲入几个小小的海底生物中。DNA被拉长、解体、破碎;但随即又被连接、重组、压缩。顿时,这几个小小生命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软软的身体逐渐变得多节,或是长出了奇怪的硬壳、或是生出了狭长的足节,开始向海岸上挪去。
  视线又再次拉高,光影绚烂,仿若生出了许多的视角,景象转瞬即逝,目不暇接。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破坏与重组,当画面再次平静下来,地球上已经是郁郁葱葱,海陆空生命繁复,四处都有着明媚的生机。
  开心的情绪从天空传达而出,在大地四处穿梭。她好像满意了,吹出一股气流,淅淅沥沥的小雨低落,旋即又让浅浅的阳光投下。所有都变得和谐了起来。又是一段时间,仿佛小孩子玩耍累了一般,画面渐渐下降,旋即逐渐定格黑暗。
  缓缓睁开眼,莫希眼里先是迷惘,然后闪过丝丝不满与兴奋,随后充斥了温柔,最后又归于迷惘。
  足足呆愣了半晌,莫希的眼神终于又开始变得灵动。头像爆炸一般疼痛,脑海中的画面像潮水一般涌来,又如潮水一般褪去。
  梦么......莫希按着额头,胀痛感略微消退了一些。
  想想梦里绚烂的世界,莫希又是微微失神。想不起那些生物的样子,但是能感受到的,就是那种从无到有,从贫瘠到丰饶的震撼。
  就像是,造物者的神迹。
  说是造物者,那种变化多端的情绪与捉摸不定的行为,倒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莫希从睡眠舱中坐起。看了看时间,不过过了三小时多一些,离外面肆虐的阳光离开还早。
  噗通一声重新倒回睡眠舱去,莫希愣愣的回味着梦里的场景。外面的三小时在梦里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一种孤寂翻腾在心里,迟迟平复不下。想起梦中那种温柔的黑色,莫希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
  迷迷糊糊间眼前又是逐渐逐渐黑暗。只剩下梦中的绚烂光景和蓝天白云还反复在心底流连。
  最后一个留在莫希脑海中的念头。
  毁灭,是创造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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