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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计划，出了峭壁绕过黄河首城，他们便重新上了高速路。
经过那些路边站岗的士兵时，车里的人总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张彬一开始觉得私自把一台水行蛇M88装甲车模块带出来有点太冒险了，毕竟这些士兵对军用车肯定更敏感。
不过先不说城内的民用车无法适应城外的环境，如果开运载车的话，单独走城际路线的运载车则是更可疑的存在。
毕竟这年头连十几辆车的车队没有军队保护都不敢乱走了，怎么还有敢自己单独闯高速路的勇者驾驶员呢？
陈夕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天渐渐亮了。
张彬睁了睁眼问道：“到哪了。”
“离开黄河首城差不多有200公里了。”陈夕明显也有点疲累了。
“要不然咱们换过来吧。”张彬注意到他精神不太好。
陈夕回头看了看他道：“我再开一段时间，这样你尽量开晚上。”
“也行。”
“陈夕。”司雨在后座道：“额，你收到部队上召你回去的警告信了吗？”
“没有。”陈夕又问其他人：“你们收到了吗？”
“没有。”李嘉儿回道。
张彬拿出通讯器看了看道：“我也没有。”
“奇怪了。”司雨低了低眉，道：“上次我晚上偷溜出去，立刻就有短信来问我去哪了。”
“哪次？”张彬下意识地问。
“关你什么事？”
车内的局势似乎紧张了一些，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额……”陈夕犹豫地开口说：“这个事绝对不正常。”
李嘉儿首先反应：“难道我们被集体抓出来了？为了不让我们注意或者警惕，所以不告诉我们，想让我们进城一网打尽。”
“很可能。”陈夕点点头道：“幸亏昨天晚上没有侥幸进城。”
陈恬问：“我们会有麻烦吗？”
“我不知道。”陈夕低声道：“我之前被杀手追到家里来，那时候就有人要对我下手，对方要是联合政府里的人，那现在我们肯定都暴露了。”
“这跑出去还不到一千公里呢，唉，本来以为不会这么快发觉。”张彬叹了口气问：“下一站是哪？”
“秦山城。”陈夕看了看地图回答：“还有400公里。”
张彬听了以后问：“秦山城不是被烧掉了吗？听说里面有死人复活……”
“不是死人复活。”陈夕解释道：“是原来的秦山城建的太大，防护壁支撑了五十年以后破掉了，结果城里的人都染上了严重的射线病，非常惨。”
“那场灾难死掉了一半的人，听说现在的新秦山城里还有很多病好了以后，但还留有当时伤病疤痕的人，所以挺恐怖的。”
“所以秦山城，现在成了地表二代人的主要生产地了。”
“什么？”陈恬十分惊讶。
“我们那边有个说法，地面上来的二代人，一半都是秦山城来的。”陈夕说着，司雨和李嘉儿也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那次灾难。”
“我们不进去吧？”陈恬问道：“听起来不像好地方。”
“不进去。”陈夕答道：“那是联合政府直辖的地方，而且其实现在没那么恐怖了，因为进行了重建，应该是个正常的城市，只不过历史很复杂。”
随着装甲车行进，地面的颜色越来越淡。
这一片地区远离板块运动的活跃带和火山，所以熔岩被地貌比较少见，旧时的土地存留了下来。
正当陈夕开的累了，准备换张彬的时候，天上飞过去一架野熊运输舰，其经过时发出的空气摩擦声很远就能听到。
陈夕听到声音抬头在前挡风玻璃上看了一眼，心里“咚”的一声。
“炼狱行者部队的运输舰？”李嘉儿也听到了。
陈夕点头道：“是。”
“干什么去的？”司雨问道。
陈夕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愿跟我们没关系。”
装甲车继续前行，高速路上安静的可怕，没有半个人影。
陈恬觉得车里的氛围有些凝重，便道：“炼狱行者军团，平常都执行什么任务？”
“执行那些联合军不好办的任务。”李嘉儿倒是还很放松，她回答道：“比如叛乱，救援，突击，快速清理战场。”
“一般不参与攻坚战或者防守战。”
“也就是说，专门打小规模高难度战斗。”
“没错。”
“那如果我们真的犯错的话，也不是炼狱行者的士兵来抓我们吧，我不太懂，但我觉得既然是军人犯罪，那也应该是宪兵组织的人派人来抓吧。”陈恬试图缓和车里的氛围。
司雨往这边看了看，表情上看过去，好像觉得陈恬说的有道理。
“对啊。”张彬同意道：“那艘野熊运输机上的士兵，肯定去执行什么救援任务去了。”
“不，炼狱行者军团内部的事，军团自己解决。”李嘉儿微笑道：“这是传统。”
“那我枪毙那个二代人，宪兵为什么跳出来抓我？说好的自己解决呢？”陈夕不屑道。
“你那是社会问题……”李嘉儿拍了拍陈夕的肩膀，她知道陈夕因为这件事一直很生气。
李嘉儿说的很轻松，大家听的不怎么轻松。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陈夕开的累了，跟张彬换过了驾驶位。
他来到后座，把李嘉儿怀里的巫子抱过来，发现它已经在颤抖了。
宝子反而很淡定，一直试图趴到观察孔上往外看。
“变异兽对炼狱行者军团的恐惧是天生的么？毕竟军团专杀这些不好对付的怪物。”陈夕突然问道。
“是。”陈恬答道：“不过……情况要分开分析，虽然变异兽能在他们的变异父母那里得来的记忆遗传很多，但要说巫子因为天生的恐惧而害怕……我不觉得。”
“为什么？”
“因为它的母亲是宝子啊，宝子是个自然猫。”
陈恬笑道：“有些变异兽，例如巫子这样的，他们的直系祖先都是过去地球原生的野兽，就算是有某种基因记忆，传承的也是几亿年里原始生物在正常大自然中积累的，而不是这几十年里的变异记忆。”
宝子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了看陈恬。
“有道理。”陈夕点点头，又问：“那它怎么这么害怕。”
一旁的司雨一直沉默不语，张彬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开车，就算是此时陈夕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大家都在担心炼狱行者军团是冲他们来的。
李嘉儿看了看巫子，道：“它是感觉到你们的恐惧了。”
“如果连照顾自己的人都在害怕，还有什么能保护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