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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住在那里了！”
“所以……别来找我……”
何聪灵的眼睛张得极大，惊恐地看着四周，手舞足蹈。
“没来……没有来……”
“会来的！”
没有邪异作祟的气息。
陈皮皮看着发病发癫的何聪灵，淡漠平静。
仅仅是何聪灵的癔病。
坐在一旁靠墙的李医生一看何聪灵的情况不对，健步上前，熟练地制住了病人。
“杜主任，麻烦去喊几个护士过来。警官过来帮个忙，不要让何聪灵乱动。”
李医生身体健壮，一直保持锻炼。有时候病人发病，可能就得他赤手空拳上去压制。
“3楼行政办公室，有空的来几个，何聪灵发病。”杜主任反应很快，马上就跑到门口大喊。
附近的护士医生火速赶来，一名医生，两名医护，前后脚功夫都到了。第二位赶来的医护准备齐全，拘束带、拘束服、纱布、毛巾、压舌板……有可能要用上的，大多都放在塑料箱里一并带过来了。
不过……这个口塞球是怎么回事？
医院还流行这玩意儿的？
这个不算是医用品吧……
“人手足够了，其他人不用来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突发情况得到有效控制，杜康挥挥手，站在门口打发其他闻讯而来的医生。
陈皮皮松开手，退到了一边，安静地看李医生与何聪灵沟通。
精神病院的女性医护可不像作品里那般如花貌美，像这种和精神病人长期相处的工作，普通的女孩子可不愿意做。两名医护都是中年的大妈，不说膀大腰圆，也算是孔武有力的了。
看她们把何聪灵摁在桌上的劲，估计扛着几十斤的大米一口气跑上七层八层楼没问题。
“何聪灵。”
“老何。”
“看着我，我是李柯。”李医生搬了把椅子坐在何聪灵面前，喊着何聪灵的名字。
“没事了，不要害怕。这里很安全，警官们也在这里，就算有歹徒也不敢来伤害你……”
边上闹得这么激烈，丁二一三也耐不下性子玩手机了，而且这气氛不适合摸鱼。
“还要继续问下去吗？”丁二一三站到陈皮皮身边，轻声说道。
“不了。看这情况，除非把他的毛病给治好了，否则追问405的具体情况八成又得疯。”陈皮皮如实回答道，没有因此感到郁闷和可惜。
陈皮皮看着李医生不断疏导安抚何聪灵，低声说：“帮忙让他清醒过来吧。”
声音很轻，只有陈皮皮和丁二一三能听清楚。
“不用了。”丁二一三看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何聪灵：“看起来李医生能够搞定。”
陈皮皮点点头，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去打扰李医生的工作。
……
这一站，就是十几分钟。
丁二一三可不会傻站着，眼珠子鼓溜一转，跑到门口和杜康寒暄两句，随后便搬个小凳子在门外肝他的游戏。
陈皮皮也挪了个位置，站在丁二一三边上。当然他并不像丁二一三这样游手好闲，倚着墙壁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地盯着何聪灵和那群医护。
陈皮皮本是可以闭上眼在脑内看回放打发时间，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目不转睛地完整记录了全程。
大李和小李一直坐在原位。
小李明显是坐不住的，已经在开小差发呆。
反倒是大李，学着陈皮皮一样，认真在围观。
何聪灵安静，看来是冷静了。
可医生不敢掉以轻心，没有解开他的拘束带。
“何聪灵好转了，尽量不要再提起刚才的话题。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你们刚才说的话题刺激到了何聪灵。”
李柯开了瓶水，一边喝着走到陈皮皮身边。
“何聪灵以前也曾发病，先是怀疑自己将要遇害，接着开始坐立难安，然后会试图逃跑。”
“因为何聪灵一直觉得他会被人砍掉双手，所以发病的时候将他控制住关起来其实只会更大程度地刺激到他。”
李柯侧目看了看手脚被缚的何聪灵，继续说道：“但是不抓住他，他可能就会四处乱跑，甚至逃出去。说不定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处了。”
陈皮皮问道：“何聪灵的情况一直如此？”
“是的。”李柯回答道：“何聪灵刚来的时候发病很频繁，几年下来，他基本已经稳定，很少发病了。”
“我只知道，被害妄想症应该是那种长期处于敏感状态，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状态。像何聪灵这样间歇性的发病，也存在吗？”
李医生摇摇头：“不好说。患有轻微被害妄想症的人其实并不会就医，平时也看不出他们的问题，可能只觉得性格多疑、不易相处。”
“像何聪灵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平时虽然孤僻一点，但只要聊起他感兴趣的话题，完全可以正常交流。可一旦发病，就会截然不同。”
李医生捏了捏手里的水瓶：“我有时觉得他这可能算是精神分裂症，不过他对自己发病时有完整的印象，按照病情划分成被害妄想症更符合一些。”
“他这样的是很罕见的个例了。”
陈皮皮点点头：“既然他清醒了，我现在能过去继续问几个问题吗？”
“之前的话题我建议不要谈了。剧烈刺激往往会造成坏的结果，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更加安稳。”
李医生说道：“其实我对你们刚才说的话题很感兴趣，说不定是何聪灵患病的根本原因。要是不涉及保密工作，我希望安防局可以将这部分情况发给我院。”
“我尽量吧。”陈皮皮打起了马虎眼，不明确做出承诺。
我一个临时工，才不管这些呢。
“何聪灵。”陈皮皮做到何聪灵面前：“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远房大侄子。”
“陈警官你是在开玩笑吗？”何聪灵：“哪有大侄子喊长辈全名的。”
“没问题，看来你现在很清醒。”陈皮皮点点头：“那让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405……”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吧。”陈皮皮看何聪灵又激动起来，敲了敲桌子：“姑且就当做你忘记了。”
“我们希望能去405看看。我问你，405的钥匙你能交给我们吗？”
“没有钥匙，我丢了。找不到了。”
“你开心就好。没事，那你就签一张同意书吧。同意安防局进你屋子搜查的同意书。”
“不签也可以。无非是申请强制搜查特殊的手续，花点时间把你定性为嫌疑人。”
“到时候，我就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在家里藏有什么违禁物了。”
陈皮皮的威胁之意，昭然可见。清秀的面目显得分外狰狞。
“那里，可就没有现在你过的小日子那么舒服了。”
“没网络的日子，你能忍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