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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巴尔喜道:“风老前辈果然识时务!您若助我飞升天外天,夺回地球,我君临天下,风老前辈就是一人之下、千千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了。”
风后突然仰天大笑,仿佛遇见一件极喜乐的事。贾巴尔到底是天鸟星人,一时间对此长笑不明就里,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长长的大笑令风后好像力气尽失,他慢慢地坐回玉墩,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清茶,轻轻地呷了一口。贾巴尔紧张而期盼中,伸手抓过自己的陶杯,一仰脖子,却发现杯中已空。他砰地放下陶杯,热切地问:“怎么样,风老前辈?”
风后慢悠悠地垂下眼帘,轻声问:“贾巴尔君,你看以老小儿当下的身体形态,还有颜面回华夏大地吗?”
“怎么没有?”贾巴尔性急地几乎怒吼出来:“待到你我一统天下,谁敢说三道四?”他复又放低声音,循循善诱道:“风老前辈,听说天外天之网在地球上无处不在,天外天里的人随时可以从天网进入地球。如果我部能飞升到天外天,从天网一下子降临地球,打他地球人措手不及,那地球就唾手可得了。”
闻及此言,风后那张瘦削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他重重地连啜两杯清茶。贾巴尔奇道:“风老前辈,您不会还把自己当作地球人吧?且不说您这身结构早已与我天鸟星人一模一样,单说您在天鸟星上度过的岁月也大大超过在地球上的岁月了,您不是天鸟星人,还能是何处之人?”
风后重重地一掼陶杯,低声喝道:“你说够了没?”
贾巴尔急道:“风老前辈,灵珠的事可是真的?都说您手头上有一颗能开启天网的灵珠。”见风后不答腔,贾巴尔俯身就向他道:“我蚩尤老前辈,呃,就是跟轩辕老儿干仗的那个,当年败在您手下,听说您得到天外天人的帮助,他们打开天网,向您传授指南铜人之技,才令轩辕老儿转败为胜的。可有这事?我祖先度星跨系地把您请来,就是因为灵珠。这个我想您早已明白的。”
风后冷哼一声:“无稽之谈。”
贾巴尔突然心下狂乱,他站起身,不无凶恶地说:“风后,这么久了你还冥顽不灵,真该杀了蒸蒸吃。”旋即,他又展颜一笑,俯身劝诱道:“风老前辈,您助我征服地球,我令您位高权重,光耀门楣。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您怎么就想不通呢。”
风后默不作声,又自斟自饮了几杯,方淡淡地道:“贾巴尔,你可以走了。”
贾巴尔突然怒火中烧,他噌地从后腰上抽出那对银光灿灿的天钩,作势向风后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几粒陨星飞雪般的东西从洞外飞来,悄无声息地叮在他左右两腕上,无色无臭,冰凉沁骨,同时,一声娇斥劈空而来:“贾巴尔,给你一对灵珠。”贾巴尔吓得手一抖,天钩差点掉落到在地。
影随声到,只见一道风样影子破空而来,游龙般在贾巴尔身前身后转了几圈,才嘀溜溜地停下来。贾巴尔定睛一看,却是五黎部著名的混天小魔头鸣儿。此时,她脚下踩的小飞既不喊苦也不叫累,神气活现地驮着鸣儿,斗志昂扬地向贾巴尔冲来。
贾巴尔往后一跳,怒道:“你干什么?!”他左右手交叉去抹另只手腕上那冰凉物,弄得两手两腕黑不拉兮的,而那冰凉似乎直往心里头钻,便又惊道:“什么东东?有毒没有?”
鸣儿怕怕地道:“剧毒!来一次风大哥这里毒性就加强一次。你还不快逃!”
被鸣儿这么一吓,贾巴尔反倒明白起来。他仰头向洞口方向看了几眼,只见天光射入,一片寂静,便嘿嘿一笑,道:“小娃娃,今天贾巴尔连你一起教训。”倏地抡起双钩,左钩直奔风后的脖子,右钩则向鸣儿小腿斩去。
小飞惊叫道:“谋杀鸣儿啦!”呼地带着鸣儿向风后扑去。鸣儿掌中亮出一柄明亮亮的雪镡剑,格向贾巴尔左钩。刀光剑影中,只听“铛”地一声,火光四溅,鸣儿与贾巴尔竟都后退了一步。
土蜜手持一柄黑黢黢的通火棒,气定神闲地站在两人中间。
贾巴尔吓出一身冷汗。他阴鸷地盯一眼土蜜,抬腿便走。
待贾巴尔走出视线之外,土蜜回转身向风后揖手歉意道:“风大哥,您受累了。这些许年来,贾巴尔狼子野心,总是来骚扰您。我土蜜身为天鸟星人,深感羞愧难当呀。”
鸣儿气愤道:“下次再被我撞见,断他一只手脚。”悬在他身边的小飞闻言先是惊恐地睁大它那仅有的一只眼睛,然后又赞同般地眨眨眼,接着倏地飘向洞外,留下一句颤悠悠的话:“非礼勿听,君子不立危墙!小飞去也。”
土蜜目送小飞飞也似逃走的身影,呵呵一笑:“您看在风大哥的熏陶下,连小飞这小玩意儿都知礼仪,怎地却感染不了贾巴尔呢?”她一瞥鸣儿,沉下脸道:“还有你,整天打打杀杀,杀伐之心太重!”
鸣儿没料到没来由的惹火烧身,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跺跺脚跑出洞去。
土蜜关切地说:“风大哥,想必鸣儿已跟您说了,我们在涯霄之境遇到了华夏防风氏。”
风后显然吃了一惊,抬头道:“土蜜大仙,您确认是防风氏?大仙知道防风氏?”
土蜜笑道:“土蜜虽然未曾去过地球,但地球与天鸟星的纠缠史土蜜还是知晓一点的。若不是大禹生妒借口杀了汪芒防风,天鸟星在尧舜时代便会完结了,哪能有蚩尤大仙后来的折腾。自大禹杀了汪芒防风后,防风族消沉了很久,到这一辈的汪芒维玺方算是再次崛起。我们见到的是汪芒维玺的公子汪承云,好一个俊极无俦、潇洒风流、思路缜密、口齿伶俐的少年男儿。”说完,拿着一双老眼看定着风后。
风后慢条斯理道:“鸣儿年岁小,没能说这么明白。只是说被一个少年搅黄了局,心情很差。你们怎么想到去涯霄之境的?”
尚未等土蜜回答,鸣儿又踩着小飞兴高采烈地飘了进来。她手擎雪镡剑内笔芯,左一上,右一下,飘飘忽忽,边飘边画。土蜜指着空中渐渐成形的画像,对风后说:“风大哥,您看,鸣儿画的这少年就是汪承云。”
风后意味深长地盯着汪承云画像,良久未吱声。
土蜜斥道:“鸣儿,风大哥教你雪镡之术,重在绘画,刀枪为轻。你那打打杀杀之心最好收敛收敛,多斯文绘画。如此,最好。风大哥最喜欢。”
鸣儿在空中停下笔,小嘴一撇,不服气地说:“那得视情况而定。像刚才,若非鸣儿远远地甩了一滴雪镡之墨,吓倒贾巴尔,说不定他就伤到风大哥了。”
风后打圆场道:“土蜜大仙,鸣儿说得也有道理。风老儿之所以既教授她诗书礼仪,也教她拳脚功夫,主要是考虑到天庭局势不稳,好歹学身功夫防身。虽然……”看到土蜜张口意欲反驳之态,风后加快语速,不让她插话:“我知道大仙想说在热兵器面前,冷兵器几乎不堪一击,但有点冷兵器的身手,毕竟还是不同。”
半空中,鸣儿赞同道:“自然不同。刚才鸣儿用雪镡之墨甩了一下贾巴尔,就是冷兵器。总不能真的用核晶手铳打他吧?”
听到这里,土蜜释然一笑,道:“风大哥,这么多年,土蜜与您一直在讨论该不该教鸣儿剑术。事实上,在讨论中,鸣儿的剑术已非同往昔了。鸣儿,你下来。”土蜜向鸣儿招招手。
不待鸣儿说什么,小飞立刻听从指令,一个打旋,把鸣儿从半空中送到土蜜跟前。鸣儿狠狠踹了小飞两脚,埋怨道:“你未免太听话了吧。”
风后淡笑道:“鸣儿,你去新拿两只杯子。风老儿还没有请你们喝茶呢。唉!”他叹气道:“老小儿在天鸟星业已百年有余,总是有人来问灵珠之事,好像老小儿藏了这粒宝贝一般。”
土蜜劝道:“风大哥,您不用理会他们。若风大哥真有这么一粒珠子,自九黎部在地球上掳到您之时,到而今,哪个角落不被他们搜了又搜,何能藏得住。”
“是啊!连身体内部都被搜过。”虽然不愿提此话题,风后还是再次伤害了一下自己的内心。
鸣儿正好拿着新杯走过来,因由上次汪承云来访令她明白华夏民众对身体发肤的虔诚,深知风后之悲愤,安安静静地没有接话头。土蜜诧异地瞄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继续宽慰风后道:“风大哥,事物总是有两面性。您现在更适合天鸟星的气候,您要知道,您的健康长寿,是鸣儿的福气,也是五黎部的福气。鸣儿能知书达礼,就能影响五黎部的其他人。我再奢望一点,希望能影响到九黎,影响整个天鸟星。虽然土蜜没有去过地球,却能感受到地球文明,尤其是你们华夏文明的灿烂。天庭诸国诸部落,若能发展出如华夏一般的文明,众神的格局就迥然不同了。”
风后淡淡一笑,道:“土蜜大仙,您厚爱了。风后何德何能以一己之力感染整个天庭?连九黎部风老儿都感染不了。百年了,风后觉得很失败。”
土蜜笑道:“屡败屡战,这才是精神所在。”